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宇宙中有上万种法力
上完第二天的草药课之后，一年级学生们大多顶着满头焦黄的油膏似的东西走出温室。
“别怕，结衣君。”塞德里克边说边对一个肥硕的獾院男生挥动魔杖：“我来给你施清洁咒。清理一新！”
那个男生一副亚洲人的长相，黑头发黄皮肤，可惜满脸都糊满了凝固的半透明黏液。
伴随一阵粉红色光辉，糊在他脸上的黏液壳瞬间消失。
“还是你好，塞德。”那个名叫结衣的男生抹了一把重新变柔软的脸蛋，很感激的说，“话说回来，斯莱特林那仨女生怎么没被黏液触手喷着呢？”
塞德里克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这已经是她们第二次未卜先知了。上抽取蜂蜜草树汁的时候……”
“不管那么多。”结衣打了个哈欠：
“赶紧吃午饭，吃完午饭回去吃点零食，然后睡午觉。睡醒了还得准备吃晚饭，夜宵还有宵夜呢。”
……
下课时，珊度说她想去礼堂吃点东西，莱拉则要去一趟图书馆。于是三人在城堡一楼门厅分开，罗雯自己沿着一节又一节会活动的楼梯往八楼走去。
不知为何，珊度和莱拉一直悄悄跟在罗雯后面，她俩既没去食堂，也没去图书馆。
等到她们上到七楼时，罗雯特意刚拐进走廊就藏进一间空办公室，正好在后面两个女孩经过办公室门口时出现在她们面前。
面对罗雯质疑的眼神，莱拉坦白道：“没什么，就是想参观下你最近的研究成果。我担心韦斯莱兄弟把那面镜子卖给别人。”
“对啊。”珊度说，“而且我还没去过有求必应屋呢。”
于是，罗雯把她俩带到傻巴拿巴被巨怪棒打的挂毯前。
“以后还有什么打算，说给我听就好，不要玩跟踪。”罗雯说，“我对这种事很敏感。”
“知道啦。但我们只是想给你个惊喜。”珊度自顾自的辩解。
但这并不怎么令人喜悦。罗雯想着。
她在这段短走廊里走来走去，默念道：
我需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我需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这里离校长室很近，离弗利维教授的办公室也不算太远。罗雯把脚步放得很轻，等她第三次走过那面墙时，墙上出现一扇门。
门里面的屋子几乎有一座体育馆那么大。
她们走进去，珊度刚刚捂着嘴把门关上，就忍不住惊叹：
“这里太大了！居然比我家的庭院还大！”
“看来你家庭院确实挺大的。”莱拉说，“我还以为这儿只有油炸食品和小面包呢。”
“实际上，”罗雯解释道，“这间屋子的面积大小取决于里面装的东西多少。”
“那东西的数量呢？”
“取决于你希望屋子为你呈现什么。”
说着，罗雯的身影就消失在一座座高大的置物架间。
两人围在一个丑陋的打蜡巨怪标本前边，珊度非说那是蜡像，于是她伸手摸了一下。
巨怪咧开嘴，对她呵呵笑两声。
“啊！”
珊度惊慌的往后一倒，正巧把后面置物架上的杂物全都碰掉，砸了她一身。
还有两只浑身缠满黑色丝线的怪异蟑螂在她手边慌不择路的乱爬，那模样比珊度本人还紧张。
等罗雯端着一个托盘找到她们时，两人正在对付散落满地的杂物。
“我建议你扔掉那副假牙。”罗雯劝道，“它打算咬你。”
“但我不准备让它咬……哎呦！”
珊度还没说完就被假牙夹住大拇指，疼得直叫唤。
“力松劲泄。”罗雯念道。
从她的魔杖尖喷出一串火花，被火花喷到的假牙顿时张开嘴不动，珊度这才将它丢回置物架上。
另一边，莱拉正在轮番踩地上的三只蟑螂。
“这不合理！”莱拉抬起鞋子，鞋底粘着一片被踩扁之后依然蠕动的虫壳：“它们怎么杀不掉？”
“不知道。”罗雯根本不认识虫子身上的黑色丝线是种什么魔法，“但不踩死它们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么？”
