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六艺
“咳咳咳咳！！……”
钟无畏猛烈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然答道：
“……这位师弟也是陈家子孙，家世渊源，怎么连这也不知道呢……”
“……筑基之后便是金丹，金丹共有九阶，能成功结丹，便可与我等同列，被称为仙人了。”
陈吒继续问道：“金丹之后呢？小子请教先生。”
“金丹之后便是元婴！我派老祖便是元婴大仙！”那侧躺的张大勇笑着答道，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与钟无畏截然相反。
“元婴之后呢？元婴又有几阶？”陈吒不依不饶。
“咳咳……陈师弟不如先练好筑基如何？”钟无畏答道，“待你育丹之后，再来讨教不迟……须知，在座各位，可不是人人都能活到育丹的……”
钟无畏又扫了一眼陈吒，见他坐在蒲团上乖巧点头，没再开口，才松了口气。
“……也罢，昨晚我看了名册，终归有些学生初学练气，或传承有缺，常识不足。今日我们便从最基础的讲起……”
“你们都知修仙六艺，谁来说说是哪六艺？”
“我来！”前排一个女子举起手。陈吒看去，是余笑笑的那好友，邹灵巧。
“力、体、技、术、法、玄，六大修行，是为修仙六艺！”
“……六艺分别俢的是何？”钟无畏又问。
邹灵巧从容答道：
“生肌练劲，撼动千钧是为力！
“熬筋锻骨，衍化诸形是为体！
“挥洒如意，掌控万千是为技！
“炼体为器，为所不能是为术！
“物性嬗变，衍化诸性是为法！
“感应诸道，以意通天是为玄！”
钟无畏轻轻点头。同时对陈吒行了一秒注目礼。
同为仙嗣，你看看人家。
“知六艺为何，可知六艺要修成哪般？”钟无畏又问道。
众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登时七嘴八舌，热闹起来。
“力修便是力大无穷！”
“术修修的是各种仙术！”
“体修是医者……”
“不对！体修是要让躯体强韧！”
“你说的也不对，体修是要适应各种环境变化……”
“玄修最厉害！”
“不对！我家大人说了，如今是术修的天下！”
…………
钟无畏默默看着，嘴角带笑。顷刻，开口道：
“我们依次讲解。首先便请张道友为诸位师弟示范一下什么是力修罢。”
“好嘞！”
那张大勇原本侧躺在台上，闻言也不见他手脚用力，身子便头下脚上地一翻，飞腾起来，落到院子里。
“诸位师弟，且看好了！”
他扫视了一番，捡起一块脑袋大的石头，递给面前的学生，让他们敲了敲，确认是真石头，随后五指用力。
只见那石头喀拉喀拉，竟被他五根肉指，捏出数道裂缝。
咯！！
坚硬的石头，竟被他如同捏饭团一般捏成碎屑！
他又抓过一旁的灯柱，两指粗的黑铁灯柱，在他手里如同揉面条一般，轻轻松松扎了个结。
“哇！先生好厉害！”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在众学生兴奋的欢呼声中，张大勇开怀大笑，撸起了袖子……
“咳咳！……张道友，弄坏的陈设，从你脩金里扣……”
张大勇眼看正要一拳轰在地面，闻言赶紧讪讪地放下袖子，一步跳回讲台上。
“好说！好说！别这么不讲情面嘛，不是你让我示范的嘛……”
钟无畏斜了他一眼，对学生们开口道：
“力修，是自古最基础，最普遍的修行方式。”
“此艺修行便是打熬气力，日进月增，如攀高山，唯积累而已。修至极处，搬山填海亦不在话下！”
“张先生便是力修为主的修士了。”
“那钟先生您修的是哪道呢？”有学生举手问道。
“我千瞳派以术立身，在下修的自然是术。”钟无畏回答。
学生们来了兴趣：“喔？是瞳术吗？”
钟无畏笑而不答，病怏怏的坐着，不过眨眼之间，他身畔突然窜出数根巨刺！
七八根灰黑色的巨刺毫无征兆地从他周围的台面刺出，一瞬间便已向天刺出一人多高。
挨得近的几个学生被吓了一跳，甚至有人栽倒在地，惹得惊讶无声的学生中又很快爆发出一阵哄笑。
“真是威风！”
“若是靠近钟先生身畔，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仙法有趣，想学！”
阵阵议论声中，陈吒仔细看着那巨刺快速缩回台面，台上再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这又是如何办到的……”
“此乃八方兑荆术。”钟无畏讲解道，“此法糅合数术，若一一拆解，则……”
钟无畏抬起一臂，二指朝天，只见那指头突然化作两枚尖刺，向天刺出尺余长短。
与刚才地面弹出的黑刺如出一辙。
“此为荆指术。须得掌握骨肉变化、弹出之理，方可施为，乃是刺杀所用的常见仙术。至少要豹变阶方可修行，异人阶才谈得上小成。”
说完，钟无畏横过手指，在舌尖轻轻一舔。在众人瞪大的眼睛中，将黑刺收回指内，重新变回正常手指模样。
“以荆指术之理为髓，再佐以他方仙术若干，便能成这八方兑荆术。”
“要熟练此术，至少得是交媾阶金丹术士。”
“至于法修，也与术修大同小异。自古术法不分家，可一体视之。”
下边学生们已经小声议论起来：“钟先生过去怕不是搞过暗杀……”
“咳咳！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钟无畏耳朵倒是灵光得很，咳了两声，打断议论，哭丧着脸地说：“……术法万千，各有所长，并非定要用于何处……”
“至于这炼肉为器之理，以及……”
钟无畏突然挥手，手指化棘，斩向身旁的张大勇！
电光火石之间，张大勇已经举起两根手指接住这一斩。
肉指接住棘斩，竟发出金铁相交的铮铮声。
“……以及这强肉固肤，一应强化、变化之法门，便是‘体’俢了。”
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钟无畏收回指棘。
“你们也都看见了，诸般修行，皆需以体修为基础。掌握体魄锤锻，方能有力施为，以拳撼山；掌握骨肉炼化，方可炼体为器，施展术法。
“俢体即是修仙之本！”
“还有技俢与玄修。”陈吒在下面听得专心，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钟无畏何等耳力，当即道：“不错！六艺已讲其四，还剩技俢与玄修！”
说着，钟无畏手臂一抬，从手中竟然伸出一柄木剑来，越过众人头顶，落到陈吒跟前。
钟无畏手中又生出第二支木剑，握在手中，朝跟前点了点，对陈吒道：
“拾剑。且来攻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