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意外收入
‘没死……’
洛恩缓缓睁开熔金色的竖瞳，发现全身上下被脱得只剩下裤衩，受伤的左大腿被绷带缠绕的鼓鼓囊囊。
“洛恩，你醒了。”莉莉安察觉到动静，喜出望外，关切道。
‘是她救了我啊……’洛恩想道。
“呃……呃……”洛恩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嗓子里像是被刀刮过一遍，疼的厉害，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呢喃。
洛恩挣扎着起身，却觉得全身疲软、酥麻，用不上一点力气。
这情急之下释放的龙学派秘技—龙息，后劲不是一般的大。
应该是在湖水中释放雷电属性的蓝龙吐息，反噬了自己，也加重了伤情。
无奈，洛恩只能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莉莉安递给自己。
莉莉安连忙将手机递给他，洛恩躺在后排，刷刷打字：
[我晕过去多久了？]
“二十分钟吧……”莉莉安回忆起捞上洛恩时的惨状，微微哆嗦，“洛恩你坚持一下，我已经打了救援电话，救援队很快就到了。”
“那个……不脱衣服，不好包扎……”莉莉安解释道。
自从神迹般的大地震塑造了卡拉斯山脉跳跃千万年地质变迁，暴涨一大截的传奇，来访游客陡增。
为了赚钱，在山脉外围的、旅游业从业者已经从聚居地发展成了繁荣镇子，医院、学校、公路……基础设施已然备全，当地政府甚至组织了热心镇民成立了专业救援队。
洛恩也没在这上纠结，继续打字：
[我没事，休息一晚上就好，腿上的伤没怎么到肉里，已经止血了。]
莉莉安不同意，执意去医院，洛恩只好随她。
很快，救援队就来到了湖畔，毕竟有断谷湖这个标志，着实是好找。
三下五除二把洛恩送上车，“比芭比芭”的救护车一路疾驰。
美联邦的救护车也算是声名在外，虽没有以讹传讹的那么逆天，但一两英里的收取一两千刀是常有的事。
紧急救援法案规定先救人后收费，不管是任何人生病进医院，当地医院不得以任何的理由拒收，必须第一时间救治。
不然是要吊销执照再判刑的……
时常有穷鬼流浪汉付不起而逃单，所以医院几乎都会购买专项保险来覆盖报销这类费用。
有些富裕州会给当地税民中的低收入者报销救护车费，以新约克为例，月收入在2132刀以下的就符合低收入，叫救护车和任何医疗都是免费的。
所以救护车费用在美联邦极为复杂，要不要付钱是分城市的。有些城市用公共税买单，有些需要自己付钱，有些保险也会Cover……
经过各种保险的报销，17年，美联邦救护车的单次平均个人支出约为489刀。
做好付400-1200刀的心理预期，是没错的……
正当洛恩盘算自己算不算新约克的“低收入者”，甚至犹豫要不要“逃单”的时候，救护车上的救援已经开始了。
“大腿有撕裂伤口，紧急清创……”
“身上还有电击痕迹，这是被雷劈了吗？不对，雷劈伤势不会这么浅，是电器？”
“……BLS（初级生命支持）……心脏除颤……灼伤清创……紧急补液……”
只穿着大裤衩的洛恩尴尬地感受着女护士手指在自己胸腔按压。
猎魔人旺盛的荷尔蒙让他兄弟有些烦躁。
“哇喔……尺寸真不小……”
“还能挺起来，心脏供血没大事……”
“呼吸没有异常啊……脸怎么这么红……”
恨不得扣出三室一厅的洛恩闭着眼，选择装死。
到了医院，咔咔一顿检测，缝合伤口，又给灼伤部位涂了药膏，挂上输液瓶。
医生诊断除了大腿伤口有些深，双臂和上身的电击灼伤、嗓子内黏膜的轻微灼伤都不是大问题……
输液结束，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不过医生也好奇，究竟洛恩是被什么劈了，反复询问，雷劈不像雷劈，电器又不像电器的，太奇怪了。
洛恩只能装傻……一问三不知……问就是电失忆了……问就是湖里有危险生物……
输完液，洛恩总算是能勉强开口说话，就是声音还有些沙哑。
“邦邦~”
就在莉莉安给洛恩剥着橘子的时候，单人病房的门被敲响。
来人是神迹小镇的镇长和警长。
一番慰问后，镇长才扭扭捏捏说明了来意：
