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泛舟不如洗澡
法海彻底绷不住了，不是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就喜欢秃驴这俩儿字吗？
不耐烦地摆摆手：“那个，施主，要不还是别念了吧，咱们先说说妖气的事。”
许长卿皱了皱眉头：“哦，我懂了，是不是高僧年岁已高，还是没有听清。”
“没事，我可以再给你重复一遍，重复几遍都行，我就喜欢这个法号。”
法海赶忙拉住许长卿的手臂，说道：“别了，别了……别重复，贫僧听清了，绝对听清了！”
许长卿笑道：“真的假的，那高僧说一遍啊。”
法海目瞪口呆，但他要是不说的话，唯恐许长卿接着教他。
最终，只能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秃……秃驴。”
许长卿顿时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对！就是这个感觉……”
“不过我看高僧你发音不是很标准，还有点含糊，我给你来一遍标准的怎么样？”
法海差点给许长卿跪下了，急忙说道：“别了别了！贫僧我回去慢慢练习就好了。”
许长卿狐疑的看着他：“高僧此言可当真，出家人可不打诳语啊……”
“真的。”
“那我下次再见到高僧可是要听高僧亲口喊的啊。”
“好……”
周围的路人都懵逼了，这俩人怎么回事。
互相说秃驴。
许公子说秃驴倒是还能理解，无非就是在骂这个和尚。
但你这个和尚也说秃驴，就不能让人理解了……
你对面那可是我们白州府的大才子，一头束起来的发髻，怎么也说不上秃啊……
难道这和尚有什么特殊癖好，这是在骂自己？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
勉强把秃驴这个梗搪塞过去，法海长出一口气。
这下，老衲终于可以说说妖气的话题了啊，赶忙说道：
“这位施主，不瞒你说，贫僧修炼多年，在斩妖除魔这件事上，有一些心得。”
“贫僧观你身上有股妖煞之气，怕是施主近期有遇到过妖邪，不如施主你跟我说说你最近都遇到了什么人，老衲帮你分辨一下妖怪可好？”
许长卿想了想，看着法海，笑道：“高僧，不知你分辨出妖怪后，要做什么？”
法海闻言，一脸正气，身上的佛光顿时强横了三分：“这还用说，当然是除妖了！”
许长卿呵呵一笑：“高僧，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啊。”
法海一时间有点不懂，我除个妖咋就错了呢？
他狐疑的看向许长卿。
却见许长卿洒然一笑，解释道：“高僧啊，你要知道，人是人他娘生的，妖是妖他娘生的，而你是人妖他娘生的。”
法海：“……”
好在许长卿改口很快，骂完就改，咳嗦两声，快速说道：“高僧……高僧，请正确理解我的意思。”
“我是想说你娘贵姓……额，不……我是想说无论人还是妖，在数千万年以前都来自同一个单细胞。”
“生物由于环境不同，而进行了不同的演化，最终有的变成了人，而有的……只能变成动物，也就是妖。”
法海这个古代人，很明显听不懂许长卿的进化论。
但他却莫名的从中感受到一丝大道至理的气息。
似乎，这位施主说的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法海眉头紧蹙，继续问道：“施主，你的意思是？”
许长卿呵呵一笑，指着地上一只被踩死的小强开口道：“我的意思是，地上这只被踩死的蟑螂按照辈分来说有可能是你的三大爷。”
法海：“我***”
还不等法海发飙，许长卿再次改口：“我的意思是，既然人和妖都是来自同一个祖先，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非要打打杀杀呢？”
“高僧，须知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无疑，许长卿这远超古代社会的知识，把法海忽悠的一愣一愣，不由得在原地愣住了。
许长卿趁机拍了拍法海的肩膀，说道：“高僧，你着相了，这众生之言还是慢慢感悟吧，我先回家吃个饭，失陪失陪……”
说完，许长卿拱了拱手，踱步离开。
法海则一边思考着许长卿的众生之言，一边缓步也回到了自己的寺庙。
法海所在的寺庙叫金山寺。
一个小和尚见他回来，赶忙上前迎接：“主持，您回来了。”
法海不答，继续往自己屋里走去，一直思考到晚上斋饭的时间，才悟出许长卿话里的破绽。
虽然说自相残杀不好，但十恶不赦之人也应该用武力制裁啊。
更何况，是霍乱天下的妖物呢？
想到这里，法海豁然开朗，只觉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行所为皆为正义！
此时，恰好外面进来了个小和尚：“主持，该用斋饭了。”
自诩悟出至理的法海哈哈一笑，顺带问道：“慧能啊，你觉得会有人起秃驴这种法号吗？”
慧能小和尚一时间愣住了，主持你是不是傻？
怎么可能会有人起这种法号，这他妈不就是在骂我们吗？
但慧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尴尬的一笑：“主持，您先用斋饭，白州府太守杨德才，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趟呢。”
“他府邸里好像闹鬼了，要您帮忙看看。”
法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
第二天一早，是个好天气。
许长卿正在家中看书，就听到门外有人喊他。
出去一看。
哟，这不是祝英台嘛，几天没见，身材又发育了。
许长卿快步上前抱拳拱手：“祝姑……祝公子，找我何事？”
祝英台自以为很爽朗的笑了笑，问道：“许公子好游乎？”
“不好游，只喜欢当一条咸鱼。”
祝英台：“……”
哼！
你这人怎么不按套路接招啊。
但祝英台还是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许公子好饮乎？”
“不好饮，这辈子喝过的唯一带酒精的饮料叫格瓦斯。”
祝英台根本不懂许长卿说的什么意思，但却很想揪住他的衣领，问问他为啥油盐不进。
最终，祝英台只能放弃了拽词，说道：“许公子，上次在私塾的时候，我听说你很喜欢游览听雨湖。”
“我看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一起去湖中泛舟可好？”
许长卿看了她两眼，笑着说道：“游湖多无趣，要不咱还是一起去泡个澡吧。”
……
祝英台简直要疯了，许长卿的每句话都能出乎她的意料……
好在，今天祝英台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还带了一个跟班。
是一个书童。
许长卿一开始就看出这个书童是个侍女假扮的，毕竟谁家书童胸肌如此发达……
此时，小侍女上前一步，帮祝英台解了围：“许公子，我家公子昨天刚洗的澡，今天您还是随我们一起去泛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