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远超预算
高审行将一份图纸拿出来，递给宇文留卑，后者接过后，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份图纸画的很专业，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顶级工匠之手。
从图纸上来看，桌子，球杆和球，不过几样东西而已，看起来并不难做。
“请问贤弟，这是何物？难点又在哪？”宇文留卑问道。
“此物名为台球，玩法很简单，一颗母球，十五颗子球。用台球杆击打母球，撞击子球……”
高审行先讲了一下台球的玩法，然后说难点：“我现在遇到的难点在于桌面布不知道该怎么样制作，最大的难点则是台球不知道用何种材料制作，才能让其受到撞击之后，只会沿着直线滚动，而且在碰到边框之后，还要具有一定的弹性。”
宇文留卑是专业的工匠，听完高审行的话之后，脑中自然而然就有了画面。
这个难点不算难，球体做的光滑，桌面做的相对丝滑就可以了。
至于桌面该怎么制作，宇文留卑马上就想到了最合适的制作材料。
宇文留卑眯着眼仔仔细细的思索了起来，根据台球桌的尺寸，材料选取，以及制作工艺水平，他大概推算出一张桌子的价格是多少。
他睁开眼，重新倒上一杯酒，仔细喝下一口。
“桌案木料用普通的硬木就好了，主要是这张桌布，需要用羊绒来制作。至于成本，一张桌子大概在两贯钱左右。”宇文留卑说道。
高审行只知道宇文留卑厉害，可哪里想到他这么厉害？
只看过图纸，再听他讲过一遍，竟然就推算出桌子的制造价格了。
神奇的地方就在于，江湖的企划书上写明了桌子的成本就是两贯钱一张！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宇文恺的长孙，果然有水平！
“那台球呢？”高审行问道。
“这个恐怕会比桌子难很多。球之所以没法规律的运动，原因非常简单，就是木料的重量不均应。尽量选取重木，将其刨成球形，再将球面打磨光滑，倒也能制作出勉强可以的台球来。不过……”
宇文留卑又喝了一口酒。
然后接着说道：“不过这样的台球重量还是会有所偏差，想要达到最理想的效果，则需要更好的材料。”
“何种材料？”高审行问道。
“第一种，象牙。”
“这……”
用象牙来制作台球？高审行都不太敢想。
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上朝，手中拿着的就是象牙笏板。
宫廷所用的象牙，都是各地进贡而来的。
如果想花钱购买，高审行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总之这玩意儿比黄金翡翠琉璃都要金贵。
“多少钱一根？”高审行问道。
“大点的象牙最少五万贯一对。”宇文留卑说道。
高审行嘴角疯狂抽搐，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没端住。
他只知道象牙很贵，可没想到贵的这么离谱。
五万贯，一对？
他背着家人才勉强凑出一千多贯，他这一千多贯钱，能买一截小拇指的象牙吗？
原来朝中大员们每天端在手上的不是板子，而是一座座金山银山啊。
“贵了。”高审行说道。
“我也知道，贤弟莫急，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宇文留卑笑道。
高审行如果能用他，就能算是他的恩人。能帮他解决这种问题，肯定好处多多。
而这种问题在宇文留卑看来，真不是什么难题。
“何稠曾经改进过烧瓷法，他烧制出来的琉璃杯比其他的瓷器更加坚实不易碎。琉璃表面光洁，重量均匀，制成台球，效果尚可。”宇文留卑说道。
“琉璃那也很贵啊。”高审行说道。
“从图纸来看，一颗这样大小的琉璃球，需要二十贯钱以上的成本。不过我有法子可将一颗琉璃球的成本降低到五贯钱以下。具体能降多少，需要动手制作后才知道。”
说到这里，宇文留卑满脸不好意思。他已经好几年没动手做过手艺活了。
刚刚高审行说的对，天赋久了不用，现在连思考都变得比以前困难了许多。
高审行计较了一番，一颗球就要五贯钱，一百五十颗球能做成十副球，则需要七百五十贯。
若是全部采用琉璃球，恐怕他这一千二百贯都只能用来制作台球了。
“我也不必全部做成上等的台球，可分两个甚至三个档次。”高审行说道。
“具体数量呢？”宇文留卑问道。
“高端的最多二十副，中低端的如果成本低一点，可多做一点。”高审行说道。
“嗯。”
宇文留卑点了点头，问道：“贤弟跟我谈了这么久，是不是应该告诉我，这是要做什么？”
“做生意啊。”
“做生意？”
宇文留卑眼神瞬间就充满了轻蔑。
你堂堂高士廉的嫡子，居然也搞经商这一套？
高审行也能理解宇文留卑的眼神，因为他一开始听长孙冲说要做生意的时候，也是非常轻蔑的。
高审行将自己对生意规模的构想，大致的说了一遍。
随后，宇文留卑眼神中的轻蔑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
以前宇文留卑瞧不起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可这些年的经历下来，他才深刻的明白什么叫做没钱寸步难行。
那些富商，就算身份再低贱，也远比他过得滋润多了。
而他空有门第，又有什么用？
而且宇文留卑脑中早就有了台球的画面。
这样的运动拿出来做生意，兴许真的能挣大钱。
“宇文兄，可否帮我计算一下，这笔生意总计大致需要多少成本？”高审行问道。
“你这门生意有点大，具体要投入多少钱我脑中一时半会计算不出来。不过我估计，二十家店全部开张营业，起码需要八千贯以上。不包括后续投入修整的费用以及人力成本。”宇文留卑说道。
高审行很是惊讶，宇文留卑还没见过台球，只是听他讲述一番，思路便如此清晰了。
果真是找对人了。
“投入有点多啊。”高审行喃喃道。
“对别人来说兴许多，但对贤弟来说，怕也不算多。”
“宇文兄可有兴趣加入？”高审行发出邀请。现在也不是该考虑成本的时候，得拉他入伙才行。
都聊到这儿了，宇文留卑怎么会不加入？
高审行可能算是他这辈子翻身的唯一机会了。
“能为贤弟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哈哈！好，宇文兄，欢迎你加入我的团队，来，今晚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