“洛恩先生，我对您的不幸深感难过，这是我们的失职……”
“天亮我们就会组织人手对神迹湖大搜查，把危险生物……”
“……能不能让这件事过去，不再困扰你……”
重点了是“forget”，是保守这件事，让危险生物袭击不影响小镇的声誉，更重要是不影响小镇的旅游业。
洛恩了然，这是花钱买闭嘴来了。
毕竟他没有软肋好捏……而且相比莉莉安弟弟的“失踪”，他可是身上有明确被袭击的伤口。
“五万刀！”洛恩上来就狮子大开口，奔着了结信用卡账单的势头，“五万刀我可以签协议，保证不传播在卡拉斯山脉遇袭的事情。”
洛恩是个爽快人，没有心思和精力和两个老毕登打机锋，搞些弯弯绕绕的麻烦事，直接提出了交易条件和筹码。
镇长和警长对视一眼，镇长点点头，警长轻轻摇头。
“洛恩先生，你被袭击我很难过，但这不是我们造成的……”镇长开腔道。
沉默少言的秃头警长用眼睛扫了莉莉安一眼，开口就直率得多：“能麻烦这位女士出去吗？”
“恐怕不行，这位女士的弟弟里昂也在山里失踪了，听说还有位海莉女士的弟弟也被报了失踪，短短时间这么多失踪案，再加上我腿上这伤口……
警长先生，你猜传出去，还有多少人敢来卡拉斯山脉旅游？”
美联邦虽然素来有部分作死爱好者，但频繁失踪袭击案件，在明确有危险的情况下，游客的数量必然大大减少。
洛恩补充道：“我说的是一人五万，一共十万，封我和莉莉安两个人的嘴。”
“别想些不该想的，尊敬的警长先生，”洛恩看着青筋鼓起的“地中海”，还有他下意识朝腰间磨蹭的手，深知美联邦人民武德之充沛前所未有，满脸遗憾地说，
“救护车的出诊记录，医院的监控，经手过我的护士、医生，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你的冲动都会毁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
咬人的狗不叫，沉默少言的“地中海”警长若无其事地放下手，语重心长地说：
“两人五万，同意的签字后滚蛋！年轻人不要太贪心，荒郊野外那么多危险，小心意外。”
“不贪心还是人？”洛恩也不废话，快速拿起手机递给警长——录音中……
“我上救护车前还拍了伤势照片，记录了湖中生物袭击和到小镇医院治疗的事情，写在了个人邮箱里，我素来有写日记的习惯……
别删，删了没用，从你们进来我就在录，实时上传……
我要是出了事，里昂他们至少三人，海莉女士的弟弟三人，被袭击的我……这么多人失踪遇袭，一旦爆出来，你敢不敢赌没人查我的邮箱？
这段录音曝光，你会不会被当做……
或者你也可以赌我说的都是假的？”洛恩从容道。
秃头警长肉眼可见红温了，忿忿将莉莉安的手机扔飞出去，砸在地板上：“每人三万，签协议，现金一小时内送来。”
真正能做主的看来是这位地中海，而不是镇长。
“一人四万，签了字，我们保证守口如瓶，你们可以把违约金调到最高。”
“三万五，别太过分。”
“三万八，医疗费全报销，再低我现在小作文就写起来！”
洛恩狞笑，简直令人不寒而栗：“你可以查查我——爱情刺客，在新泽西也算是黑红，关注我的人不少，我发的小作文，不管是真是假，吸引的目光比一般人多得多！”
终归只是个小镇，洛恩估计七万六离他们的极限也不远了，美联邦民众素来也没什么储蓄习惯。
法克，怎么这么难缠！地中海警长咬牙：“成交！”
“钱一会有人送来，你们最好管好你们的嘴，不然……”
放下狠话的秃头带着镇长骂骂咧咧离开，临走不忘释放一个标准的反派嘲讽。
“别忘了好好搜查一下卡拉斯山脉，排除安全隐患，不然强哥你们怕是以后还要放血！”
洛恩友好提醒道。
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往心里去。
一个小时后，签了协议的洛恩和莉莉安，望着满袋二十刀的绿钞，呼吸急促。
“莉莉安，快，开车带我回湖边。”
洛恩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们还能再赚一笔……一大笔……可能比这还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