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要不我帮你洗？
巨蛾阻截战之后，两人沿着轨道一直走了半天，终于离开了迷宫般的矿区，回到了位于老城区的旅馆中。
“我已经让人去烧水了，待会儿你先去洗澡吧。”
洛温在房间门口的走廊上对着举着烛台的艾蕾娜说道，走廊上还没有壁灯，只能自费照明。
他给旅店老板付了一块蓝萤的燃料费和水费，在地下城洗一次热水澡的花费可真不便宜，早知道就只要冷水然后自己动手加热了。
“那你怎么办？我是说...你这个样子怎么洗澡？”艾蕾娜指着洛温的双手问道。
下了矿的人就没有不灰头土脸回来的，洛温和艾蕾娜一样满脸煤灰无比黢黑，但他的双手受伤严重。
十指磨损血肉模糊连指甲都掉了，左手掌心还有处贯穿伤，这种情况显然没法独立给自己洗漱。
“的确，不过没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要不……我帮你洗？”看洛温说不出什么好办法，艾蕾娜咬着嘴唇建议道。
她低着头侧着脸，被刘海挡住看不出什么表情，想来这句话是挤干了勇气才说出口的。
还有这种好事？洛温有些惊讶。
被女骑士侍奉着洗澡似乎挺解压的……不过他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他现在要去找阿庇斯。
“那你先洗吧，我想想办法，不行再拜托你。”
“嗯……”
洛温随便找了个借口拖着，这要是答应了后面的剧情他可太熟悉了。
双手绑上绷带生活无法自理，别说洗澡了，生理问题难道也要她来帮忙解决吗？有些事他还是不能接受别人插手的。
把艾蕾娜打发回房间后，他独自离开了旅馆，找个道路还算通畅的地方，摇了摇下召魂铃，有些忐忑的等待着。
前后不过十秒的时间，就听见马蹄声与车轮声在远处同时响起，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点光亮，一辆马车冲破黑暗来到身边。
洛温感觉这就和游戏里召唤座驾一样，只要发动指令马车就会直接刷新到附近，然后再装装样子驱车赶往他身边。
不过方便倒是挺方便的。
他带着一身煤灰上车，无须担心弄脏车厢，等离开之后一切又会恢复原样。
“阿庇斯，我有事情要问你，不过还是先治疗吧。”
“明白了，请触碰我内心的黑暗，将火种交由我……”
洛温直接把脏破的上衣脱掉，他贴着阿庇斯的小腿半跪下来，将脑袋沉入她的臂弯中。
在阿庇斯怀中小憩了一会，醒来之后洛温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复原，额头上的伤口也消失了。
体内的火种消耗了一些，但烧死巨蛾获得了大量火种，综合一下还剩余不少。
想了想，洛温把这些火种全部用掉，让阿庇斯给他解锁了新的技能。
这个技能可以让他感知到附近所有的火焰，并以此为外置眼睛窥视火光照明范围内的情况。
很明显，这又是一个辅助技能，洛温头疼不已。
这并不是阿庇斯在故意整他，他自己也能看到技能树是暗的，节点需要投入火种才能点亮。但在点亮对应节点之前完全不知道会解锁怎样的能力，只能看到点亮节点需要投入多少火种。
这意味着解锁技能这块几乎没有什么策略性可言，他只能选一个节点去努力点亮，然后解锁什么技能听天由命。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强大的技能往往需要投入更多的火种才能解锁，他想要的战斗技能应该就在其中。
回到正题，洛温把自己在大矿区遇到的怪事说给了阿庇斯。
“阿庇斯，我在矿区里遇到了一些半人半蛾的吃人怪物，还有一头巨大的飞蛾，对此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想那些应该是突变体。”阿庇斯表现得很平静，对此并不意外。
“这跟即将到来的永夜有关系吗？”
“永夜并不是末日开启的信号，它只是末日的一种表现形式。这些怪物是受到外部因素影响才产生突变的，异变已经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发生了。”
“你说的外部因素是指这个？”
洛温拿出封存着血红肉菌的玻璃瓶，拆掉外面的布条后将其放在阿庇斯的手中。
她握住瓶子静静感受一番，难得皱了下眉。
“这是肉芽，污染的源头，所有的异变都因它而起。当你看到面包上有一点霉斑，就要明白其内在早已腐坏。”
“也就是说这不是偶然，还会有更多受到影响产生变异的怪物……”洛温琢磨着，又开始无意识的去拔嘴边的胡茬：“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就像我们烹饪的时候喜欢加点盐巴。祂饿了，这是烹饪的一环。”
“谁饿了？说清楚，别给我谜语人。”
寥寥几个字却蕴含着惊人的信息量，洛温直接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激动的按住她的肩头。
对此，阿庇斯只是轻轻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抱歉，洛温大人。我不能直呼其名，关于祂的事情我只能说这么多……没有人可以直面祂的无边饥饿而不崩溃，至少现在的您还不行。”
“……”洛温感觉脑袋又传来一阵鼓胀的跳痛，他揉着太阳穴坐了回去，无言的沉思着。
连名字都说不得，难道阿庇斯口中的祂是什么全知全能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一切？不能说的原因，是担心他对那个东西产生敌意从而暴露在祂的恶意下？
完全猜不到。
阿庇斯的回答有巨大的想象空间，这样穷想下去除了给大脑增加负担不会有任何结果。
洛温暂时放弃思考这个问题，根据阿庇斯的说辞，等以后机会合适还是可以再找她问问看的。
“这东西要怎么处理？”他指瓶子里的肉芽。
“它于我们无用，您可以选择烧毁或者交给有需要的人。”
“那就按照原计划交给夫人吧。”
从阿庇斯手中拿回瓶子，洛温忽然想知道瑟琳娜会把这东西拿来做什么，她好像经常一个人在鼓捣些什么实验，神秘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