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救
乾清宫。
生疏的身体遇见老辣的李选侍，饶是朱由校经验如何丰富，都很快败下阵来。
李选侍面若桃花，神色带了几丝讶异道：“倒没想到万岁如此了得。”
这是真的讶异，因为皇长子可以在她眼皮底下长大，她自认为自己并没有给对方胡闹的空间，那么对方定然未经人事，结果如此表现，倒是给了她不小的惊喜。
只不过此话听在朱由校耳里却如同针扎难堪，朱由校觉得对方是凌辱了自己身体不止，又凌辱自己的精神！
朱由校忍无可忍，只恶狠狠说道：“此不过我一成实力。”
李选侍嗤笑一声，自顾自穿衣。
那声嗤笑更是刺激的朱由校满脸通红，想要再辩。
只是看到李选侍穿好衣物后，神色恢复了清冷，唯有红晕彰显着方才发生之事，朱由校又回过神来自己的处境。
可恶桃花之境，让自己都快忘了自己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
“给万岁伺候穿衣吧。”李选侍声音慵懒，随口吩咐。
两宫女顿时小迈步过来。
朱由校试了试自己身体，发觉还是无力，但已经比刚开始时好了许多，他甚至能感觉到气力在逐渐恢复。
他任凭两个宫女给自己穿衣。
待到穿衣完毕。
李选侍这才皮笑肉不笑看着朱由校：“皇长子，滋味如何？”
朱由校看着她说道：“不错。”
“呵。”李选侍呵了一声，随后马上脸色一沉，叱喝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本宫乃你养母，你焉能做出如此畜生之事？”
尽管前戏很美，但戏肉总归要来，朱由校沉默了一下，说道：
“既已成既定事实，娘娘你便说吧，想要什么。”
李选侍毫不犹豫说道：“我要皇后之位！”
“可。”朱由校应道。
李选侍又道：“本宫还要参与机务！垂帘监国！”
“可。”朱由校再度答应。
这反而让李选侍不自信了，她狐疑盯着朱由校：“这般轻易答应了？”
朱由校笑道：“我很清楚现在的处境，何况，娘娘肉美馋人，国务又枯燥耗人，娘娘喜欢，那便拿去。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李选侍听得心花怒放，问道：“什么要求？”
朱由校佯作食之味髓道：“只求娘娘可时常陪我左右。”
李选侍顿时咯咯咯直笑，道：“好说，本宫日后便居乾清宫，与你日夜相见，定让你只觉天上人间。”
“那好吧，取绫锦，拟旨，然后送文华殿那用印。”朱由校道。
朱由校如此主动，倒是反而让李选侍恍如做梦了。
她有点难以置信：“你就没有别的要求？”
“别的要求？你想我要什么？”
李选侍沉默了一下，怕朱由校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她说道：“你可想好了，你以后可就只能在乾清宫活动了。”
朱由校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叹息说道：“娘娘如此付出，我若还冥顽不灵，岂不辜负娘娘？”
这让李选侍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确实是想以此威逼恐吓对方，可她都没有使劲，对方就全方位投降，并且还这么主动配合。
这反而让她有种有力无处使的错愕感。
这也太轻易了？以对方先前的表现，她都预想着要花费好一番口舌，才能彻底让对方成为傀儡。
不过现在也好，李选侍只当自己资质过人，光宗她都能摆平，一个小孩那还不乖乖拜在她石榴裙之下？
这种拿捏父子两个皇帝的成就感，一下子让李选侍身心都愉悦起来。
很快，在宫女一阵忙碌下，由朱由校口述，宫女执笔的第一道旨意完成。
这是封李选侍为大行皇帝皇后的旨意，具体的封号需要礼部去拟出来，再从中选心仪封号。
宫女写完后，李选侍便迫不及待夺过来过目。
她越看越兴奋。
朱由校道：“先交由我看看，有没有问题。”
李选侍这才依依不舍将写着旨意的绫锦让宫女送给床上的朱由校。
朱由校用力挣扎，故意动静很大的坐起半个身子，然后接过绫锦看了起来。
“可以，送文华殿用印。”
李选侍道：“先放一边，待会遣人拿印。”
朱由校见对方如此谨慎，没有犹豫，又道：“那就继续……”
顿了顿，朱由校忽然看向李选侍道：“郑贵妃如何？要封太后么？”
李选侍却嗤笑一声：“一个老女人，想权想疯了，此事干她何事？什么都不做，妄图分天下？痴心妄想罢了，不必理会！”
之后，便陆续拟定旨意。
因为朱由校配合的过分，所以朱由校的一些出格举动都没有引起李选侍的注意。
就这样朱由校双脚都已经接地，就这么坐在了床上，体力渐已恢复一些，但朱由校仍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
三道旨意拟定，几乎无死角确认了李选侍的地位，这让李选侍十分心满意足。
这时一直执笔的宫女有点着急，道：“娘娘，我俩……”
李选侍嗤笑一声道：“你们着什么急？”
那宫女小心道：“这不是顺便嘛。”
李选侍也没多犹豫，看向朱由校说道：“便宜你了，再拟一道，这翠微、翠绿升为你的皇贵妃。”
朱由校：“……”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李选侍见朱由校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应和，眉头一跳：“怎么？你还嫌弃她们？”
朱由校反应也是极快，连忙道：“比起娘娘您来，她们确不够看。”
这句恭维，让李选侍心花怒放，她哼哼道：“本宫自是难寻，她们也不差，后面你会知道她们的妙处的，先拟旨吧。”
朱由校道：“好吧。”
随后仍由朱由校口述。
俩宫女兴冲冲的拟定自己为皇贵妃的旨意，只是拟定好之后，在送给朱由校看时，朱由校皱起了眉头。
他道：“此字错了，一个字用错，意思都错了！先前都写的好好的，怎么到你这就不行了？快去重拟！”
宫女羞愧，赶紧去重新写。
待到写好再送来，朱由校又道：“又写错了！不是这个字，乃是草字头……算了，扶我至御前，我写给你看。”
俩宫女顿时看向了李选侍。
李选侍此时心中已经得意志满，许是朱由校的傀儡表现十分出色，听到朱由校的话，便摆摆手允了，只想着以药性，又以此处宫中皆是她的人，谅这皇长子也翻不了天。
得到李选侍的允许，两宫女连忙搀扶朱由校。
近至御案前，朱由校提起毛笔开始在白纸上假意要写，待到身旁两个宫女注意力放置白纸时，他猛然将毛笔一掷，伸手抽出了一旁奏疏压着的匕首。
这是他从九月一日就开始准备的匕首，用以自卫，想不到竟在今日派上用场。
他想也不想，对着左边宫女便是一捅，噗哧一声，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