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利益与杀心
一旁的李雄闻言，却是面色一冷，转头呵斥道。
“我在问姜元，没问你。”
“柳河你插什么嘴？”
柳河闻言，脸上的表情一滞，但却也不敢公然顶撞李雄这位外院总教习。
只是低头不再说话，英俊的脸上满是阴鸷。
见此，姜元神情越发断定，李雄现在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否则，他没必要帮自己出头，去呵斥柳河这样一位内院学员。
虽然他不知道李雄为何这么做，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姜元借李雄的势，来为自己，为那些饱受秦山欺压的武馆学徒们，讨一个公道。
“回教习的话，虽然确实是我先对秦山动的手，但我之所以要对秦山动手，实在是事出有因。”
“还望教习明鉴！”
李雄微微颔首，询问道。
“事出有因？是吗？”
“我倒是要听听看，秦山究竟做了什么，竟让你主动出手偷袭。”
李雄此言一出，他身后的秦山再次将隐含威胁的目光投向了姜元。
那眼神凶恶阴狠，充满煞气，仿佛是在威胁姜元，你要是敢说出半个字来，老子就弄死你。
就连一旁柳河的眼神也是变得有些焦虑，看向姜元的眼神里，已经隐隐有了杀机。
他发誓，如果姜元敢把秦山给捅出来，坏了他的好事，那么，他一定会让姜元为此付出代价。
但对此，姜元却是并不在意。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要是骂我两句，我或许不会在意。
但是，如果你要是触及我的利益了，那就只能是不死不休了。
秦山都要来抢他姜元的习武资源了，那姜元凭什么帮着秦山隐藏他的恶行？
如果说姜元这次保持沉默，这件事情能就此了结，姜元也不是不可以受点委屈。
但是这可能吗？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按姜元对人性的了解，他知道，即便自己这次帮着秦山隐瞒了他的恶行，让秦山免于受到武馆的处罚。
那秦山也不会对姜元有任何的感激，反而是会把姜元的退让，当做是软弱可欺。
接下来，秦山只会更加的无所顾忌，更加的变本加厉！
姜元见此，对着李雄拱了拱手，然后开始阐述起了自己刚刚的遭遇。
“回教习的话，今日我和王刚收到了教习您的传唤，马不停蹄的便从家里出发赶来了武馆。”
“我们才刚到武馆，秦山便主动找了上来，打着切磋的名义，向我和王刚索要钱财，每人五十两白银。”
“如果我和王刚不给，他便要强行和我们切磋，打到我们给了为止。”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才向秦山那恶贼出手。”
“还望教习明鉴，望教习为我，为王刚，为整个外院中，无数被恶贼秦山所欺压过，殴打过，抢掠过的学徒，主持公道！”
姜元此言一出，秦山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了。
完了，事情不可挽回了！
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收切磋费的事情，在私底下能做，但却见不得光。
即便自己有背景，可一但此事被爆了出来，那他也不免要受罚。
甚至是会牵连到他背后的师傅，影响他师傅在武馆中的话语权。
一旁柳河的表情更是阴晴不定，他看向姜元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杀意。
虽然在外院收切磋费的事情是秦山做的，但在这件事情里，秦山最多只能算是一个白手套。
真正的背后指使和最大获益者其实是柳河。
自从秦山开始收起切磋费以来，柳河每个月能从秦山手里分润大几百两银子。
而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可现在这事情被姜元当众捅破，那切磋费接下来大概率是不能再收。
如此一来，柳河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一个月几百两银子的利益损失，柳河对姜元已然起了杀心。
李雄闻言，面色一肃道。
“此言当真？”
姜元再次一抱拳，语气笃定的开口说道。
“学生不敢欺瞒教习，整个外院所有人都可以为学生作证！”
见此，一众外院学徒们瞬间便炸了锅。
“教习，我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作证！”
“还请教习严惩秦山，还我等一个公道，还武馆一片朗朗晴天。”
“严惩秦山，还我公道！”
“严惩秦山，还我公道！”
“……”
渐渐的，杂乱的呼喊声变成了整齐的“严惩秦山，还我公道”。
很明显，秦山在外院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积攒了太多的怨愤。
如今，随着事情被姜元当众挑开，外院的一众学徒就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这些时日来所积攒的怨愤，如同积攒已久的火山，砰的一下，全部爆发了出来。
汹涌着的民怨和怨愤，几乎要将秦山淹没。
这些外院学徒们不知道秦山背后站着的究竟是谁，他们也不想知道。
他们只知道，此前自己被秦山欺负了，却无法报复。
今天或许就是他们把事情闹大，让秦山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站在李雄身后的秦山，一张黑脸瞬间被骇的煞白。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么多人？
李雄闻言，张嘴喝道。
“肃静！”
在他张嘴发声的瞬间，脏腑震动，声如雷震，一个人的大喝，直接将无数人的齐声呼喊都给压了下去。
可见其修为之深厚！
刹那间，整个外院演武场都为之一静。
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李雄转身将目光投向了秦山，怒目而视，一身练髓境的气势展露无遗，大喝道。
“秦山，你可知罪？”
秦山被李雄的气势所慑，面对李雄时他感觉自己仿佛面对的是一头吃人的猛虎，当即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身体抖若筛糠的说道。
“学……学生知错，不敢了，以后再不敢了……”
李雄见此，冷哼一声道。
“秦山你的事情，本教习会如实上报武馆的，你就等着受处分吧！”
若非秦山乃是青蛇枪柳成的弟子，算是武馆嫡系，并非普通学徒。
或许李雄会当场宣布将其开革出武馆，以儆效尤。
但谁叫秦山有一个入了品的师傅做靠山呢?
所以即便他犯了大错，李雄也不能擅自将其开革，必须得上报武馆，请上面来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