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关于智商
亨特尔公会外部成员的遗体很端庄的横躺在灌木丛旁，角驼兽的断角摆在一边，表面又沾染上新的血迹。
女巫的脖子近乎被切开一半，外翻开的皮肉边缘又被重新抚平，只在中间留着小口用来插一根中空的玻璃管。
为她收殓遗容的葬仪师此时正很缺乏职业道德的乱翻死者包里的东西，从中先后摸出几枚硬币和几瓶没贴标签的魔药。
那根玻璃管的另一端叼在罗雯嘴里，吮来吮去。
硬币有金加隆也有银西可，但罗雯可不管那些，把它们全塞进自己的口袋。
“这猎人公会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她又从死者包里翻出一张纸质合同。
合同一点也不讲究保密意识，不仅把甲方猎人公会发布的任务，猎杀各种神奇动物，尤其是优先杀独角兽取血，以及完成任务的报酬详细落到纸上，就连乙方斯丢皮女士应承担的责任都列清了。
一群巫师，怎么办起事来像麻瓜一样？
不，比某些聪明的麻瓜还蠢。至少麻瓜知道把干坏事的证据全毁掉。
罗雯默默鄙视一遍这个名号叫斯丢皮的肥胖女人。
实事求是的说，她的血味道不算太差，就是有股油劲，腻得慌。
喝干女巫的血后，罗雯放出一把魔火烧掉尸骸和其他杂物，只拿走女巫随身携带的加隆。她又回到角驼兽身边，继续拿药瓶接血。
这些是储备粮，留着等自己不方便出城堡时喝。
神奇动物的血最起码也不会比普通动物的难喝太多吧？
角驼兽的血闻着还挺香。
有点像莱拉的血，香氛浓郁。
……
“莱拉，我认为你疯了。”
藏在画片后面的哈普赛斯教授吃惊的叫道，“在我们那个年代只有不超过百分之三点五的学生敢袭击教师！”
“是坏巫婆自取其辱！”
珊度跺着脚强调。
她边帮满脸绝望的莱拉按着迷你书的封皮，边急切的问，“别说废话，快帮莱拉想想办法！”
“你问我？”
肖像里的老吸血鬼惊奇的反问，“你问一位校长该怎么帮助犯下袭击教师过错的学生？我建议她赶紧把枕头和床垫藏到禁闭室去。”
“你还不如我家的厕纸有用。”珊度对画像骂道。
老吸血鬼没再搭话。
莱拉两手紧紧按住迷你书蓝色的书皮，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珊度连忙从后面抓住她的长袍：
“你先等等。”珊度说，“罗雯肯定有办法帮你。明天是星期日不上课，我们有一天时间想出办法……”
“来不及的。她身上有魔杖，随时都可能脱困而出。”
莱拉敲敲迷你书的封面，平静的说。
“现在不是她解决掉我们，就是我解决掉她。”
“解决……她？”珊度愣在原地，“她是谁？你想怎么解决？”
莱拉已经走到寝室门前。她拿胳膊用力夹着书，另一只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却没有立刻压下去。
“珊度，”莱拉背对着珊度轻轻说，“能认识你和罗雯，我很高兴。”
“为什么要说这个？”珊度连忙把她拽回来，发现后者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告诉罗雯，就说我回翻倒巷帮人刷坩埚赚钱还债了。你们若是想念我，就多带几只脏坩埚去谛格鲁的铺子支持下我的生意吧。”
莱拉最后久久的盯着珊度的脸端详了一会，然后用袖子随意抹干泪水，留给珊度一个饱含不舍与遗憾的笑容。
她带着装有斯普劳特教授的蓝色迷你书决绝的越走越远。
途径休息室大厅时，正与格拉哈姆几人说笑的卡修斯见到她这副样子，吓得连要说的话都忘掉了。
卡修斯仰起头，又看见立在女生寝室门口神情焦急的珊度，最后还是没敢问。
之前他每次挑衅罗雯的两个室友，结局总是不明不白的中各种石化咒和冰冻咒，被拖进仓库里当雕像。而事后他找斯内普教授诉苦时，教授的反应也和那天校医院门口罗雯警告他的一样。
“你的手指是火灰蛇变的么？”教授阴沉沉的说，“你不会用魔咒打回去？”
卡修斯当然也想打回去。但他每次中招时连罗雯的影子都看不见。
“哎，这都一个半月了，”他问雷诺，“你爸爸到底啥时候能考虑好开除她们仨的事？”
“快了快了。”雷诺黑着脸应付道，“估计就这两天。”
石墙之外的地牢入口处远远飘来管理员费尔奇絮絮叨叨的臭骂声。休息室里的几个男生好奇的往外瞅着，正常来讲费尔奇虽然事多又不讲理，但还不至于堵着学院休息室骂人。
不知道他今天抽的什么风。
珊度站在楼梯顶上，眼睁睁的看着莱拉的背影消失在石墙门口。
她本来想再呼唤一声莱拉，但最后还是没喊出来。
“哈普赛斯教授？”她茫然的问，“你说我该不该去找邓布利多教授？”
屋里的肖像考虑片刻：“可以。让现任校长帮你们调解矛盾的话，莱拉的禁闭有九成把握缩短到三个月以内。”
珊度失望的叹息。
“要是罗雯在，她肯定有办法。可惜她每周都有那么一两天不在寝室。”
珊度想来想去，突然有了主意。
“猫头鹰！”
她喜悦的叫道，“猫头鹰肯定能找到罗雯！”
她忙着回到书桌边，提起半点墨色都没沾过的羽毛笔，新开了瓶墨水就开始写纸条。
等珊度举着信往楼上的猫头鹰棚屋跑的时候，那股疾风吓得卡修斯又把刚想说出嘴的半句话给忘掉了。
“增智剂！”格拉哈姆憨憨笑着提议道，“罗雯之前难道没劝过你喝增智剂么？增智剂是不是用来治记忆力不好的？”
“滚。”
卡修斯捂着脑袋呻吟，在众人的笑声中回寝室躺着去了。
……
后半夜，夜空微微呈靛蓝色时，罗雯正优哉游哉的沿着林中小路前行，远方城堡巍峨的影子已经若隐若现。
她自己是不太能认路的，之所以没走丢全靠老鼠和飞虫给她指路。
罗雯知道巫师也有用来指引方向的魔咒。但既然自己暂时没有太大的迷路危险，那寻路魔咒就不是最优先研究的选择。
主要是她现在很忙，看书看得转不开身。
等到三年级加上选修课以后，罗雯打算故意选几门上课时间冲突的课，然后让斯内普教授给她申请一个时间转换器用。
只要有时间转换器，她有信心在三个夜晚之内把霍格沃茨图书馆里的东西全塞进自己的脑子。
来回拨表针就完事了。
趁着夜幕还未消退，罗雯来到打人柳附近，然后开启隐身，打算走海格小屋那条近路回校园。
昨晚海格一直在通往禁林的豁口处守到很晚，今天早上他大概率在睡懒觉。
光凭猎犬牙牙一只狗，可拦不住她回城堡。
奇怪的是，罗雯即使站在城堡围墙外靠近禁林的这一侧，也能听见阵阵狗叫声。
不知道海格被吵起来没有。
罗雯不打算赌海格今天愿意玩忽职守。既然猎犬牙牙认为附近有情况，那自己就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尤其是出现在禁林里。
正当她翻过灌木，准备到围墙豁口处看看里边情况时，一个蹲在豁口附近，正在温室对面，禁林边缘的泥地上挖坑的身影引起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