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吓坏了
“钟大爷，府外有自称兵马司的官差寻您。”眼看两人就要进入荣国府二门，忽有小厮赶过来报道。
“兵马司？我去看看。”
秦钟此前便拜托兵马司蒋珍在药王庙案子完结后与他说一声。
此时兵马司的人寻过来只怕是案子有了跟自己相关的大进展，或者已经结案。
回应了小厮一声，秦钟拍了拍贾环脑袋，让贾环自己回去，便大步走出荣国府。
“禀大人，经过蒋大人近十天的调查，药王庙的底细已经基本摸清楚……”一名兵马司小兵一五一十的将蒋珍吩咐的话与秦钟说了。
原来，经过这几天的调查蒋珍又发现几座与药王庙相关联的庙宇，因牵扯的神京贵胄越来越多，蒋珍决定暂时结束调查。
“另外，蒋大人听说荣国府有人中了邪，便让小的给大人带了这个，说可能是有人暗中做法。这是蒋大人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的。”说着，小兵将手中木盒递到秦钟身前。
秦钟接过木盒，打开一看，最上边的便是贾家众人的生辰八字。
“这……”秦钟震惊。
生辰八字乃重中之重，轻易不会与外人说起，更别说贾府一家老小的生辰八字都有，这东西不刻意收集，根本不可能这么齐全。
“外界都在传药王庙之事与我有关，宝玉、凤姐难道是受我牵连？”秦钟第一时间想到宝玉俩，两人生辰八字早不是秘密，那被人诅咒再正常不过。
“可为何是他俩？而且宝玉、凤姐床底都未发现小人，这种情况下要么施法之人功力深厚，要么此事与诅咒无关。一切是我多想了。”秦钟又摇了摇头。
邪咒这种事太过神奇复杂，要他短时间内找到头绪实在困难，不如顺其自然，或许会偶有所得。
这么想着，秦钟看向小兵，让其请蒋珍留意诅咒之事，便拿着木盒回到荣国府内。
……
怡红院。
因宝玉在王夫人上房养病，怡红院不少丫鬟都到王夫人上房服侍，怡红院反而冷清了不少。
秦钟回到屋中后，在香菱、晴雯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衣裳，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这才令香菱拿来木箱打开查看。
“？？？”
秦钟仔细一看，大部分都是些贾府妇人在药王庙及其它庙宇捐赠的香油钱记录，其中包括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赵姨娘、周姨娘、顾姨娘等数不胜数。
还有就是一些贾府妇人从药王庙买去的符箓，药水，其中不少都有害人的功效。
不用想，这些符箓，药水只怕已经使用，就是不知是否有产生效果。
贾府老爷里边则是荣国府大老爷贾赦、宁国府大老爷贾珍购买各种符箓、药水最为频繁，他们什么心思显然易见。
仔细调查的话贾府不少病、死、伤、残肯定能与这些罪证互相对照。
令人意外的是，与这些庙宇关联最小的是王熙凤、贾政两人，王熙凤向来胆大心细、我行我素，对鬼神毫无敬畏，贾政则因为他是儒家子弟，对怪力乱神向来敬而远之。
“有这份罪证，想要将贾家这些蛀虫下狱已经足够，可惜贾珍、贾赦等害群之马早已经被刮除，这罪证倒有些用不上了。”秦钟略略遗憾，被自己亲自拿下跟官方捉拿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甩掉心中遗憾，秦钟再次阅读，一个婀娜的身影也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赵姨娘对药王庙倒是虔诚，竟买了这么多东西？还有捐赠的这些香油钱只怕已经是她的全部身家了吧。”
“咦！这又是什么？”看完贾家众人的罪证，秦钟正要离开，忽然停下了视线。
那小本之下，竟还有一个小本。
秦钟拿起一看，蒋珍竟还找到了贾家仆人的各种罪证。
这里边的内容就比贾家要劲爆多了，求人死，求人生明晃晃的写在小本之中。
最重要的是，这其中有不少都关乎贾家主子、少爷小姐，可以说心思恶毒，罪不可赦。
“啧！”
秦钟啧了一口，之前因他不是贾府之人，不好处置贾府的这些下人。
现在有了这些罪证，交给贾家，贾府的这些惡仆下一刻就会被抄家，关入窂中。
