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平反
“真的？皇上的意思是还有救？”王熙凤面色一喜，紧紧的抓住秦钟。
“可能吧。一切还得看皇上的意思。”秦钟不堪重负的点了点头。
他感受着身后的柔软，心道：“这凤辣子果然大胆，当着众人的面也敢跟自己如此亲昵。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做外人啊。”
“嗯。有皇上这句话老身就放心了。我们贾家为太祖皇帝打天下，费尽千辛万苦才创下这两府基业，若宁国府在老身脚下绝了后，老身死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贾母松了一口气，满是感慨的道。
“钟哥儿，珍哥哥他们会被放出来吗？”贾探春想到这段时间闷闷不乐的小惜春，替她问道。
秦钟摇了摇头，“这个就难了。他虽未参与造反，可造反的事他是知道的。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不过像惜春妹妹他们，既未参与造反也不知造反的事，倒是有一线生机。”
“唉！”
众人闻言，纷纷叹气。
宁国府的基业，算是在贾敬的手上败完了。
“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钟哥儿，你姐姐回去后，你以后还在荣国府读书？若不在，可要常过来与宝玉玩耍，陪老太婆我解解闷。”
秦可卿的身份，贾府爷们太太都知道，如今皇上正式掌权，看皇上态度怕是要接进宫去的。
“钟哥儿。”宝玉当即看向秦钟，眼中不舍。
黛玉、探春、迎春也看了过来。
秦钟脸上绽放笑容，咳嗽一声道：“我跟宝玉志同道合，亲如兄弟，可以的话我想继续在这边学习。”
“好兄弟！”贾宝玉当即跟秦钟拍手祝贺。
黛玉、探春等人也露出笑容。
贾母笑容愈加慈祥，“好。既然钟哥儿愿意留下来。我们贾家也不会亏待你。以后在贾府你就跟宝玉一个待遇。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尽管跟老婆子说，老婆子我一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
“谢老祖宗。”
“哈哈哈。钟哥儿是个好的。”贾母大笑，招呼几人吃饭。
这一天，压在贾府头上的阴霾终于消散了一些。
少顷，贾母用了晚饭，率先离开。
“钟哥儿！钟哥儿！你那天跟珍大哥怎么吵起来的？还有老祖宗说你去了皇宫，里边是什么样的？真像大家说的那般辉煌壮阔？”
贾母刚离开，贾宝玉便迫不及待的坐到秦钟身边，问起秦钟这几天的经历。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对此秦钟早有准备，他放下碗筷，当即与几人讲解起来。
“真没想到蓉哥儿媳妇竟是这种身份？我以前怎就没看出来？”贾探春说到秦氏。
尽管秦氏的身份在贾府知道的人不少，可几人到底年纪小，哪会想到这些。
“是啊！蓉哥儿媳妇平时温柔和气，没想到另有身份。”贾迎春也忍不住开口。
贾宝玉则面露难过之色，“蓉哥儿媳妇以后只怕是不会回来了。她要是还在宁府该多好啊。”
贾探春闻言，眼珠一动露了一个白眼，林黛玉也捂嘴偷笑。
“唉！既然蓉哥儿媳妇要离开，钟哥儿以后便不是我们的晚辈了。他以后岂不是不用叫我们姑姑了？”这两年，贾探春习惯了当长辈的感觉，如今秦钟辈分忽然变了，她总觉得不太舒坦。
“哼！钟哥儿叫我们姑姑本就叫得不情不愿，他现在只怕心里高兴呢。”林黛玉看向秦钟，哼了一声。
几年前，她便发现秦钟叫姑姑叫得没诚意，不愿做那个晚辈，现在他如愿了。
“哪有？林姑姑又诬陷我。正所谓一日为姑姑，一生做姑姑。几位姑姑若是承认我这个侄儿，我自然不会拒绝。我还舍不得几位姑姑的疼爱呢。”秦钟当即反驳。
他刚开始叫几个小女孩姑姑确实觉得别扭，谁知叫着叫着竟越叫越有感觉，越叫越顺口。
“真的？那我以后叫你这个侄儿办事你可不能不答应？”林黛玉歪着脑袋看向秦钟。
以姑侄的身份相处，她觉得更自在些。
“当然。林姑姑只管吩咐，小侄一定尽力。”秦钟点头，拱手道。
