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求仁得仁
罗雯实在是想不出一个一年级新生除了她心心念念的密室以外，还会被困在城堡的哪个地方。
上周周三她们第二次溜进密室前，莱拉总是觉得那里面藏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留给学生们的宝藏。而事实上，后来她们也看见，那里除掉蛇皮就只剩某位吸血鬼校长的画像。
莱拉头两天没回寝室时，罗雯还只以为她又去打工赚零钱了。
但就算要勤工俭学，也不至于勤到连课都要逃的程度吧？
这傻妞只有可能是头脑一热就去捞吸血鬼校长的画像，结果被困在密室里上不来。
一连六天过去，她在密室里大概是只能啃蛇皮充饥。
寻常蛇皮泡酒，尚且能让人七星娱乐。
罗雯本来还打算等日后找到配方，铲两片蛇怪皮代替普通蛇皮泡一壶好魔药送给老邓头喝，方便他到纽蒙迦德会情人呢。这下恐怕是没机会喽。
她一边往桃金娘的盥洗室走，一边胡思乱想：之前厕纸小说里常见的滥俗情节，女主中了媚药/合欢散急需解毒，结果旁边只有男主在……
典中典情节了属于是。
幸亏罗雯这几天在练一招昏迷咒。她讨厌一切自己没法掌控主动权的事，所以总是习惯提前做很多准备，而不管它们会不会派上用场。
盥洗室依然没被封闭，只是拉着一条绳子拦住学生不让他们靠近。
绳子的材质和围在图书馆禁书区外的那种很相似，因此也可以说是，屁用没有。
罗雯先是打了个响指。等她确定桃金娘现在不在里边后，才跳过绳子，来到水池前。
上次来时，通往密室的水管还露在外面。但这次已经恢复原状。
“轮到你们上场了。”
从她的长袍帽兜里飞出一群蚊子。
它们对着水龙头一起滋滋滋，滋滋滋，叫唤老半天，但密室的入口还是没有出现。
“好吧，我高估你们了。你们毕竟不是蛇。”
密室已经关闭，莱拉不太可能在那底下。但凡事都有意外。
罗雯刚把她养的蚊子收起来，打算学两声蛇叫试试时，水龙头突然发出一道白光，然后旋转起来，露出水池后面的水管。
“邓布利多教授？”罗雯下意识的问，“是你在这儿吗？”
周围没有回应。
“假如有你看守这儿，那我就回去睡觉啦？”
还是没有回应。
罗雯长叹一声，然后从管子里跳了下去。
邓布利多虽然肯定比她更有耐心，但他绝对不至于放任一个学生就这么困在密室里不吃不喝。
要么莱拉根本不在密室，但邓布利多希望她下去一趟，要么……邓布利多根本没注意到这里，靠识别蛇佬腔口令开门的水龙头已经坏掉了。
这次罗雯再下来时，隧道壁上生长的苔藓几乎全都消失，脚下变得很坚实。
很明显，老邓头在上周三之后还到过这至少一次。烧光苔藓的举动就像是故意为之，生怕罗雯没发现他来过一样。
罗雯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邓布利多在暗示她如今的密室已经被彻底排除掉所有安全隐患，剩下的东西……她都可以拿走。
那副空的蛇怪皮被窝成一卷像地毯似的东西，中间用绳捆住，竖在金属盖板旁边。
金属盖板半敞开着，用一根细弱的“丫”形小木棍支着。小木棍几乎是在罗雯看清它的瞬间就被盖板压断。
咣当一声。
盖板落回原位。地窖里又重新响起吸血鬼校长闷闷的呼救声。
“邓布利多教授，你不会算到我现在该出现在这儿吧？”
罗雯轻声自言自语。
没有人回答她。邓布利多这次没有像之前在图书馆里那次一样现身给出回应。
罗雯把画像，还有蛇皮，全都塞进她随身带着的迷你书储存空间里。
她很小心的没把这两样东西像《神奇植物在哪里》一样不小心推到第二层空间去，虽然她终究还要请莱拉帮忙下去一趟取书出来。
莱拉并不在密室里。
罗雯沿着环形的隧道转了一整圈。密室的结构是这样的，外侧是环形隧道，密室中央区域与隧道隔着四面石墙，墙上雕刻着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蛇。
等她走近时，一面石墙从中间裂开，慢慢滑到两边。
蛇院学长们常说，斯莱特林的密室只会为他的继承人敞开。但罗雯并不觉得自己会是继承人。首先她恐怕根本不是纯血统，神圣二十八家里好像没人姓科尔森。