“香菱，这盒子先收起来，晚些时候再思考怎么处置。”秦钟没急着将木盒交出去，而是收了起来。
接下来，他在屋内打了一套拳法，活动了一番筋骨，这次走出怡红院。
“我今儿想独自在大观园里转转，你们不用跟着了。”秦钟摆了摆手，打发香菱、晴雯离开。
晴雯瘪了瘪嘴，显然不愿意，可秦钟不许她也只能挽着香菱的手，闷闷不乐的回到屋内。
沁芳亭。
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站在亭中，她的身旁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少妇、少女喋喋不休，似乎在说些什么。
“探春妹妹怎么也在？”秦钟猛地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亭中谈话。
“妈，钟大哥找你到底有什么事？你不会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得罪了钟大哥吧？”贾探春挽着赵姨娘的手，担心的道。
却是贾环这小子不知避讳，回到赵姨娘院便大声将秦钟找赵姨娘的事说了。
当时，贾探春正好来看望母亲，便也知道了这事。
赵姨娘平时跟秦钟并无来往，如今听说秦钟找，探春心中难免担心，一路跟母亲回到园中。
“这妈怎么知道？钟哥儿也许有什么事要问吧？”赵姨娘焦急得满头大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钟哥儿……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去母亲那边问吗？偏要母亲过来？”探春是个追根究底的性子，加上这事事关母亲，便问个不停。
“哎呀。你这丫头烦死人了。钟哥儿有什么事待会不就知道了？你别在这打扰娘，快回去吧。”赵姨娘被问得不耐烦了。
“不要。我跟妈你一起等钟哥儿。”探春摇头，这种时刻她才不要离开。
“钟哥儿是找娘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走，娘走了。”赵姨娘哪敢让探春跟秦钟相遇。
到时候秦钟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事情就麻烦了。
此刻，赵姨娘赶不走女儿，便想着离开此处，不与秦钟见面就好了。
“妈？你走了钟哥儿怎么办？”探春见状，忙追了上去。
角落，秦钟听着贾探春母女间的谈话，心中思绪万千。
探丫头是个爽利爱探究的，现在遇不到自己，晚些时候只怕会亲自找上门，与其让探春胡思乱想，找自己询问，不如自己主动出击，这样说的话反而更有信服度。
脑海快速转动，秦钟主动站了出来，将准备离开的赵姨娘拦下。
“赵姨娘，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我们的事还没谈呢？”秦钟伸手挡住赵蒹葭，疑惑的问道。
赵蒹葭吓了一跳，她正要趴开阻拦之人，却兀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凝神看去，见拦着自己的人是秦钟，赵蒹葭心中一喜，正要说话又忽想到身后的追来的女儿探春。
“啊！钟哥儿来了啊。姨妈有事……”赵蒹葭欣喜的回应，脸上却似乎要在一瞬做出无数种表情，告诉秦钟贾探春也在。
同时，她的手轻轻拉住秦钟衣角。
若真被女儿发现自己跟钟哥儿的事，饶是她脸皮厚，性格泼辣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付。
啊！！！钟哥儿也就比女儿大一两岁，自己竟然……
赵姨娘心中尖叫，只求秦钟能明白她的意思，让她离开。
秦钟见赵姨娘俏脸滚烫，羞愧难当的模样，心中不禁想笑。
他看向跟在赵姨娘身后追出来的贾探春，道：“探春妹妹也在啊？”
自从上一次薛宝钗笑话秦钟与林黛玉的称呼，探春主动叫了一声钟大爷，两人的称呼便改了回来。
“钟大爷你来了。你让环哥儿叫母亲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贾探春见到秦钟脸上露出喜色，终于能知道钟哥儿找母亲究竟有什么事了。
