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防不胜防
许长卿倒也没有太过为难段文彦，他还得回家吃饭呢。
段文彦看着许长卿远去的背影，舒了口气，还微服私访啥，我也回客栈吃饭吧……
正在客栈打扫房间的随身仆从，看到段文彦回来，急忙上前迎接。
“老爷，您回来……”
还没说完，他就发现段文彦的脸色不对。
脸色有点黑，又有点青。
用语言来形容一下的话，就是发现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一天之间就被一个臭小子给拐跑了，然后一年过去，女儿带着孩子回来，自己还不得不认下这个孙子的苦楚。
仆从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您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段文彦摇摇头：“无妨，只是遇到一个奇怪的人，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歪理。”
仆从不敢多问，只见段文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茶水也不喝，沉默不语。
就在仆从以为段文彦是不是被人下毒了的时候。
段文彦突然又毫无征兆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许长卿这小子，看似满嘴的歪理，实则细细琢磨起来，却让人回味无穷啊。”
“不与百姓打成一片，怎知百姓疾苦，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多为达官贵人之后，连顿饿都没挨过，指望这群虫豸怎么能治理好大夏？”
“许长卿，不错！”
“以此子的才华，等他科举之后，可大力提拔，收为心腹啊。”
“将来必将成为我大夏国的擎天白玉柱。”
一旁的仆从被段文彦突然的大笑吓了一跳，接着又被他的这番话给说懵了。
老爷，你这是发哪门子的疯？
但他之所以能成为段文彦的贴身仆从，有一个非常良好的习惯。
不懂的就不问。
段文彦就算在他面前，当众宣布自己和寡妇要成亲，他也可以面不改色。
于是，等段文彦彻底平复，他才躬身说道：“老爷，我们要去吃饭吗？”
段文彦此时的心情极好，大手一挥：“走，我们他妈的去吃饭！”
仆从闻言，差点就没站住。
他……他妈的？
老爷，您什么时候满嘴的脏话了？
他也没忍住，疑惑地问道：“老爷，您一个朝廷大员，这等粗鄙之言不太好吧？”
段文彦笑道：“你不懂，我这叫打成一片，与民同乐。”
……
时间来到第二天。
今日，天还未亮，白素贞就起来了。
当然，这肯定不是因为蛇的习性问题。
自从白素贞修炼有成，告诉小青，要做人了的时候，她的生物钟就调整的和普通人一模一样。
小青也不理解自己姐姐今天早上发什么疯，往常可都是天光大亮才开门的。
她一边打着哈欠做着早饭，一边看着在镜子前梳妆打扮，偶尔还傻笑几声的白素贞。
“姐姐，今天是啥节日吗，怎么非要起的这么早？”
白素贞俏脸微红，语气却很开心：“也不是啥节日，就是许公子说他今早会带着当归过来，我怕他来的时候，医馆没有开门，就稍微早起了一点点。”
小青看了看窗外高挂在天空上的月亮，没好气地抱怨：
“姐姐，现在是寅时（凌晨三到五点），除非许公子睡在咱医馆门外，否则不可能这个时候来的。”
白素贞强行解释道：“唉，我稍微估计错了一点时间嘛。”
小青毫不吝啬的继续揭穿白素贞：“姐姐，那你能解释一下你昨晚一宿没睡，抱着枕头滚来滚去是为了什么吗？”
“我当时还以为你要蜕皮了，现在看来，是想男人了啊。”
白素贞说不过小青，只能摆出姐姐的威严，威胁道：“小青，你再多言，以后别想让我给你买画本了！”
小青哼哼两声，内心依旧不服，你有钱，你了不起。
不过没安静几分钟，小青又开口了。
不过这次她并没有继续揶揄白素贞，而是苦口婆心的劝道：
“姐姐啊，你这样子不行啊，这么主动，万一那个什么许公子得手之后，不珍惜你怎么办？”
白素贞描眉的手一愣，小声的说道：“不……不会吧，许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小青冷哼一声：“宁可相信这世上的妖精小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花言巧语的嘴。”
“姐姐，你如果信我的话，就按照我说做。”
白素贞下意识的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做？”
小青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若有若无，似进似退。”
白素贞听完后白了她一眼：“小青，你这话说的，跟说了句话似的，能给姐姐解释一下什么叫若有若无？”
小青摊摊手：“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谈过恋爱，我看画本上说，你得勾着他。”
“勾着他？不懂啊。”
小青一脸笃定：“反正姐姐你不能这么主动了，你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太主动的话，就便宜许公子了！”
白素贞有些艰难的点点头：“行吧，那我试试。”
……
待到天亮之后，玉京医馆第一时间开门，白素贞早早地来到了大堂。
虽然名义上说是坐诊。
但白素贞的眼神，却不断的往门外瞟。
一看就是在等人。
而许长卿此时……
不得不说，在睡眠这方面，许长卿很好的继承了上一辈子上的作息规律。
天黑我不睡，天亮我不起。
待到日上三竿，许长卿才洗漱完毕，来到街上，随便买了点当归，就准备给玉京医馆送去。
悠哉悠哉走到半路，被一个人给喊住了：“施主，施主，慢走，等等贫僧。”
来人，不出意外就是法海。
许长卿回过头，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对法海深施一礼，说道：“法海高僧贵安。”
法海还礼道：“施主贵安。”
然而法海话音刚落，下一秒许长卿的脸上就布满了不忿之色：
“高僧，你我皆有法号，我喊了你，你怎么却喊我施主？”
法海瞬间愣在了原地，你那法号是给人喊的吗？
你确定不是故意编排出来骂人的？
许长卿看法海没有动作，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懂了，想来是这些天没有见面，高僧又把我的法号给忘了，没事，我再给高僧重复一遍便是。”
法海闻言，脸色当即大变，伸出手就要阻止许长卿说出那两字。
但手的速度，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嘴的速度。
尤其是许长卿还是个嘴皮子功夫了得的读书人。
语速极快地高声道：“高僧，你可听好了，我的法号便是……”
说到这里，许长卿死死的盯着法海的头顶，嘴里吐出两个字：
“秃驴！”
法海当即差点被气晕过去。
千防万防啊。
还是没能防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