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死神之眼
哈默攥紧了拳头，他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花了一下午等待这位小姐出现，可实际上，她和那张纸条都是引我上钩的诱饵。”他砸了一下桌面，笃定道，“有人盯上了我，才派你这个探子过来。”
马洛没有否认，平静地看着他。
哈默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对，你在图书馆前对我的一通盘问，证明你之前其实不了解我。我看出来了，你的目的是钓上对这条信息感兴趣的家伙，你找到我属于巧合。
但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疑问，你们从哪里知道的灵智学会？它是个还未在学校登记的小型俱乐部。没有制作过宣传册，没有对外发表过任何文章，顶多只有我们几个成员身边的同学知道它。
你刚刚提到了雷克斯先生，至于另一个名字，虽然我不知道，不过多半也是哈佛的。你想从我这了解他们，可奇怪的是，你们既然能发现灵智学会的存在，却不认识哈佛的讲师……”
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怀疑那些并非来自哈佛的成员泄露了秘密。
“不管怎么说。”哈默抬起头，看着他，“你需要灵智学会帮你解读那条信息。”
“可以这么说。”马洛说，“说实话，我对你们的小社团没有恶意，相反，我认为我们存在合作的可能。我可以透露一点有关我雇主的资料，她是一个神秘学爱好者，她获得了这条信息，命令我把它搞清楚。”
“她？”哈默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条信息来自哪里？”
“我想先知道你对灵界的了解。”
哈默低下头，喝着威士忌，考虑着。
过了一会，他重新抬头，朝他伸出了手。
“把你的名片给我。如果我觉得我们之间确有合作的可能，会在明天早晨给你发电报。要是到了中午12点，你还没有受到我的信息，证明没戏。”
马洛拿了张名片给他，顺便说道：“明天下午，灵智学会有个聚会，对吗？”
哈默一惊，正要接名片的手停留在原地。
“我猜的。”马洛微笑，松开手，让名片落到哈默掌心里，“在剑桥，我们也喜欢选择周六下午碰头。”
哈默的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浓密的棕色眉毛拧了一起。
马洛在桌上留下1枚2.5美元金币，拿起帽子起身：“请原谅，我们先告辞了。”
离开酒吧前，他向门口的侍者询问了附近枪械店的地址，并让对方帮他们叫辆出租马车过来。
他回头朝刚才的位置看了看，哈默坐在原位，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
出租马车来了，从酒吧到枪械店只花了七八分钟。
推开门，正对着枪械店大门的墙上，整齐罗列着各式步枪，以马萨诸塞州本地的春田兵工厂和康涅狄格州的温彻斯特公司两家枪械公司为主。
“噢，它们看着怪吓人的。”索菲娅踏入门店，便用手捂住了嘴，惊呼道。
“请问二位有什么需要吗？”柜台后的店主问。
“是给这位女士挑选一支防身手枪。”马洛说。
“好的。”店主来到了右边柜台前，“请过来看一看吧，小姐。”
索菲娅的目光正在面前柜台里的温彻斯特1887型霰弹枪上，可能更多是在精美的枪身套筒上，过了几秒才对店主的话回过神来。
她走过去，看了看里面展示的手枪。
“我不了解……罗宾用的是哪种？”
“柯尔特海军左轮。”马洛回答。
店主听到这话，从柜台里取出一把手枪：“柯尔特1851，非常经典的左轮手枪，它在南北战争中表现卓越。”
索菲娅弯下腰，仔细端详着它。
“等等，这里有自动手枪吗？”马洛问。
店主看了他一眼，搓了搓手，接着从柜台下方取出了一支手枪：“您的消息很灵通，刚到的FN1899半自动手枪，勃朗宁设计，比利时赫斯塔尔国家兵工厂制造。”
这个初代自动手枪相比马洛在后来常用的柯尔特M1911还有些差别，使用的是杠杆式导气杆。
“我觉得还是那个更好看。”索菲娅指着柯尔特海军左轮说。
“自动手枪对你会方便一些。”马洛说。
“的确。”店主说，“重量更轻，更容易触发，后坐力更低，更适合您。”
索菲娅摇了摇脑袋：“我还是要跟这把罗宾一样的枪。”
马洛不再反对，替她买下了这把枪。
左轮手枪3.75美元，精致皮质枪套2.25美元，加上一盒50美分的.36子弹。在这个国度，枪械从来都很廉价。
没有为穿长裙的女性设计的随身枪包，但她可以直接放进手包里。
把枪拿到手后，索菲娅显得有些兴奋，她翻来覆去地把玩着。
店主看着她，犹豫一番后提出：“我们的后室有一个小射击场，您可以去试试枪。不过这会天黑了，煤气灯恐怕不够亮。”
“好，快带我去吧！”索菲娅按耐不住激动。
店主领他们过去，站在门口。
这是一间20英尺长，6英尺宽的狭长房间。两端各放着一张桌子，对面的桌子上放着几只酒瓶，上方悬挂着几个空罐头。
马洛手把手教索菲娅如何打开保险，瞄准，射击。待她搞清楚后，才往枪里装入一枚子弹。
店主远远地站在他们后方，颇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还时不时朝墙上的煤气灯投去担忧的一眼。
“我应该打哪个？”索菲娅迷茫地问，与此同时，子弹已经出膛。
随着“哗啦”一声，一个玻璃酒瓶被击碎。店主使劲眨了眨眼睛，又掏了掏耳朵，集中注意力。
马洛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她欢呼雀跃。
“呀哈！真有趣，我还可以再用一颗子弹吗？”
马洛拿出一枚子弹，她迫不及待地拿过来，自己填充进弹巢。
又有一个酒瓶被击碎了。
马洛给了她6枚子弹，她熟练地填满弹巢。
弹无虚发，桌面的酒瓶全部破碎，空中的罐头也被击穿了洞。
“我的上帝啊。”店主目瞪口呆。
“我感觉射击真好玩！”索菲娅兴致勃勃地看着马洛，“你也试试吧！”
“别。”马洛说，“我不想让我的自尊心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