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高能粒子

夜风从窗户吹进房间，卷起伊卡洛斯睡袍的一角。伊卡洛斯打了个冷战，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浸满冷汗。

回过神来，伊卡洛斯第一个反应就是在床头拿起手机，给托尼打电话。

好在托尼·斯塔克经常熬夜泡实验室，现在虽然已经是凌晨一点，但还是接起来了伊卡洛斯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托尼轻松的声音。

“什么事？你今天……哦不，昨天白天才将东西送过来，现在就想要我给出结果吗？别着急，这个东西就算是我也要研究一会。”托尼将光屏上的通话界面拉到旁边最小化，继续观察“黑色手电筒”的扫描图。

“不，我不是要结果，我打电话来是想让你先停止实验。”伊卡洛斯听出来托尼还在进行实验，连忙制止。

听他这么说，托尼很是惊奇，“哦？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伊卡洛斯语速飞快，生怕说慢了托尼·斯塔克就已经开始一些危险的实验，“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这件装置的内部的能量密度有180000000MJ/g，比你胸口那个方舟反应堆的能量密度还要高一千倍，在不了解结构的情况下，不要对这个东西进行破坏性实验。”

“什么？”托尼·斯塔克这回是真的震惊了，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冷核反应堆，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色手电筒”，表情若有所思。

蝙蝠侠看伊卡洛斯打电话，没有催促也没有插嘴，只是安静地等待。

“我还没有进行额外的操作，目前只是在分析这个东西的内部结构。你说到这个能量密度，倒是给我解决了一个疑惑。”电话另一端安静了一会，托尼的声音再次传来，就是语气有些奇怪。

“什么问题？”伊卡洛斯有些好奇托尼发现了什么。

托尼却没有及时回复，伊卡洛斯只能听到电话那端托尼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片刻后，托尼·斯塔克将“黑色手电筒”固定到仪器上，他没有听伊卡洛斯的话停下实验，果断地按下仪器和“黑色手电筒”的开关。

“你知道这个月欧洲核子中心启动测试的大型强子对撞机吗？”在等待实验结果的过程中，托尼向伊卡洛斯问出一个问题。

即使最近没有关注国际上对于高能物理学的研究，伊卡洛斯还是听说了这件物理学上的大事。

目前世界上最大、能量最高的粒子加速器坐落于日内瓦附近，瑞士和法国交界的侏罗山地下一百米处。由40个国家共同建造，来自80个国家的7000名科学家和工程师参与建造，预算90亿美金，花了十年时间才建造出来。

在这个月10号，也就是三天前，这台大型强子对撞机初次启动测试获得成功，众多物理学家翘首以待，期望发现新的粒子。

“我知道这个事情，但是大型强子对撞机和这个东西有什么关系？”伊卡洛斯有些费解。

“欧洲的那台机器周长有27.3千米，可以将单束粒子流能量达到7万亿电子伏特，是目前最强的粒子对撞机。”托尼从光屏上切换出几张结构图，继续说道，“我刚刚研究了一下这个东西的结构，发现你拿来的那个装置的内部结构与那台粒子对撞机有异曲同工之处。”

“你是想说这东西是一个回旋加速器？”伊卡洛斯尝试理解托尼的意思。

环形粒子对撞机就是从回旋加速器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回旋加速器是劳伦斯最早发明。回旋加速器的工作原理是使带电粒子在电场力的作用下加速，进入磁场后受到洛伦兹力后改变方向再次进入电场加速，从而不断循环多次加速带电粒子。

最早的回旋加速器很小，可以直接握在手中，如果那个“黑色手电筒”是一个小型的回旋加速器也不是不可能。

“不，不是你认为的那种简单的回旋加速器。”托尼又调出来刚刚生成的实验数据。

托尼看着光屏上逐渐显示出来的惊人数字，他的语调飘忽，像是遇见了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我记得我们刚刚说了，欧洲那台机器可以将粒子束加速到7万亿电子伏特。”

伊卡洛斯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错，那这个东西呢？如果是个回旋加速器，它能加速到多少。”

“目前检测到的是140万亿电子伏特……这是我目前检测技术的极限。”托尼呼吸急促起来，“不行，我需要再试一次。”

说完，托尼立刻准备重启实验。

“等等，托尼！这怎么可能？粒子加速到的能量越大，在磁场中折返时拐的弯也就越大，所以能量越高的加速器，半径就越大，这种体积的加速器根本不可能达到你说的140万亿电子伏特。”伊卡洛斯发现今天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越来越多。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第二次实验结果出来后，托尼一时失声。

等了十几秒后，托尼才在伊卡洛斯的催促声中艰难地说，“重复试验的结果还是一样。”

这回电话两端都安静了下来。

伊卡洛斯看向一直站在旁边旁听的蝙蝠侠，他相信刚刚的对话，蝙蝠侠已经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但蝙蝠侠依旧保持着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刚刚电话中的信息而震惊到了。

夜风像是察觉到气氛的凝重，渐渐安静下来，一时间，房间里也落针可闻。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技术断层了，伊卡洛斯，这个东西，到底从何而来。”托尼沉重的呼吸在电话里非常清晰，身为顶级科学家，当前地球技术断层的缔造者，托尼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件东西存在的有多不合理。

“这正是我在调查的事情。”伊卡洛斯说道，但越查越觉得这个事件非人力所能及，心中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查到结果。

“我觉得有些人会知道一些内情，但是并不容易让他们开口。”刚刚一直保持沉默的蝙蝠侠突然开口说道。

托尼的耳朵很好使，立刻警惕的问，“谁在你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