说完，他盯着林黛玉，隐隐带着一丝挑衅，“不过侄儿若有事求到姑姑那里，姑姑也不会忍心拒绝侄儿吧。”
林黛玉微微一慌，她手搅素帕，昂着高傲的脑袋道：“只要……只要钟哥儿你的请求正常，我自不会拒绝。”
“那是自然。”
……
夕阳西下。
林黛玉与迎春、探春姐妹回到了自己屋子。
秦钟与贾宝玉往绛芸轩走去。
“大爷，奴婢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秦钟房内，晴雯拉住秦钟的手，泪眼朦胧。
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先是宁国府被封，珍大爷等爷们被抓，然后爆出宁府秦大奶奶的真实身份。
她跟碧痕、檀云守着空旷的屋子，心中难免多想。
秦钟揉了揉晴雯脑袋，笑道：“最近事多，没时间过来。让你们担心了。”
“大爷，你以后还会在荣国府长住吗？”碧痕走上前，紧张的问道。
秦大奶奶身份曝光，最担心的就是她们这些丫鬟。
在秦钟身边两年，她们与秦钟早有了感情，秦钟若是抛弃她们，她们难免难受。
“怎么？怕爷跑了？”秦钟又捏了捏碧痕俏脸。
两年时间，这丫头发育得更丰满了。
碧痕俏脸一红，低头看不见脚尖。
秦钟大手滑过碧痕耳边发丝，温和的道：“放心吧。爷以后还会在荣府学习，答应你们的事也不会忘了的。”
这一夜，秦钟体会到了极致的服务。
他口干舌燥，好几次险些没忍住。
……
说回皇宫。
太上皇崩，凡诰命等皆入朝随班，按爵守制。
敕谕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
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皆每日入朝随祭，至未正（下午两点到三点）以后方回。
在大内偏宫二十七日后，方请灵入先陵，地名曰孝慈县。这陵离都来往得十来日之功，如今请灵至此，还要停放数日，方入地宫，故得一月光景。
这期间，贾家不断疏通关系。
加上秦可卿求情。
威德帝终于将贾琏放了。
而威德帝也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贾敬为了避免贾家受牵连，除了剥离自己与贾家的关系，竟将自己做过的事一件件隐藏，连自己也找不到多少罪证。
这心思，威德帝也不禁暗暗钦佩。
一个月后，威德帝再三权衡，对贾家做出判罚。
宁国府，贾敬：与反王谋划造反，罪不可赦。处以五马分尸之刑。
贾珍：知情不报，担任宁国府家主期间穷奢极欲，害死多条人命。处以五马分尸之刑。
贾蓉：念其与反王无关，关押一年。
宁国府：剥夺爵位，剥夺家产，府邸封存。
贾族：念贾族于国有功，除贾敬、贾珍外与反王无关，罚银十万两，从轻处理。
贾赦：向反王投诚，念其乃功勋之后，且未造成实际伤害，罚银五万两，关押三年。
……
“听说了吗？那宁国府贾珍的儿媳妇其实是先大将军曹继先之女。十多年前，她幸运逃过一劫。”
在威德帝的授意，赵智瀚的推波助澜下，秦可卿的故事在神京城内悄然流传开来。
街头巷尾间，时不时便会掀起关于曹家的讨论。
“早就听说了。皇上跟大将军之女曹可儿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皇上登基时便想将曹可儿纳入宫中，可惜太上皇阻拦，将她许配给宁国府的贾蓉，否则现在的皇后就是曹大将军的爱女了。”
“是啊。要我说，这次宁国府能被从轻处理，没直接抄家灭族都是曹可儿求情的结果。听说曹可儿性格温柔和善，跟宁国府家眷关系亲密，不忍心宁国府女眷流落风尘。”
“还有荣国府的那位贤德妃，有这两位在，再考虑贾家乃我朝开国功臣，曾立下汗马功劳，荣国府也不曾参与谋逆，皇上自然不会赶尽杀绝。”
“有道理。不过除了这事，我更好奇曹大将军那事。听说当今皇上有意为曹大将军平反，可是真的？”
……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
紫禁城，乾清宫。
经过两个月的忙碌，赵智瀚将自己收据到的证据交到威德帝手中。
“很好！有了这些证据，为曹伯父平反的日子又近了。”
为曹继先平反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是昌隆帝盖棺定论的一次大案。
