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百姓的起名
李承乾住处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帝后二人的，俩人甚至还趁着兄弟俩用膳的时候，躲在门边偷听了一阵儿。
听到李泰说起箱子里还有一“葡萄酒”的时候，李世民很想破门而入，但是想了很久，才放弃了这个打算，背着手往回溜达，貌似愉快。
“观音婢，承乾和青雀绝非作伪，是真的相处愉快，你可知，朕何其庆幸也！”
长孙紧走两步，牵起丈夫的手安慰道：“您心里的苦，大概也只有妾身知晓了，不过看青雀他们的样子，不可能会重蹈覆辙。”
李世民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迟疑道：“朕请道家算过了，十一月初八，是立太子的好日子。因为未立太子，朕这几天看言官的上奏看得眼睛都疼。既然立承乾为太子，那么青雀也不能慢待了，朕准备给他三十个州的封地，你看怎么样？”
三十个州？
长孙眼前一黑，差点跌倒，无奈道：“您就算溺爱青雀，也不该这般，且不说言官会非议，就是别的皇子那里，也不好受啊。”
“那就二十八个州。”
“还是太多了。”
“二十六个！”
“太多！”
“二十四个，不能再少了！”
“二十二个，而且要分成几年！”
看了一眼皇后，李世民无奈道：“好吧，那就二十二个州。”
见夫君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长孙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庆幸的是，夫君哪怕是成为了皇帝，还是宠爱自己所出的两个孩子。
无奈的是，这哪里还是宠爱的范畴，完全算得上溺爱了。
笑着看向孩子般赌气的丈夫，长孙也只能哄孩子似的拉着他朝住处走去。
夜晚很长，尤其是在李承乾的骚扰下，李泰只觉得格外的难受，恨不得买几片安眠药塞到他的嘴里。
不过红牛的效果也只是持续了前半夜，后半夜还是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大早，李泰就在护卫的护送下，重新回到了丰收殿。
才下马车，就见殿门前，铁牛和一个青壮的汉子，搀扶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家遥遥的下跪。
赶紧上前几步搀扶，李泰连声道：“本王虽然是王爷，但也担不起老人家这样的大礼啊！快起来！”
搀扶起老人家，李泰才开始询问其病情来。
老人家名为刘二，不是外号，就是叫刘二，老百姓没有多少文化，一般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都是从简单了取，所以按照大小排序起名，自然就成了主流。
若是此时有全民名册的话，各姓氏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为名的，绝对不在少数。
而到了铁牛这一代，两兄弟分别叫刘铁牛和刘铁柱，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在他们老刘家已经算不错的名字了。
一边跟老人聊着天，李泰穿插着询问了一下病况，一直到看到病灶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便携户外电源保不住了。
刘二的背疽就长在脊柱边，触摸起来还没有太明显的分离感。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对李泰这个野路子医生来说，这种情况自然是极为棘手的，搞不好，病没治好，先把人祸害死了。
给刘二的衣服拉上来，李泰靠坐在一边，开始搜索相关的资料。
见卫王一言不发，铁牛赶紧问道：“殿下，莫非是俺爹的病，不好治？”
听到铁牛的声音，李泰回过神来，点点头说：“是的，很难治好。本王的师父你也知道，必然是不会出面的，所以将医术都教给了本王，让本王治病。
只是，现在看来，这病症就是师父亲自出手，也无法根除。况且，因为手头缺东西，擅自治疗，有很大的可能会导致病症直接恶化。”
如果说之前还是带着装逼的目的想要给刘二治病的话，现在看清楚情况以后，李泰却犯憷了。这里是古代，虽然不存在无证行医一类的问题，但人命在前，他真的有些退却了。
听到李泰这么说，铁牛脚下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刘铁柱也是一脸的失望。
满怀希望的过来，如今却遇到了当头一棒，谁也无法承受这般天堂到地狱的转变。
跟哥俩不一样，刘二却是呵呵一笑，询问道：“原来是殿下为草民治疗，既如此，还请殿下随意开药，能沾到殿下的龙气，草民这病再难治，肯定也能治好。”
李泰叹息道：“老人家，您还是没听懂，这病可以治，但是有很大的可能治不了根，甚至还有可能越来越坏，丢掉性命，您听明白了吗？”
“治不了根，不是还能治外面嘛，要说丢掉性命....”
说到这里，刘二眼睛一红，咬牙道：“殿下可知，草民是一刻都不想背着这个东西了，总是发病，让两个孩子寻医找药不说，还干不动农活，只能在院子里坐着。
因为这个东西的缘故，给铁柱提了好几门亲事，都被拒绝了。草民一出院，就会被人躲着走，这样的日子，草民真的受够了！”
说完，刘二痛哭流涕。
听到老爹的话，铁牛赶紧上前跪倒在地，叩首道：“殿下若是能治，还请放手施为，俺爹要是喝殿下的药死掉的，也是俺爹的福气！”
听到铁牛这么说，李泰也只能和盘托出：“这么说吧，铁牛，一切顺利的治好你父亲的概率只有两三成，暂且治好，复发的可能性，足有七八成，治的时候，直接治死的可能，也有七八成，就是这样，你还要试？”
铁牛嘿嘿一笑，惊喜道：“这不是有两三成的可能嘛，您忘记了，别的医士可是说半年后俺爹十死无生。殿下，铁牛求您了，就给俺爹治治吧！”
说完，铁牛又要磕头。
李泰赶紧上前扶住，却见围观的护卫，在李郁仁的带领下纷纷单膝跪地求情道：“请殿下给铁牛的父亲治病，若是出事，铁牛敢怨，我们就打死他！”
医患纠纷都没了，还纠结个什么？
李泰咬咬牙，对铁牛说：“那本王就答应了，不过，本王一个人的力量有限，需要帮手。”
说完，李泰看向李郁仁：“就你了，你来给本王打下手！”
李郁仁愣了一下，随即惊喜的连连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