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盛名之下
“虽然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罗雯懒洋洋的说，“你不能用魔法变出水来擦玻璃么？”
从说话的声音能听出，里面那女生至少也有五六年级大。如果她连“清水如泉”之类的魔咒都不会用，那罗雯可能要笑掉大牙。
嗯，虽然我也不会，但我是新生。
你一个快毕业的老生不会，那成功毕业恐怕就有难度喽。
罗雯朝那女生走过去，“我现在有个创意，不知道能不能成……呃，呃？”
她本来想试着对一桶水施展放大咒，然后看看水是不是会单纯的变多。
麻瓜们认为水本质上是一种在常温下呈液态的化合物。如果连一坨巧克力都能被放大咒增大体积，那么水就没理由不能被变多。
罗雯拐过柜子，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那高年级女生“呵，呸”的往抹布上吐了一大口唾液。
黏糊糊的还拉着丝的那种。
这家伙似乎还觉得抹布不够湿，又伸出长得惊人的舌头，在抹布上蘸了又擦，擦了又卷。
然后她继续滋滋扭扭的搓起玻璃柜。
“……”
罗雯感觉自己受到了精神污染。
大姐，咱就是说，这有点太炸裂了。
这是人类能整出来的活儿吗？
“没有水，没有水。”
那女生两只眼睛像壁虎一样左右分开，右眼盯着蘸满口水的水晶玻璃柜门，左眼来回打量罗雯。
在她打量罗雯的同时，罗雯也在观察她。
女生年龄约十七八岁，身姿已经有了寻常女子正值桃李年华时该有的丰满模样。罗雯猜测她不是在上六年级就是在上七年级。这么高年级的学生还能被费尔奇抓起来关禁闭，只能说这家伙和哑炮也没啥区别。
“嗨。嗯，你好。”女生弱弱的说。
罗雯怀疑她可能智力有点问题：“你是在上六年级，还是七年级？”
“还是。”女生点头。
确诊了。
罗雯打算离这个女生远一点。一个智力残障人士，她会做出什么可是没法预料的。
没有抹布，罗雯只能抽出魔杖，挨个对着玻璃柜施清洁咒。
第一排柜子里并排摆着十二块金色奖牌，第二排柜子里横放着两张名单，记载着自1900年以来霍格沃茨男女学生会主席的名字。
汤姆•里德尔在1944到1945年担任男生学生会主席，与他同年的女生学生会主席就是瓦尔夫跟罗雯说到过一回的赛提斯•布莱克。
好像除了小天狼星以外，布莱克家族的人几乎都出身于斯莱特林。这一年的学生会主席被蛇院包揽，其他三个学院的级长可要倒大霉了。
如果这样说的话，瓦尔夫也算是伏地魔的学弟？也不知道他是哪个学院的，下次见面一定要问问。
突然，陈列室的门被推开。
“莱拉？”罗雯转身望去。那个眼睛像壁虎的高年级女生也跟着探过来一只眼睛。
莱拉钻进奖品陈列室，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坏巫婆走远了。”她指指外面，“我亲眼看着她走的。”
听完这话，本该松一口气的罗雯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壁虎学姐一副轻松下来的姿态，把眼睛转回去不搭理她们了。
好奇怪的家伙。罗雯想着。
恍惚之间，罗雯又感觉自己之前好像见过这个壁虎学姐，但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什么时候。
只能说是莫名的熟悉。
“奖品陈列室比我想象的干净一点。”莱拉评价道。
这时她也注意到了背身站在罗雯身旁不远处的壁虎学姐，问道：“她也是被关禁闭的？”
壁虎学姐舔了一口抹布，没有作声。
“梅林的胡子。”莱拉吃了一惊，“你……你是七年级的？”
“我想，是的。”壁虎学姐说。
“怎么称呼？”莱拉问。
“我是纽特丽兹•沃尔伯格。”
说来也奇怪，这位壁虎学姐好像只有在念自己名字的时候，口齿才是最清晰伶俐的。其他时候她说话总是像日本人学英语，舌头底下好像夹着鞋垫。
“等等，纽特丽兹？”罗雯重复道，“请问你是哪位纽特丽兹？”
“我是赫奇帕奇的纽特丽兹•沃尔伯格。”学姐像个人工智能一样回答。
但她说的信息几乎全对上了。罗雯想。
斯普劳特教授的得意门生，在赫奇帕奇学院上七年级。假如这女生没特意消遣她们的话，那她岂不就是《神奇植物在哪里》的作者？
就连因为写书被自家教授惩治，发配到陈列室擦柜子的结局都对上了。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在书里幽默又风趣，谈吐条理清晰，还自称跟纽特•斯卡曼德很聊得来的这么一个人，在现实中却连讲明白话都费劲呢？
而且她似乎还是个习惯邋遢，非常不讲究的人。就冲她拿泛白浆的唾液擦过玻璃柜，柜里的奖品恐怕也没法要了。
可能每个天才的思维都是独特的，纽特丽兹小姐也一样。
“很高兴认识你，著名的纽特丽兹小姐。”
罗雯高兴的走过去，本来想跟这位富有自主思考精神的作家握握手的，但临到伸手改成略微鞠了个躬。
原因无他，只是嫌纽特丽兹拿过抹布的手上有风干的口水。
忒恶心了。
“我实在太爱你的书啦！我为了能读上你的书，可是被你们的院长折腾得够呛啊。”她笑着打趣道。
“啊。”纽特丽兹很慌乱的伸伸舌头：“啊，是了，我也爱你。”
“？？？”莱拉在一旁看得满头雾水。
“这是因为你没看过她的书。”罗雯笑着拽起莱拉就往远处走：
“一个人在拥有如此深邃思想的前提下，她身上的每一样小瑕疵都会变得无比圣洁，只能展现伟大者立体的一面，而不至于破坏……”
她们拐过两排水晶玻璃展览柜，离纽特丽兹越远，罗雯的声音就越小。
“你不会真这么想吧？”莱拉满脸质疑。
“当然不。”
两人一直走到陈列室另一端。罗雯回头望了一眼，发现纽特丽兹还在闷头擦玻璃，没有跟过来。
“这其中有问题。”她在莱拉耳畔轻声说。
“那家伙说起话来答非所问，就算不是傻子，也是个假扮傻子的。这样一个家伙，她必定只是挂个名而已，我猜《神奇植物在哪里》的真正作者，其实是波莫娜•斯普劳特。她因为某个未知原因后悔出版，所以才编造保护学生的理由收缴我们的书。”
莱拉明显听的有些发懵。
“那……”她指着还在滋扭滋扭搓玻璃的壁虎学姐：
“假如纽特丽兹没有惹坏巫婆斯普劳特动怒，斯普劳特为什么要罚她也关禁闭呢？”
“苦肉计。”
“苦涩的肉是什么策略？”
“简单来说，就是斯普劳特派她装傻，骗取我们的信任，然后套出我们剩下的秘密。”
罗雯用手比划着把塑料袋翻过来抖落干净的动作。
“这……”莱拉沉吟许久，“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罗雯回答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