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枪孔下的表演
仅仅一天后，章端再次和楚明见面。
当天他带着西京的几家民营顶级建筑公司的负责人和相关工程师去他买的那块地皮去看了一下，谈了他自己对疗养院式诊所的建筑设想和要求后，希望几家能尽快拿出总平面图、立面图、效果图、剖面图和节点详图、建筑图等一系列图纸，做出相关预算进行竞标。
目前他手头上有陈聪雄付给他的第二笔治疗费，有解阳锋等其他人付给他的治疗费，还有从空间戒指里得到的一大笔财富，启动诊所建设的资金条件已经具备，自然就要开始动工了。
和几家建筑公司谈过后，他留下高晓波秦佳妮和几家建筑公司具体协商探讨，他自己开车到了秦岭脚下，拿了两只袋子进山，准备亲自搞点儿野生药材，既作为药用，也想开始搞药研。
其实他此时采药倒不用拿什么袋子的，采到药收入空间戒指里也可以的，里面还有不少地方。
但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是提了两只袋子，今天他总感觉自己在被人跟踪着。
感觉被人跟踪还来这秦岭采药，他也是用了一种逆向思维，证明他并不知道黄木等人就死在这秦岭里，自然也就证明了他跟黄木等人之死毫无关系。
所以他并不避讳进这秦岭里来采药。
当然，他这样的行为也有可能弄巧成拙，反而增加楚明等人对他的怀疑。
任何事本来就有两面性的。
嗯，他怀疑今天跟踪他的人就是楚明这帮人。
进入山里不久他就确认了跟踪他的人中就有楚明本人。
虽然对方戴着棒球帽、口罩和墨镜，离他较远，行踪又很飘忽，但章端凭借眼角余光还是辨认出了他来。
章端不理睬他，认真采药。
秦岭作为南北地理分界线，特殊的生态环境使这里成为了东西承接、南北过渡、区系交替、种类繁多的“生物基因库”，仅仅西京附近的山里就有天麻、猪苓、党参、杜仲、山茱萸、五味子等300多种重要的中药材。
章端一边采着药，一边感知着每株药材所吸纳的特殊的天气和地气，这会让这地区的药材和其他地区的同种药材在性味功效上有着一些细微的差别。
把握好这些细微的差别，在用药上就能更加精准地对症下药了。
“不准动！举起手来！”
章端正采药间，身后三十米左右传来一声低沉的厉喝，声音显得有些陌生，但他的外神识中，正是楚明持枪对准了他！
看来此人会变声，这也是其人的一项特殊技能吧。
章端身形一顿，慢慢地举起双手。
“你是谁？想干什么？”他低沉地问道。
“黄木是你打死的吧？为什么要这么做？”变声的楚明低声喝道。
“我没有，你搞错了。”章端道。
“死到临头还不说实话？狡辩是没有用的，告诉你，对于我们来说，很多时候不需要证据！”
“没有就是没有。你开枪吧。”章端淡淡道。
砰！
楚明射出了一枪！
嗖！
章端躲闪间，子弹擦身而过，把他的裤腿打出了一个洞！
“操！你躲什……”
轰！
啪啪啪！啪啪啪！
楚明半句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转身冲过去的章端和他激烈地打斗了起来，两人兔起鹘落间，刹那间斗了十几个回合，一时斗得难解难分！
“停！停！我是楚明！我没有要打死你的意思！”打斗间楚明一跳闪开来，急忙叫道。
“你……你是……楚明？”章端收住了再次打向楚明的拳头，“不想打死……我……为什么……开枪！”
章端一边喘着气，一边气势汹汹地喝问道。
“我故意试一下你的反应，子弹没射你，是你一闪差点儿被打中了！”楚明辩解道，“操，你这家伙的反应够快的！这反应速度快得几乎能躲子弹了！”
楚明弯腰捡起被打掉的手枪，关上保险插进腰间。
他此时也彻底放下心来，这章端虽然确实有两手，反应速度和身手都是超一流，甚至能打得过他这个超级特种兵出身的特工，也有躲开子弹的潜质，但远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神奇。
