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保住了她的未来，也保住了我的命
陈念念冲他招招手，莞尔道：“过来。”
江柏郁起身走了过去，郑重其事：“谢谢你，你保住了她的未来，也保住了我的命。”
小小的人儿，说完规规矩矩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陈念念看着他，一时间忘了反应。
她始终记得，这满院子的反派，都是奶娃娃。
可这话，哪像是一个娃娃说出来的。
他确实是天才。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姜时愿便是他的开关，触之，必怒。
陈念念上前扶起江柏郁，柔声：“老师有话跟你说，跟我过来。”
江柏郁顺势直起身，放心地看了眼姜时愿，点头应下。
陈念念将姜时愿交给洪若后，带着江柏郁出去了。
出租车上，江柏郁无视窗外飞速变换的风景，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
陈念念试图和他交流。
“你今天一直在门口等着小时愿吗？”
“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她也是上车以后才发现江柏郁身上受了伤。
小江柏郁闻言，忙把伤口往身后藏，眼中尽是冷漠，空洞。
他蹙着眉转头。
陈念念抿唇：“老师带你去看看小时愿的家人，别着急，马上到。”
提到小姜时愿，江柏郁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些。
警局门口。
隔了老远，就能看到有媒体蹲守着，只要有路过的车辆，记者都要仔细地伸长脖子看，生怕错过一手资源。
一到人多的地方，小江柏郁的头就埋的很低。
陈念念看着他，缓缓：“这些，都是等着看姜家笑话的人。”
小江柏郁闻言，抬头看陈念念，断断续续道：“是……因……为……你？”
陈念念毫不掩饰点头，望着窗外，眼神偏冷，声音却很轻：“他们做了坏事，带走了我的学生，我自然要讨回来。”
小江柏郁眼神闪烁，垂下头：“谢……”
“谢谢。”
陈念念闻言，眼神都亮了。
这还是她头一次听到江柏郁说这么连贯的话。
他的自闭症，似乎有治愈的可能。
陈念念犹豫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开口：“我保护小时愿，也保护你，你和她是独立的两个人，她有她的人生和需要经历的挫折，你也有你要面对的挑战，小柏郁会怕吗？”
江柏郁坚定摇头。
陈念念莞尔：“真棒，走吧，老师带你去看看小时愿有多勇敢。”
出租车一直开，直到稳稳停在警局门口。
陈念念带着小江柏郁下车。
面对未知的一切，小江柏郁异常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陈小姐吗？”
陈念念点头：“对，我是。”
“走吧，里头已经有同事在等着给您做笔录了。”
陈念念揽着小江柏郁的肩，让他靠着自己，给他安全感。
“别怕，宝宝，我们去帮帮小时愿。”
刚才还在发抖的小江柏郁，听到这话，眼神也清亮了不少。
警局内，姜氏夫妇被单独审讯，两兄妹就瑟缩在办公区的角落，警惕地看着来来往往的所有人。
待看到陈念念时，两人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稍大一点的姜凌将妹妹往身后藏，自己则上前一步。
“妈妈说你是灾星！就是你害的我们家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姜凌咬牙切齿，眼神狠厉。
陈念念无奈看着他。
那鬼系统什么意思，是生怕她活的长吗？
姜氏兄妹在书中虽然没有太长的篇幅介绍，但其狠毒手段却是出了名的。
就连原男主苏淮安都说，若是姜凌发起疯来，只怕是整个北洋，都会被他倾覆。
对他，要有足够的耐心，不能将他当成小孩子。
“只听信片面之词，是蠢材的专利，可你不是，姜凌。”
小江柏郁眸光冰冷，死死盯着姜凌。
陈念念轻抚着小江柏郁的肩，淡淡：“不要将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安到他身上，这样不公平。”
小江柏郁移开眼，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陈念念让江柏郁坐在椅子上，自己则走远了些，拦住了刚才带他们进来的警官。
“姜氏夫妇的调查结果怎么样了？”
瞧着对方犹豫，陈念念忙否认：“我没别的意思，姜氏出事，大家族定然都避之不及，姜氏兄妹自然也就成了烫手山芋，我过来，是想要将他们带走。”
话落，陈念念从包里掏出来一路向阳幼儿园的营业执照。
“这是幼儿园的营业执照，这是我的幼师资格证，我还领养了一个孩子，幼儿园的前身，就是孤儿院，换句话说，我能把他们带走，并且教育他们长大成人。”
对方犹豫了很久：“我需要向上级请示。”
陈念念点头，让开身：“好，我等着您的回复。”
警局内人来人往，陈念念和小江柏郁坐在一起，对面是姜氏兄妹。
眼瞅着天色渐晚，夜幕降临。
墙上的钟表滴答着走向了凌晨两点。
下午的警官去而复返。
“你可以带走他们，我的上级会亲自送你们回去。”
陈念念站起身，疑惑开口：“送我们？你上级谁……”
话还未说完，门外响起了汽笛声。
应声而来的，是秦檀。
“明天还有课，走吧。”
陈念念闭了嘴。
她早该想到的。
秦檀的地位，在警局任职，怎么会是普通警员呢？
她走向姜氏兄妹，垂眸道：“走吧，我带你们回去。”
姜凌站起来，依旧将妹妹护在身后。
“回哪去？我们的家因为你被封了。”
秦檀转头，看了他一眼。
姜凌缩了缩脑袋，眼底满是忌惮。
陈念念：“你们的监护人，现在是我。”
姜凌没说话，只是重新坐了回去。
沉默着抗议。
秦檀脚尖调转了个方向，气定神闲走过去，立在两人面前。
“你们留在这，只会让这件事更麻烦，如果你父母知道你在警局，只会更加抗拒调查，让姜氏的罪责更重，刑罚更重，路是他们自己选的，与任何人都无关，但是未来你们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可以选。”
“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自己决定。”
警局安静如斯。
姜凌什么也没说，只看了一眼妹妹姜茶。
三分钟很快过去，秦檀启唇。
“决定了吗？”
姜凌看向陈念念：“我们可以跟你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陈念念：“什么条件？”
“你要保证，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对姜茶怎么样，要好好把她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