最后莱拉还是放弃对付那些踩不死的蟑螂。
罗雯端着托盘带她们走出有求必应屋，等门消失后，罗雯故技重施：
我需要一个藏炼金材料的地方……我需要一个藏炼金材料的地方……
这次，门里面的屋子小了很多，大约只有一间厨房那么大。
这里像是一所文艺复兴时代的老式实验室，房间周围的实木书架里摆满了各种炼金术书籍和形状奇特的玻璃器皿，玻璃器皿的样式在现代实验室里根本见不到。实验室中央的木桌上还有一只陶制的大肚烧瓶，由于根本不透明的缘故，罗雯认为它很难用。
“珊度，给我找瓶水银来。”她把托盘放在桌子上，那里面有十来根似乎是用铜箔纸卷成的铜缆。
“莱拉，你去打开通风橱。”
“通风橱？”莱拉无语的看着桌上那座靠人力按压吹风的木风箱：“你管这叫通风橱？”
“别管那么多，按就完了。”
珊度从书架里拿出一瓶银色的液体，捧着药瓶走过来：
“大炼金师把我们当成她的助手了呢。”她小声嘀咕。
莱拉和珊度一左一右围在桌子两边，好奇的看着罗雯把魔杖伸进装水银的瓶子，蘸了些水银出来。
罗雯把卷曲的铜箔纸重新展开铺平，用蘸过水银的魔杖在上面画起魔文。
她刚画出一个圆圈，只听呲的一声，铜箔被魔杖划过的轨迹溶化出直径一节手指长的空心圆环。
“成功了吗？”珊度盯着那个圆环。
“并没有。”罗雯像是在自言自语，“我需要更厚的铜片。”
她起身去到书架那边寻找更合适的材料。莱拉边压风箱，边仔细观察铜箔上的镂空魔文图形。
“你打算找一张厚到水银蚀不穿的铜片？”莱拉问，“少蘸点水银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并不能，而且这是很麻瓜化的思维，不适用于巫师的炼金术。”
罗雯从书架底下拖出一个大纸箱来，里面放着规格各不相同的银锭、铁锭，还有铜锭，可惜没有金子。
大概因为没有学生傻到往有求必应屋藏黄金，所以有求必应屋也变不出来。
这间屋子更像是被施过一种检索类型的魔法，能把你想找到的那类东西摆到你面前，并藏起其余部分。
她把纸箱里大大小小的铜锭全都拣出来，放进桌上的托盘里。
其中有些铜块表面已经氧化发黑，不知道它们经历过的岁月是否比有求必应屋本身还要久远。
“麻瓜们也有自己的炼金术吗？”莱拉想了想，问道。
“当然。”罗雯又用魔杖从瓶中蘸了水银。
这一次蘸湿的杖尖长度和上次几乎一样。大约是一英寸。
“而且麻瓜很可能比巫师更早发现，他们制取的水银有溶解各种常见金属的性质，麻瓜把这种现象归纳在相似相溶原理中。他们认为自己制造出的是水银与其他金属的合金，也就是，怎么说来着……对，汞齐。”
魔杖在铜片上匀速划过，上面的银色液体也以基本恒定的速度从杖尖消退，铜片上显现出深深的凹痕。
罗雯刻出的是一个圆圈形的魔文痕迹，圆圈四周带有四条出头的直线，直线在圆心相连。
“汞齐确实有许多神奇之处。但可惜他们没有魔杖，没法发现更多的妙处。我曾经在对照配方熬消肿魔药时故意不用魔杖搅拌，而是改用树枝代替，结果得到一锅很难喝的炖汤，汤里没有一丁点疗效。药水是否被一位有法力的巫师用特制魔杖搅拌过，会决定它成为魔药还是烂菜汤。所以中国人认为宇宙当中的上万种法力都有一个源头，那就是魔杖。
假如用魔杖挑起一个标准单位的水银，按照尚存魔力的如尼文图形原样涂抹在金、银，或者铜这三种金属表面，就能刻画出符文，让金属携带相应如尼文的魔力。这就是最基础的巫师炼金术……快帮我按住它！”
罗雯在专心的给两人科普，而莱拉和珊度在旁边听得晕头转向，以至于当那块刻好魔文的铜片突然跳出托盘，蹦蹦跳跳的往远处逃去时，她们谁都没逮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