这个案子给大周朝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以说大周朝的衰落与此息息相关。
如今平反便意味着推翻昌隆帝的结论，意味着朝廷错了，意味着昌隆帝错了，可以说是个影响极大的案子。
威德帝必须有足够的证据，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提起此事。
……
秦家新宅，后院。
秦钟低头摆弄自己的小玩具，秦可卿站在一旁观赏。
远处，香菱与瑞珠、宝珠欢声雀跃，在院内打闹。
这场景，好生娴静。
“姐。为曹将军平反的事是不是快近了？”秦钟一边摆弄玩具，一边开口道。
这几日，威德帝多次派太监往秦宅送东西，并有专门的教管嬷嬷到秦宅教秦可卿宫中规矩。
“嗯。昭郎说过几日便会提起这事。”秦可卿点头，神情有一丝伤感。
从小到大，她不止一次想过为父亲平反，这一天终于要来，她却不觉得高兴。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五十年寿命，换父母在自己身边一天。
“平反后，姐姐就要进宫。钟儿以后跟姐姐见面的机会少了。”秦钟低着头道。
“咱们家又不是大户人家，没重宇别院做驻跸关防之处，姐姐以后都不能回家了。”
秦钟也有些伤感，来到这方世界已两年，这两年他熟悉了姐姐的存在，习惯了姐姐的唠叨。
如今，姐姐要进宫，他实在不舍。
“怎么？姐姐还没走，钟儿就想我了？”秦可卿见状，心中生起幸福感，她走到秦钟身旁，笑道。
秦钟也不掩饰，他直接起身投入秦可卿怀中，“长这么大。我还没离开姐姐超过半个月呢。”
“想到以后几个月不能见姐姐一面，我就心里难过。”
秦可卿蹲下身子，搂住秦钟，感动的道：“姐姐也一样。一天没见到钟儿，姐姐就茶不思饭不想，做事都没有精神。”
“所以姐姐早就问过昭郎了。到时候昭郎会给钟儿你封一个三等龙禁尉的官职，这样你就可以时时进宫见姐姐了。”
原来，秦可卿早就想到这事，并有了解决办法。
“真的？”秦钟一喜，抬起头看向秦氏。
入宫担任龙禁尉，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姐姐怎么舍得跟钟儿分开呢。就算昭郎不答应，我也会想办法跟钟儿见面。”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感情早已经超越普通姐弟。
……
威德5年4月26日。
紫禁城，乾清宫。
威德帝与几位大臣正举行一场小朝会。
处理完朝务之后，威德帝看向窗外，忽然一叹：
“朕没记错的话，曹继先曹将军就是在十四年前的这天去世的。”
“你们说，曹将军若还在世，我大周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曹将军当年南征北战，南灭交趾，北抗女真，那时候我大周何曾丢过领土？”
龙椅前，众大臣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朕听说当年曹将军与先太子谋逆乃是诬陷，不知诸位爱卿可曾听说这事？”威德帝看向兵部尚书李振达。
李振达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确有耳闻。曹大将军当时未做任何反抗，实在不像谋逆的样子。”
“嗯。曹将军于国有功，若他真是被诬陷至死，那便是我大周之过，我大周皇族之过。”威德帝点头，露出悲切之色。
“朕想父皇若知道曹将军被诬陷，也定然会后悔当初听信谗言。”
“这样吧。空穴来风，必有其因！朕欲重查此案，不知诸位爱卿可有意见？”
众大臣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没人为已去世的太上皇反抗威德帝，纷纷点头答应。
如此，一场关于忠勇公、先大将军曹继先案件的调查轰轰烈烈的展开。
过程中，各种证据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曹继先被诬陷已成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