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乞丐篇八
“什么味？怎么臭哄哄的。”
那名持刀壮汉抬起手擦了擦自己溅有鲜血的眼睛，用力拱了拱鼻子说到。虽然他不知道那臭味是从哪里来的，但又看了一眼脚下的尸体，反倒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返回到屋内，很快锯子锯“木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听得老乞丐头皮一阵发麻。
即便不用去看，现在老乞丐仔细想想就清楚那屋里的壮汉正在干什么，肯定是那胖女人得罪了不少人，惹来这么多仇家寻上门寻仇，开来平日里没少做坏事啊！
今晚上出来如此多情况，想必那胖女人已经被报复了，索性不在掺和，缓缓从黑暗中走出，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壮汉的房间看着，生怕自己的动作引来那壮汉。又高又壮还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自己这把老骨头可惹不起。
台阶不算很长，仅有二十多阶，正常人两三米就能跑个来回，对这段路对于老乞丐来说却艰险异常。每走一步都是压力倍大，木制的阶梯上虽然铺设了地毯，但因为强子鲜血的沾染，变得格外光滑。
粘稠与血腥味并存，可就在老乞丐即将到达一楼之时，两只耳朵忽然听到了破风的呼啸声，下意识的弯腰闪躲，却已为时已晚，只觉得肩膀一疼，巨大的力道恨不得将老乞丐整条胳膊砍下。但姜毕竟是老的辣，虽然身上极度痛苦，但为了活命还是咬着牙翻身站起，如同老鼠一般出溜一下，躲入到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今天怎么回事啊！过年了吗？家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不速之客，他们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你是谁？”楼梯上的壮汉捡起强子的老虎钳，一步步的走下楼梯，观察着周围，试图找出那老乞丐的位置。
老乞丐自然不傻，虽然身上鲜血之流，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但多年的经验，还是主导着他的意识，缓缓向着后厨方向挪移。并缓慢蹲下身子，一只手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壮汉将没有人回应，但能感觉到屋内的臭味越来越重，这种鲜血与臭味互相混合的味道，换做旁人恐怕早就干呕吐了一地，但这名壮硕的男人却似乎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双手高高举起强子的老虎钳，向着楼道开关的方向走去，同时也在警惕的提防着四周。
虽然知道自己刚才掷出的砍刀肯定是命中了，但这老乞丐给自己的感觉，绝对不是一般人。特别是那种隐匿的手段，如果不是因为那老乞丐身上有臭味酒味，自己的嗅觉又异于常人，恐怕还真发现不了老乞丐的存在。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兄弟，我先走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原本漆黑的深夜，也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不仅老乞丐有些急，甚至连那壮汉也开始急迫起来，毕竟这么多人处理起来，着实有点耗费时间。索性稍微侧过身子，拿着强子的工地老虎钳，用力一夹便弄断了强子上的锁，打开了大门，随手一关，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
如此突然的举动，着实是惊呆了那老乞丐，虽然不知道这壮汉在想什么，但还是早点离开为好，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越来越严重，如果不找大夫，恐怖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昏死在这里。可就在即将到达之时，疼的咧嘴的老乞丐，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在一脚即将踏出大门之时，立即刹住，面临他的赫然是当头一棒。
金属头的老虎钳，如同榔头一般，快速砸开饭店的木制大门，直接轮到了地板上，给新装的瓷砖上砸出了一个大坑。就差一点点，如此忽然的一击，也许是运气的保佑，老虎钳就差一点点就砸到了老乞丐的脚指头，吓得老乞丐如同受惊的老鼠一般，再次钻入到黑暗之中。
抡出如此一击的，赫然是刚才离开的壮汉，此刻的他早已经杀红了眼睛，怎么会轻易的放任老乞丐这名目击者离开。既然被发现了真面目，这壮汉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意思。伸手向着墙壁上的开关摸去。
忽然一道黑色的物体快速接近，即便那壮汉反应及时，也还是落在了自己身上。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刚刚丢自己的东西，竟然只是一只臭鞋子。
但此刻的自己却变得极为被动。因为大门的打开，明亮的月光照射进屋，将壮汉彻底暴露在明处，虽然他知道大堂的开关在哪里，可再也不敢去寻找，生怕那老乞丐，再次丢过来什么？上次是鞋子，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受到如此屈辱，那壮汉怎么忍受，双手紧握手中的老虎钳，不顾一切的往黑暗中走去，凭借着自己对饭店中的熟悉，一下一下的砸下，排除位置，反倒是逼得老乞丐的心跳越来越紧迫。
忽然一道黑影迅速从壮汉面前嗖的一声留过，壮汉用起全身力量，咬着牙一击砸下，鲜血四溅，便赫然将那道想要溜走的黑影砸了个稀烂，这才心满意足，可就在他放下防备，准备去开灯之时，一把匕首赫然刺入了他的腹部，被壮汉急忙用双手握住了老乞丐的双手。
力量的较量那老乞丐怎会是对手，更何况老乞丐左肩受伤，上面还嵌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持刀的右手被对方双手捏握，对方力大入牛，虽然腹部被捅入了刀子，稍微的颤动都会让壮汉十分痛苦，可力量的悬殊并不是老乞丐可比的。
“大兄弟，你何必苦苦相逼啊！我就来偷点东西。”
老乞丐委屈巴巴地说道。
“偷东西，你拿把匕首，给我死。”
壮汉彻底愤怒了，双手同时青筋暴起，用力一拽，便将老乞丐的右手连带着匕首一块儿拔出，任凭鲜血直流，随即左手控制住老乞丐的右手，右手向着老乞丐的脖子掐去，粗壮的手指，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捏碎老乞丐的喉咙。
可就在这时，老乞丐沾满鲜血的左手，竟然“死而复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意志，自己拔出了嵌入在肩头的砍刀，手持刀柄一刀便挥砍向壮汉的脸部，即便右手及时回防，还是被老乞丐得逞，自己的耳朵已经被切成了两半。
剧烈的疼痛感迅速袭来，让壮硕如牛的壮汉都不由得叫出声来，可再一睁眼，那老乞丐也早已经失去踪影。看着门户大开的饭店房门，壮汉自然是明白了一切，索性打开灯光后，这才发现，刚刚自己砸烂的黑影，哪里是老乞丐，只不过农民工强子的脑袋，被老乞丐当做诱饵吸引了他的注意。
看到即将天亮，那壮汉再也耽搁不得，上楼简单收拾后，暂时止住了手术的部位，一直陪着他的砍刀也被强行塞入到一位昏迷中厨师的手里，从后厨打开门锁悄然离开，可在他离开不久后，那饭店不知道为何忽然发生了爆炸，一场骇人的大火迅速袭来，照亮了整个怪子巷，而这位壮汉却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