大明:昏君在天启缔造盛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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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魏忠贤

那女官却是低着头哭啼恳求:“奴婢不敢,只望万岁能保全娘娘一丝体面。”

朱由校讶异问道:“此话怎讲?”

那女官看了眼其他人,欲言又止。

朱由校道:“说吧,都是肱骨之臣。”

女官这才泣道:“娘娘自癔症以来,常衣不蔽体……”

众人这才恍然女官阻拦的原因。

汪文言等官员面色越发凝重起来。

“如此说来,朕与臣子们不便进去,伺候娘娘的人呢?”

女官说道:“闻之万岁亲临,都已经在里边努力安抚娘娘。”

朱由校点头,随后又望向左右怒道:“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过了一会儿,太医院的院官和太医匆匆而至。

又逢里边有宫女出来小心禀报已为娘娘穿戴好衣物,朱由校便领人而入,入得大院后便止步,尽管宫女已言娘娘穿戴好了衣物,却仍旧需要顾及体面,朱由校等人便在此相侯。

但饶是站在院内,也能隐约听到里边各种声音。

“你们干什么?松开本宫,本宫为皇后!松开本宫,恕你们无罪!”

“不要!我不是皇后,求你们了!求你们了!我不当皇后,放了我!放了我吧!”

“我有圣旨!我有圣旨!我无罪!我无罪,松开我……”

“呜呜呜呜呜,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也想困住本宫?不知道本宫早已佛法大乘?”

隐约尖锐的声音传出,还伴随着宫女们的哭劝声。

听得院内众人更是凝重万分。

汪文言额头汗水已经溢出,他与其余人相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的难以置信。

而太医匆匆入内,在皇宫太医为娘娘们治病也是有讳忌,也得隔帘,先听宫女讲述病情,随后宫女伺候下一只苍白的手从帷幕伸出,太医方可诊断。

朱由校与众人在外焦急等待。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太医才结束诊疗出来见驾行礼。

“太医,娘娘到底如何?”朱由校连忙问道。

太医摇头说道:“据诊断,选侍娘娘确为癔症无疑,当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而至,娘娘近日可受到刺激?”

此言一出,汪文言几人顿时脸色几近苍白。

方从哲与孙慎行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朱由校没有回答太医的询问,而是问道:“可能治愈?”

太医苦笑道:“难矣!癔症最为难治,微臣也只能出些调和方子尽力一试。”

听到很难治愈,朱由校整个人顿时摇晃两下,幸好一旁魏忠贤、魏朝等人连忙搀扶。

“万岁……保重龙体啊。”

“万岁……”

朱由校却是仰天落泪,他含泪扶住一旁门框,望向室内。

他哭道:“选侍娘娘,朕之母也!何至于此?!”

这话一出,汪文言也站立不住了,幸好一旁刘懋眼疾手快连忙扶住,汪文言当即下意识望向王安。

他们危矣!

唯一能救他们的,只有王安。

可王安伴君身旁,已经跟着万岁落泪。

魏忠贤直接哭着对汪文言几人骂道:“都是你们!无凭无据硬是牵连娘娘谋逆,致使娘娘发作癔症!何以欺皇家至此?”

刘时敏也含泪道:“奴婢参劾汪文言、李亥、刘懋等人目无君上,至君上母惊惧交加发作癔症!几人当诛!”

二人之言,便把李选侍癔症发作,全部归咎于了汪文言等人的弹劾奏疏上。

汪文言等人意图辩解,只是该如何辩?汪文言心中着急,只是他还未发话,刘懋便已经跪伏辩道:

“谣言已然成风,致使选侍忽发癔症,选侍终日无病无灾,若是无愧焉能惊惧交加致使病发?臣斗胆恳请万岁要保重龙体,勿要影响国事,臣望万岁明察!”

蠢货!

这话一出,不止汪文言,孙慎行,就连看戏的方从哲都从心中暗骂。

这种甩锅言辞,何以这时候说?

说话都不看时候,不过脑子的吗!

果然,朱由校闻言止住哭声:“你的意思是,娘娘做贼心虚?自己被谣言吓出了癔症?”

朱由校深吸一口气,戚然道:“何敢欺我孤儿寡母于此?”

汪文言、李亥、刘懋纷纷跪伏在地。

“臣下有罪!望万岁赐罪!”

方从哲方才一直观望,脑子一直极速思考,待到此际,眼见汪文言等官陷入困境,当即再不保持沉默,直接开口说道:“万岁……”

但话未出口,一旁孙慎行便已经抢先开口。

孙慎行原本还在极速思考如何营救,但见刘懋那话一出,顿时都惊了一下,眼看方从哲要开口,他担忧方从哲借机扩大化,便抢先开口。

他道:“汪文言、李亥、刘懋三人无知犯上,臣恳请万岁将三人下狱!”

方从哲怔了下,旋即也道:“臣亦是此言。”

他没有痛打落水狗,因为这不是最佳时机,而且他与孙慎行对视过,对方眼神有了交易的意味。

这让他很感兴趣,他虽有致仕想法,但还是有致仕后安排人事的需求。

而眼下正好是个好机会,对方人员下狱,对方为了营救定然会给自己开个不错的价码,这足以让他可以好好安抚门生属下。

而汪文言也怕刘懋再发什么言触怒皇上,当即磕头道:“臣等甘愿伏法!”

可朱由校却眉头挑了挑。

下狱?

下狱后,好让你们思考办法营救是吧?

朱由校深深看了眼方从哲,他本来想拉对方过来,就是为了对方能坚定不疑打击清流,却没想到这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并不按他剧本走。

一旦只将三人下狱,不定罪名发落,那么等待他的,只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三人必然会被清流营救,尤其是三人中的汪文言,作为核心智囊,清流便是花费再多代价都会愿意。

到时候清流为了营救必然会与方从哲等人形成政治利益交换,造成百官上疏,那届时便是他,也得捏着鼻子认。

自己搭出来的舞台,怎么可能让方从哲给抢了他的戏?

汪文言这三个人是必须要处置的!

而且不能太轻!

想到这里,朱由校正盘算如何开口,却没想到一旁魏忠贤跳了出来,他愤怒道:

“无知?他们岂是无知?!如此罪责若仅以无知逃责,岂能服众?为尊者讳,娘娘都这样了,若不重罚,皇家威严何在?”

“而且若是流言便罢,选侍娘娘岂会因流言惊惧?还不就是你们上疏!你们上疏进言娘娘罪恶滔天,娘娘含冤之下,可不得惊惧交加?大行皇帝可都还在白虎殿,尸骨未寒呐!万岁每日都得过去拜蔼上香,可你们如何做的?竟然迫害起了大行皇帝之宠侍!”

魏忠贤的话一出,朱由校都不由侧目。

这么义正言辞的吗?这么犀利的吗?

朱由校心中赞许不已,怪不得魏忠贤能权倾朝野,此人审时度势的本事果然厉害,自己只是稍稍犹豫,对方竟然敢果断下场。

自己都没有开口,他就已经冲锋陷阵了。

孙慎行、方从哲也被魏忠贤的这番话惊到,忍不住去瞧到底是谁说的,可一看是个老太监,自己并不认得,不由让他们笃眉起来。

内廷这么犀利的老太监,他们竟然认不得?

这从哪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