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来根华子
江湖可不傻，收了程怀默当徒弟，就算有大腿了。
有机会给程咬金献殷勤肯定不能错过的。
程咬金比较长命，活到了唐高宗时期，七十多岁才去世。
而且江湖收程怀默当徒弟也不是乱收的。这小子虽然看着虎，但实际上有一股聪明劲儿。
在江湖看来，程怀默绝对比长孙冲聪明。
打不过就加入，这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情。
程怀默加入江湖，跟江湖练武，天天能吃好吃的。江湖有了大腿，就有了人罩着他。双赢。
饭后，江湖赶紧又去炒了几个菜。
“从现在开始，你要进行体能训练了。”江湖说道。
以前程怀默觉得自己体能还行，但昨天跟江湖跑了一路回来，落后这么多，他就知道自己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了。
“没问题。”
江湖抓着程怀默的肩膀，说道：“从这里到长安城，大概二十里路。你什么时候能跑进三刻钟，你的体能什么时候就及格了。记住了？”
“二十里，三刻钟及格，我记住了。”程怀默认真说道。
“去吧，顺带替我给宿国公问个好。让他有空常来做客，我给他打折。”江湖拍了拍程怀默的肩膀。
“那我早去早回。”
程怀默喊了一声崔神基，拉着崔神基跑了。
崔神基可没程怀默的体能，跑了一段路之后，就累的气喘吁吁了。
“小傻基啊，你刚刚跟大鹅干仗那么猛，怎么跑两步就不行了？”
“跑……不动了……哎~哎~”
“真是又傻又废，早知道让你坐长孙冲的马车走好了。上来！”
程怀默蹲了下来，崔神基见状，立马笑眯眯的跑了过去，趴在程怀默的背上。
“程大郎，冲鸭！！”
程怀默背着崔神基，在乡间路上狂奔了起来。
一个多时辰后，程怀默终于背着崔神基来到了长安城外。
“哟，程大郎！您这是？”守城门的士兵看到程怀默，赶紧上前打招呼。
“少废话，备辆马车，送我回府。”
程怀默终于坐上了马车，穿过长安城，回到了怀德坊内。
崔神基家也在怀德坊内，程怀默先将他送了回去。
小屁孩失踪了一晚上，崔府上上下下都快急疯了。
崔神基的父亲崔义玄从昨晚就把府中所有人叫出去找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个下落。
如果再找不到人，崔义玄可就要找同僚发动官府的势力去找人了。
听到儿子回来，崔义玄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臭小子！一晚上跑哪里去了！急死我和你爷爷了！”
崔义玄先训斥了一句，不过内心大抵上是安心了。
“程大郎，你俩怎么在一块？”
崔义玄打量了一下两人，只见两人都是鼻青脸肿的。程怀默看起来比较惨，肿的都快跟猪头一样了。崔神基一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就好像去泥浆里打了个滚一样。
虽然崔义玄和程咬金住一个坊，两家隔得很近。
可崔神基平日里都是跟长孙冲他们玩的，从来不跟程怀默玩。程怀默身边跟着的都是武将子弟，也不屑于跟崔神基玩。
“你不应该感谢我把傻基送回来么？”程怀默说道。
“多谢程大郎把我家神基送回来。”崔义玄赶紧说道。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街坊，都是我该做的。”程怀默脸色一变，一副大气的模样说道。
“你俩这一身伤怎么回事？报仇去了？”崔义玄问道。
程怀默昨天被揍都传遍了，他如果要报仇的话，也不可能带十岁的崔神基去吧？
至于崔神基身上的伤，崔义玄完完全全不会怀疑是程怀默打的。因为程怀默虎归虎，但从来没欺负过小孩。
而且，程怀默身上的伤貌似也是新伤，主要集中在脸上，而且已经肿起来了。
崔神基脸上虽然也有伤，但只有两处而已，看起来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嘬了。
“我的伤是我的，小傻基的伤是他的。”程怀默说道。
“什么？”崔神基还是很疑惑。
“他被长孙冲揍的。”程怀默随口胡诌。
长孙冲揍了崔神基？
仔细一想，长孙冲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但程怀默和崔神基在一块，而且还消失了一夜，又是怎么回事儿？
崔义玄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总之，他儿子回来就好了。
