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孝子，但都是我孩子
谢德运的记忆随之涌入到秦朗的脑海里。
如影片一样在秦朗脑海里播放。
八十三年前，一个农村的孩子呱呱落地，他是家里第九个孩子。
但这户人家并没有因为孩子的出生而感到高兴。
连年饥荒，家里十口人都经常吃不饱，现在又多了一张嘴，老农抽得睡不着觉。
但尽管是这样，他还是给自己孩子取名为谢德运，寓意有德行有运气。
除了偶尔吃不饱饭，谢德运在无忧无虑的生活中渐渐长大。
后来，几个哥哥姐姐都相继成家。
作为老幺的谢德运被分到了半顷农田。
二十岁那年，有人给谢德运说了一门亲事。
女人是隔壁村的，家里也穷。
谢德运背了五十斤米去她家里提亲，隔天就把女人领回家。
第一年，大儿子出生了。
谢德运给他取名谢兴祖。
第一次为人父，谢德运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借钱买了一亩田。
第二年，二儿子出生了。
谢德运给他取名为谢兴宗。
第三年，三女儿谢小苗也出生了。
谢德运两口为了养活三个孩子，日夜辛劳，白发渐渐多了，身体渐渐老了。
三个孩子上学的钱、彩礼、嫁妆都是二老出的。
为的是在自己年老之后，三个孩子能给二人养老。
可惜事与愿违，几十年的辛苦，养了三个白眼狼。
不仅没有给他们养老，还巴不得他们快点死。
三人各自在县里买了房，首付还是谢德运出的，但是他们不仅没有接谢德运夫妻过去住，还把他们打发到乡下最小的老屋。
不仅如此，他们还惦记上谢德运的土地，想着等自己老爹死了后，三人平分那两亩地。
就是那六个孙子，也很少来看望二位老人。
今年谢德运被诊断出患了绝症，三个孩子为了医药费吵得不可开交。
如今谢德运还能住在医院，还是热心人士给他出的钱。
可就是这样，他的两儿一女还在谋划把他的医药费贪了，不给他治疗的机会。
【妈的！这三个畜生！老子看不下去了！】
【不知道秦朗看不看得懂。】
【难，秦朗是精神病，又不是正常人】
【可是我看他好像哭了。】
此时秦朗早已泪流满面。
老六叹了口气。
他已经不知道身为人是什么时候了。
这种事情他见过不少，可他毕竟是鬼，人世间的事情不是他能干预的。
秦朗拎着马桶搋走出去。
“你是谁？怎么从我爸的病房走出来了？”
谢兴祖看着秦朗。
秦朗不是鬼，所以谢兴祖看得见他。
身后的老六提醒道：
“我们的任务是勾魂，不是替别人出头。”
秦朗对老六的话丝毫不理睬。
他二话不说，拿着马桶搋就往谢兴祖脸上盖去。
“卧槽！这什么玩意！”
谢兴祖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shit的味道。
他正想抵抗，就被秦朗一下子撂倒。
秦朗骑在他身上，拿着马桶搋对着他的脸“笃笃笃”地盖去。
谢兴宗跟谢小苗刚好撞见这一幕。
他们两人也是接到医院通知，说老爷子快不行了。
火急火燎地拿着提前拟好的遗嘱过来，准备让老爷子签字。
却看到有个精神病坐在谢兴祖身上，拿着马桶搋往他脸上砸。
“妈的你找死是不是！”
谢兴宗冲上去想拉开秦朗。
秦朗抬头正好看到谢兴宗。
他直接扔下谢兴祖不管，朝着谢兴宗扑了过去。
谢兴宗正准备给秦朗来一拳。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精神病速度这么快，而且力气贼大，一下子就把他扑倒了。
紧接着，秦朗拿着马桶搋往谢兴宗脸上砸去。
谢兴宗脸上一股屎味。
谢小苗见状，正准备报警。
转眼就看到秦朗朝着她冲来。
“啊！！！”
她尖叫一声。
“我是女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秦朗不管不顾，马桶搋直接戳在她的嘴上，用力一拔，把她的嘴唇弄肿。
【漂亮！干得漂亮！】
【解气！这三个畜生一定要给他们惩罚。】
【而且秦朗还不怕报警被抓，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精神病，你有什么办法？】
【这种人就得这样对他，不然对谢老汉太不公平了。】
....
秦朗一脚踩在谢小苗的手上。
弯腰把那份遗嘱拿出来撕了个粉碎。
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做完这些后，秦朗走进谢德运的病房。
老人已经行将就木。
秦朗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默然不语。
老六在秦朗身后提醒道：
“他快进入走马灯了，我先演示一遍给你看。”
老六接过秦朗的马桶搋，他也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怎么用。
秦朗看着谢德运。
谢德运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坐在身边的秦朗。
“你是....”
“我叫秦朗，刚才我把你三个孩子揍了一遍，他们现在在走廊躺着，你快死了，我准备勾你魂。”
谢德运闭上双眼，他刚才听到外面的声音，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没事吧。”
谢德运问道。
虽然儿孙不孝，但毕竟是自己的种。
秦朗有些生气。
“他们都那么对你了，你还想着他们！”
谢德运笑了笑。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不孝，但也是孩子。”
秦朗挠挠头，他不太能理解。
谢德运说道：
“他们只是不懂事的孩子，别杀他们，可以吗？”
秦朗脸色阴沉，但还是答应下来。
“我答应你。”
谢德运满意地点点头。
“谢谢。”
此时，老六手上的计数器发出蓝光。
“他进入走马灯了！我给你演示一遍。”
谢德运看着天花板。
脑中画面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无忧无虑地行走在田野里，身边是金黄色的麦穗，他看了一眼蓝蓝的天空，还有麦田尽头，那个害羞的少女。
只见一缕蓝色的魂魄飞入计数器中。
计数器上多了一个“1”
老六一愣，他还没勾魂，谢德运的魂主动进入计数器了？
秦朗默默起身，他从老六手里接过马桶搋。
“你去哪？”老六问道。
虽然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勾魂也算完成了。
秦朗说道：“我再揍他们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