就算她是纯血统，能走进真正的密室核心区域，大概也是因为老邓有破解掉这里的魔法。否则，她起码还得模仿一句蛇佬腔才能进来。
斯莱特林继承人也就图一乐，自己还是想办法当邓布利多的继承人吧。
房间里有许多根石柱，上面刻有盘绕的石头大蛇。房间另一端靠墙处有一座巨大的长胡子雕像，假如莱拉没被雕像吃掉，那她显然也不在这。
罗雯喊过几遍莱拉的名字，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回声。
邓布利多和莱拉都没有回应她。
老邓头把自己一路支到这儿来，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罗雯突然有些怀疑她预设的前提。自始至终，她都在假设邓布利多一直隐身跟着她，不停的为她开门，指引她拿上已经“打包”完毕的东西。
但同样还有一种可能，邓布利多现在根本不在附近，那些门自从被他强行破解以后就坏掉了，捆好的蛇皮和吸血鬼画像……都是他准备带走却没来得及拿的东西。
现实中总是充满巧合。每一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罗雯仔细考虑了一遍有初中生在学校失踪一周还没找到和自己偷偷拿了老邓打包的东西，两件事到底哪个更严重点。她最后得出结论，这俩事都有必要告诉老邓。
罗雯顺着管道重新爬回城堡。她刚要走出三楼盥洗室的门，就听见费尔奇阴沉沉的声音：
“是啊，我想她就在那里。千真万确。洛丽丝夫人已经闻到她的味道……”
罗雯赶紧躲到厕所最靠里边，一处本来用于挂墩布的窄隔间里。这个位置虽然没有门，但灯光同样也照不进来。在这里她可以稍微动用下吸血鬼的隐身能力，让自己变模糊一些。
费尔奇怎么会知道她在盥洗室里？邓布利多这功夫要是还不帮她糊弄过费尔奇，可就能确定老邓今晚真的不在附近。
这时，另一个老女巫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可以走了。让我来亲自会会科尔森同学。”
是斯普劳特教授。
大概是她看见自己跳进密室，这才找来费尔奇一起堵门吧。
洗手池子又缓缓旋转起来，通往密室的水管重新消失了。但罗雯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现在是霍格沃茨的宵禁时间。
她只能盼望斯普劳特老眼昏花，看不清身影虚幻的她蹲在暗处。
斯普劳特似乎早有对策。
她进来时抱着一盆既像棕榈，又像椰子树的盆栽，小树从树叶到树枝竟都在往外喷火！
火光这一照，彻底让罗雯现出原形。
罗雯无奈的笑笑，伸手算是跟教授打了个招呼。
“罗雯呐，我亲爱的罗雯！”
斯普劳特咧开嘴残酷的笑了，那模样简直和白天上课判若两人：
“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火光能让你现出原形的吧？因为邓布利多！是邓布利多告诉我们，你是个吸血鬼！”
“我们？”罗雯重复道。
“没错！”斯普劳特露出满口焦黄的牙齿恐吓道：
“不仅仅告诉我，还告诉过城堡里的每一位教师！想想你接下来的日子吧，罗雯，你会被霍格沃茨开除，斯内普很快就要保不住你啦……”
“如果把类似邓布利多教授选你占用院长之位的做法称为保护一个人，那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也能在学校过得很好。”罗雯讥讽道。
“《非巫师的半人类待遇准则》第十三条规定，不允许单凭吸血鬼的种族剥夺其求学、入职及任何正当权利。”
“好，好好，真是牙尖嘴利，那就先罚你关禁闭一个月，伺候我养的缬草！”
斯普劳特拍拍手，然后扭头就走，只留下她冷冷的话语还在走廊里回荡：
“放心，你的待遇以后每个月不会缺，半人就是要关起来才方便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