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文人饭局
任何时代，人脉都是有用的。
特别是在事业发展的初期，人脉能发挥的作用就更大了。
梳理自己的人脉，马文豪发现现在唯一认识的大佬，就是余華。
余華对自己很看好，原因是对晚辈和《叁体》的看好。
人也非常善良。
如果请他帮忙介绍认识一下出版社的资深编辑，给《叁体》一个公平的审稿机会。
那出版社和马文豪都是双赢的。
……
马文豪按照当时余華留下的电话号码，给余華打了过去。
“余叔，您好，我是马文豪，火车上那个小作者，写科幻小说的那个，我今晚想请您吃饭。”
余華：“小马啊，你是不是有事？”
马文豪：“那本小说拒稿了。”
“怎么会呢？哎，真是不巧，今晚我约了几个搞文学的朋友一起吃饭。”
马文豪听余華在电话里的语气，似乎比他还要失望。
电话里沉默了十几秒，余華提议道：“要不你也一起来，都是搞文学的，估计你将来也会认识他们，没有外人。”
“方便吗？”马文豪正求之不得，但还是害怕给别人添麻烦。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来就行，这顿饭我组织的。”
在去吃饭之前，马文豪先去学校超市买了两个面包，两包280毫升的酸奶。
一出超市门，就吃进肚子。
空腹喝酒容易醉，酸奶能提升酒量。
余華的饭局订在一个叫“老地方”的烧烤摊上。
大佬的朋友圈也都是大佬。
来的都是什么神仙人物？
刘振云、寞言、章清华、左耳……
刘振云，著名作家、编剧，曾客串《甲方乙方》，2003年同名小说《手机》被拍成电影。
寞言，高密人，电影红高粱的作者，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章清华，马文豪所在的燕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系主任。
左耳，燕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出版多部小说，未来在2018年创作了一部《知识分子的生活画卷》获得矛盾奖。
卓睿，燕京人，出版长篇小说《草样青年》、《活的潇洒》，《都是儿子》等小说，现任燕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生会主席，跟韩含、郭靖明、叶婧妍和柳青青，并称为80后五大文学偶像。
余華道：“二十几年前的今天，我们毕业于写作速成班，时间过得真快，时间越长，能聚在一起的人也越少。这次也就咱们几个在燕京的老家伙聚一聚了，可惜铁生身体不方便，没有来。”
刘振云道：“有我们几个老家伙陪你还不满足？是不是想踢球，发现缺少守门员？”
……
1990年，世界杯期间。
余華、寞言、刘振云，带着石铁生“踢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足球赛。
求胜心切的余華，让坐轮椅的石铁生当守门员，还恐吓对方说：
“你们要是把球踢到石铁生身上，很可能会把他踢死。“
比赛毫无悬念，余華队胜。
这几个朋友是为数不多可以拿石铁生的身体，开玩笑的人。
石铁生曾在《我与地坛》里写到，因为残疾和敏感，就连家人在自己面前都不敢提及跑、跳这样的字眼。
而余華、寞言从不把石铁生当残疾人看待。
扛着他就坐上火车去远行，还陪他重温喜欢的运动。
……
“这里缺守门员吗？”坐在轮椅上石铁生，在爱人程希米的推动下，也来到了烧烤摊。
刘振云道：“铁生，来可以，但酒咱不能喝了，对你身体不好。”
“今天高兴，来一瓶小瓶的二锅头吧，上帝把健康从我身体里拿走了，我不能再把快乐弄丢了。”石铁生微笑道，说完看向妻子。
真正能做决定的，还是妻子。
程希米道：“你想喝点，就喝点吧。”
52岁的石铁生高兴的像个得到玩具的孩子。
石铁生在燕京出生，16岁从清|华大学附属中学毕业后。
上山下乡运动展开，到陕北延|安农村插队。
后因腰腿病返京短暂治疗，回村后，生产队让其担任饲养员，放牛喂牛。
又因腰疼加重，回燕京治病。
在燕京友谊医院住了一年半，治疗结束后就坐上了轮椅。
先到某街道工厂做工。
后因患肾病回家疗养，并从事写作。
1998年，被确诊为尿毒症，需隔日透析维持生命。
现在是他透析的第5个年头。
……
“铁生，最近身体怎么样了?”余華问。
“最近身体挺好，没什么问题。”石铁生道。
寞言道：“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跟我们说。”
“知道了，你们还真够啰嗦的，快撸串吧，凉了不好吃。”石铁生催促道。
说完，递给妻子一串。
大家也开始撸串。
刘振云：“你们还记得我曾经客串过甲方乙方吗？”
“刘老师，太记得了，您演的情圣，至今让我记忆尤新。”马文豪道。
“哈哈，其实甲方乙方创作剧本的时候，找我帮忙给点意见，我就适逢其会。没想到周围朋友都说我演的很像，但是现实中，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像我这么优秀，不知道多么抢手呢？”
余華道：“你就吹吧，跟你打招呼就是喜欢你，不愿意和你打招呼的就是欲擒故纵。老刘，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小说里客串一把。”
刘振云道：“你可拉倒吧，我喜欢参与喜剧的创作，你那风格我可受不了。我的同名小说《手机》已经杀青，马上要上映了，到时候你们别忘记捧场啊？”
石铁生道：“这次你又在里面客串了什么角色吗？”
刘振云道：“这次我扮演里面有一说一的嘉宾刘振云。”
余華：“你在电影里扮演自己？编剧当到你这么老谋深算，也是独一份了。”
刘振云：“我至少敢于参与，你的电影你自己感客串吗？”
余華不吱声了。
章清华端起酒杯，道：“来，难得相聚，咱们干一杯。”
喝下杯中酒，章清华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希望在座的老哥哥们，能担任我们学校的客座教授，指导博士生的文学创作，不知道几位的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