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证据
场上的人都听出傅凌薇的嘲讽之意，对她到这个时候还在狡辩露出鄙夷。
唯有纪氏，原本懊恼气愤的表情舒缓了很多，连崔姨娘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问你。”傅凌薇这次转向刘婆婆。
刘婆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你是几时回的梧桐苑？可有向我禀报？”
刘婆婆微皱着眉头，试探着说“回来已快到子时，大小姐已经熟睡，还未曾向你禀报。但是院儿里的姐妹，都都能为我作证。”
刘婆婆说完，她身后不远处几个梧桐苑儿的丫鬟也连忙应是。
其中一个丫鬟还插嘴说道：“当时是奴婢开的们，刘婆婆一脸狰狞，还吓了奴婢一跳。”
说话的丫鬟是傅凌薇前几日贴身伺候的，她们几个姐妹可是将近天明才回梧桐苑，若是她们不给刘婆婆作证，那就证明她们擅离职守，有可能是要被发卖的。
反正也没人知道，只要把这个证明给刘婆婆做好了，也就没人证明她们昨天出去了。
傅凌薇看着各自打着小九九的几人，心中暗叹。
她是为纪氏，这侯府，这么多的奴才丫鬟，竟然如此胆大，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话，但凡有一人能站出来都不成局，可偏偏它就成了一个局。
一个针对她傅凌薇，让纪氏孤立无援的局！
傅凌薇压抑着怒火继续问：“既如此，我问你，刘婆婆回时我房间的烛火可还亮着？”
刘婆婆还没说话，那丫鬟就自作聪明地回道：“大小姐休息了，自然是熄灯，不亮了。”
刘婆婆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的血色退了个干净，傅凌薇没有任何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人在做，天在看，一个局，人越多，越出乱，她们的幕后主使竟是连着都没想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问这些时辰有何关系？”傅慎之不耐地看着傅凌薇。
“父亲，那你可以问问这些丫鬟。”傅凌薇指着院里其他的丫鬟。
傅慎之随手点了一个丫鬟，“你说！”
那小丫头一脸复杂却不敢隐瞒，跪着回道：“回老爷，大小姐昨日酉时三刻都已经到清风苑了，一路吵闹着游廊里灯笼太少，连路都照不清，还让奴婢多加了几盏。”
刘婆婆脸上一片灰白，眼睛似有若无地瞟向崔姨娘。
傅凌薇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们，再次站在如兰身前，说话间带着最大的冷意“”
“你戌时才到的梧桐苑，怎么见的我泼你母亲热水？你可知按照大盛律例，陷害主子该当何罪？”
“乱棍打死！”身后不远处的绿萝接上，引的傅慎之都多看了几眼，可绿萝不怕，大小姐会给她撑腰的。
如兰瘫软在地上，抖着嘴唇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
她这般模样，谁看不出来她有问题，一时间众人或鄙夷，或幸灾乐祸，或大祸临头的模样都被傅凌薇收在眼底。
傅慎之瞬间感觉放在肩膀上的手一动，敛下眸子，看向傅凌薇的眼神充满了深意。
傅凌薇冷哼一声，靠近刘婆婆，“你说你从正门进入梧桐苑，还有人为你开门？哼，你有人证，可我有物证！”
刘婆婆突然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哪里是乡下来的大小姐，分明是地狱里审判的判官，她甚至已经起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与此同时，傅慎之也重新审视傅凌薇。
明明才十二岁，一副瘦弱吃尽苦头的孱弱模样，却让傅慎之有一种他侯府嫡女本就该有这样的气度和威仪。
傅凌薇的一言一行就向是被世家大族精心教养的小姐，骨子里的气度和傲气从内而外散发出来，而这是梦瑶学了十二年依旧还学不会的风范。
傅慎之多了一些耐心。
“父亲，这帮大胆刁奴不严惩，怎正家风？”
傅慎之随机想到，他回府的时候，外面可是有好几个世家的丫鬟站在附近，若是让人听了去，那他岂不成京城的笑话。
傅慎之也冷下脸：“还有什么人，一并给我处置了。”
竟是不打算寻找证据，直接就要把这些人处置了。
傅凌薇眉头一皱，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背后的人还没拉出来，她不能让傅慎之就这么算了。
“还请父亲跟随女儿到梧桐苑一趟。”
傅慎之嫌麻烦，也不想往下查，可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想再看看这个傅凌薇还能给他什么惊喜，于是点点头，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梧桐苑去。
与此同时两个身影穿过抄手游廊转过假山，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梧桐苑去。
傅崇文眉心紧皱，他看见人群中的傅凌薇。
她又想制造什么麻烦？
于是板着脸，也不管身后跟着的东方启宇，追在那一群人身后。
另一少年十二三岁的年纪，生的面白如玉，身着浅蓝长衫，腰间坠着一块莹白圆玉，眼看傅崇文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前面，他却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
跨过院门，天已大亮，正中央的房屋紧锁，傅凌薇停住脚步，回身面向众人：“我们就先说一说我这几个擅离职守的丫鬟，昨日他们可是一夜未归。”
绿萝在傅凌薇眼神的示意下，打开正屋的门，一截快要燃尽的蜡烛映入眼帘。
之前自作聪明的丫鬟，瞬间变了脸色，惊慌地眼神下意识看向周围的人，可她身边的都是和她一起的丫鬟，那脸色实在说不上好。
周围一片死寂。
傅凌薇勾起唇角，带着他们又转到后门，后门没有什么异常，刘婆婆松了一口气。
她回来的时候万分小心，甚至再去清风苑的时候还换了一身衣服，保证不会留下痕迹。
傅凌薇怎会看不出刘婆婆脸上的得意，可她能让她如愿么？
傅凌薇走到后门前，抬手敲了敲门，一个小脑袋从拉开的门缝钻出来。
“大小姐！”春分惊喜的声音响起。
傅凌薇摸了摸她的脑袋，春分眼睛都亮了几分。
“大小姐，昨天晚上你不知道，刘婆婆她爬狗洞，摸了一手的狗屎，臭……！”
春分一边拉开门，一边把昨天见到的场景说给傅凌薇。
还没说完就发现面前站了一群人，特别是侯爷那张冷面阎王的脸直接吓得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