乱枪攒射之下，其人是绝对没有任何躲避的可能的！
幸好，这世间没再出一个怪孽！
而且，此人应该也确实和黄木那些人的死没有关系，以他这本事还不是那帮人的对手！
“哈，你这身手真不错啊，不过拳出少壮，你这身手是打不过年轻时的我的！”楚明拍拍章端的肩膀笑道。
“你这枪法也太差劲儿了！”章端拍拍被打出洞的裤腿嘲讽楚明道，像是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和恼怒，“而且你这开枪也太随便了！”
“对不起对不起！”楚明赶紧道歉，“真就是想试试你的反应，没有要怎么你的意思！”
章端没再说什么，转身又去采药。
“怎么？真生气了？”楚明凑过来。
“你还有什么事吗？”章端冷淡地问道。
“倒也没有什么了，只是想和你探讨一下医学啊。”楚明有些讨好地笑道，“听说你可是个小神医。”
“谈不上什么神医，不过你也懂医道啊？”章端生硬地道，话语中还是带着一些嘲讽。
他今天是一装到底了，不然前面十分克制自己武力值的表演就白表演了。
嗯，今天他感觉自己的演技都能拿奥斯卡影帝了，最起码比柳艺芝要高出一个档次来。
柳艺芝的表演基本都是本色出演，能闯出如今的顶流咖位来，一多半倒因为她本人特别能打的颜值气质。
再加上她选角十分谨慎，选择的影视角色大都非常吻合她本人的颜值气质，以致许多影视角色经她演绎过后，都在广大观众心目中定型了。
她本人就是那个角色，那个角色就是她本人。
这样的她不红都没有道理。
但论起真正的演技来，章端感觉他自己今天的演技远胜于她。
“略懂一些。”楚明笑道，“毕竟练武的人不能连一点儿医学都不懂。”
见章端有些不以为然，他又笑道：“我有时其实也给人看病的，就中医水平来说，应该不差于一般的中医主任医师。”
说到这儿，他多少带上了一点儿自傲的神色。
章端没说啥继续采药，楚明就在一边开始背诵起《黄帝内经》来，背得挺流畅，在章端默默采药间，他背完了整篇《黄帝内经》。
“还不错。”章端终于点点头道，一边坐在一块干净的岩石上，拿出干粮和水来跟楚明分享，“来，吃点儿。”
此时是上午十一点多，他们处在半山坡上，微风吹拂着山林涧草，吹散了暑天的闷热，很是清爽宜人。
两人边吃边聊，吃完了楚明帮章端采起药来，两人继续边采药边谈论着医道药道，渐渐地越谈越投机。
然后自然谈论到了采气炼气和运气这块学问上。
章端年纪轻轻地就能屡创医疗奇迹，从小读书出身却能拥有能和楚明匹敌的武力值（楚明以为的章端的武力值），要说没有神奇的修炼功法的支撑那是不可能的，楚明觉得章端的修炼功法应该比他的修炼功法高明得多。
章端在这点上也没怎么避讳藏私，给楚明传授了一些他的修炼心得和体会，让楚明深感受益。
章端也顺便跟楚明了解了一下当今社会中潜藏的一些奇人异士，楚明在不违反纪律的情况下也给章端讲了一些。
他处在那个特殊部门中，会了解到许多普通人接触不到了解不到的奇人怪事，听得章端大开眼界，也更提升了自己的警惕之心。
采完药两人一人背一袋药草下了山，站在车前互留了联系方式，握手而别。
此时的楚明已经由一个高冷严肃的特调处处长化身为一个性情中人，拍着章端的肩膀笑道：“兄弟，有事你就给哥打这个电话！能帮的忙哥一定帮！千万不要客气！”
“好的，谢谢楚哥！”章端笑道，“有时间再聊。”
他为人向来谨慎，不会轻易许诺什么，面对楚明这么一个特殊部门的特殊人物也一样。
江湖相逢，交谈可以，交心还远。
即便他此时捕捉到楚明对他的结交之心基本是真诚的也一样。
江湖诡谲，人心善变，何况楚明身处那样一个特殊部门之中，他的许多立场和言行不是完全能由他自己决定的。
所以，章端绝不会因为结交到楚明这样一个特殊部门的特殊人物而沾沾自喜。
相反，他倒因为自己从此被纳入了那个特殊部门的视野之中而更加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