秦钟闻言，面露犹豫之色，他看了看一旁的赵姨娘，又看了看贾探春。
“这事我不方便知道？”探春见状，疑惑的道。
赵蒹葭已经全身发软，她忘了逃跑的事，只希望秦钟能说出个正经借口。
“这事关乎姨娘身誉，事情极其重要，我知道不告诉你你肯定心中好奇，你答应我知道后严格保密，不透露一丝风声，可以吗？”秦钟见贾探春面露遗憾之色，开口说道。
“我能听。”探春闻言，眼睛一亮，然后拉住秦钟的手急忙保证，“钟大哥，你放心吧。我的嘴最牢靠了，你跟我说的事我绝对不会传出去一个字。”
秦钟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三妹妹的人品我最是相信。”
说完，他看向赵姨娘，给赵姨娘投去一个放心的表情，“姨娘，我说的这事蛮重要，我们去三妹妹屋里说吧。”
赵姨娘此刻依然全身无力，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只得淡淡的点了点头，跟秦钟、探春一起往秋爽斋而去。
“钟哥儿，你要说的这事，对我妈有影响吗？”路上，探春看向秦钟小心翼翼的道。
母亲的性子，她比谁都清楚，钟大哥这般小心翼翼，只怕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惹了祸事来。
“这事确实挺严重的，不然我也不会特意让环哥儿去叫，还在大观园里见面。”秦钟点头道。
“啊！”探春一惊，不由自主的抓紧秦钟的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何人见了都忍不住怜惜。
一旁，赵蒹葭闻言也慌张起来，她不禁低声喃喃，“钟哥儿不会真有事找我吧？”
“我……我最近有惹什么麻烦吗？”
这么想着，赵姨娘开始思索……
“钟大哥……”贾探春担心的看着秦钟。
秦钟按住探春肩膀，露出一个温柔和煦的笑容，道：“放心吧。三妹妹。这事幸好没传出去。暂时什么危险。”
“真的！”探春听到秦钟的话，仿佛落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秦钟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路上丫鬟来来往往，当心被听了去，我们到你屋里再说。”最后，秦钟揉了揉探春小脑袋，领着这母女两进入屋内。
“侍书，你带着丫鬟们去给钟大哥还有母亲准备饭菜，我跟母亲有些话要说。”
一进入堂屋，探春便将屋内丫鬟打发出去，然后带着两人进入里间。
“钟大哥，现在应该没问题了。有什么事你只管直说。”探春回头看向秦钟，眼神中有着十二三岁女孩少有的成熟、果毅。
赵姨娘也担心的看了过来，此时她已经相信秦钟是有事才找过来，
秦钟点了点头，随即将兵马司在药王庙中发现各种罪证的事跟贾探春母女两说了。
“三妹妹可能不知道，姨娘从药王庙里买走了不少咒人的符咒、药水，写了几封咒人的书信，这些东西若被兵马司交到府衙，赵姨娘就麻烦了。”
贾探春母女两听了秦钟的话，先是一惊，然后惊慌失措起来。
“钟哥儿，那些东西还在兵马司？不会被交出去吧。”赵蒹葭再也顾不得女儿，直接抓住秦钟的手。
“钟哥儿，……钟哥儿你是个有能耐的，你一定要帮姨娘一把，这些东西不能交出去，否则姨娘我就完了。说不定你探春妹妹还要受到牵连。”
说着，说着，她已经瘫软下来。
自己做了什么事她自己最清楚，现在宝玉、凤姐正中邪躺着呢自己那些事若被抓出来，宝玉、凤姐中邪的黑锅只怕要扣在她的头上。
到时候自己……，自己被废除不说，只怕连荣国府也待不下去。
“妈。你别急。钟哥儿既然说暂时没危险，这事就没传出去，你先别慌张。”贾探春急忙扶着母亲，安慰起来。
这种事越慌张越容易暴露破绽，可别五城兵马司这边没事，反而在家中出事。
秦钟上前，双手深入赵蒹葭腰间，托起两重物，同探春一起将赵蒹葭扶了起来。
‘这妇人太丰腴了些，不小心就碰到了，我可不是故意的。’秦钟心中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