“程大郎，要不要进来歇会儿？陛下刚刚赏赐我家一些水果，请你尝尝，当做感谢你送神基回来。”崔义玄说道。
“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程怀默回答道。
“好吧，你慢走。”
“程大郎，你干嘛去？你别走呀，你带我去！我还要你帮我找大鹅报仇呢！”
……
程怀默来到宿国公府前，贴着墙根，鬼头鬼脑的往里面探望着。
昨天被揍，连崔义玄都知道了，他父亲多半是不会放过他的。
往里面一看，见前庭没人，他小心翼翼的摸了进去。
“呼~”
“大郎，回来啦？”
程怀默耳后根冷不丁响起程咬金的声音，吓得他往前一蹦，直接来了个前空翻，稳稳落地后，手里的打包盒都没翻。
“父亲……您午安。”程怀默转过身来，看着程咬金阴沉的笑脸，感觉不对劲。
“小贼，彻夜未归，上哪去了啊。”程咬金往前两步，抬起双手，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听闻父亲您最喜欢‘江湖农家乐’的饭菜，我这不是跑了几十里路，给您捎菜去了吗？您看，还有酒呢！牛栏山，好酒哇！哦，儿子我还为父亲您偷偷顺回来一包华子。”
一想到是江湖农家乐的吃食，而且还有酒，程咬金的火气顿时就消了不少。
这小子也没骑马出去，居然跑了几十里路去给他买吃的，倒是有心了。
“真是‘江湖农家乐’买回来的？”
“这还能有假？”
“哦……”
程怀默小心翼翼的上前，将手里的袋子递给程咬金，然后往后跳了一步，拉开距离。
“怕什么？”
“没怕什么啊，父亲，来根华子？”
“什么烟？”
“这个！”
程怀默将华子掏出来，娴熟的掏出一根，塞到程咬金嘴里，然后拿出一个打火机，给程咬金点上。
程咬金倒是看过这玩意儿，他记得江湖就是这么抽的。
一口下去，顿时就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
“父亲，第一根千万别抽猛了，不然会反胃，您慢慢抽。”
“不错不错，你小子懂事了，为父很是欣慰。走，咱爷俩喝两口去。”
“父亲，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您汇报一下。”程怀默忽然认真了起来。
“说吧。”
“我拜了江湖为师，从此以后，我就是他徒弟了。”程怀默认真道。
“什么？”
程咬金眉头一挑，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昨天程怀默被江湖胖揍了一顿，程咬金虽然为此事很生气，但并不是气在程怀默打不过人家，而是气在程怀默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宿国公府的脸给丢光了。
仔细一思考，那江湖的拳法确实非常怪异，也非常的犀利。
程怀默打不过人家，知道拜人家为师，去学人家的武艺，这是他的聪明之处。
这小子确实跟他很像啊，为人处世虽然非常混不吝，但却知道拐弯。
打不过就加入，这并不丢人。
当年程咬金在瓦岗军的时候，打不过王世充，就加入了王世充。后来觉得王世充打不过大唐，立马归附大唐。
可是程咬金现在却非常生气。
因为江湖并不是什么名门子弟，也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他就是一个乡野村夫而已。
程怀默身为宿国公府的长子，将来可是要承袭宿国公爵位的，可他居然拜一个乡野村夫为师？
那简直比被当众痛揍了还要丢人啊！这要是传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父亲，您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程怀默立马满脸警惕。
“好哇！丢人还嫌丢得不够大？被一个乡巴佬当着全长安老百姓的面揍了，还要拜人家为师？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呢！”
程咬金说完，扭头就朝着不远处的兵器架走了过去，抄起马槊冲向程怀默。
“老子今天要清理门户！”
“父亲，您这是干啥呀？您冷静，我可是您亲儿子！您要是把我给打死了，将来谁给您老养老送终啊！谁继承您的爵位啊！”
程怀默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程咬金更生气了。
“打死了你，还有二郎继承老子的衣钵！你给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