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笑就完了
“教授，你真的认为你这就叫不……唔唔！”
莱拉用几乎最冰冷的口吻说。
还没说完，一只手就扣在她的嘴上。
罗雯闻到一股“危险”的气味。她赶紧抱起莱拉把她搬到旁边让珊度看好，又对两手插兜的斯普劳特教授笑道：
“教授，我知道她更想说什么。”
“那你说吧，呵呵。”
斯普劳特兜里的手又松开攥住的叶子。
“我和莱拉本来对那些过于隐秘的知识没什么索求的想法，但教授无故没收我们买来的书，对我们而言可是实打实的损失。”
“哦，我还是更喜欢跟你对话，科尔森。”斯普劳特又笑起来，面容既温良又和善。
“看在你也对我的学生前途很关心的样子，我可以给你们俩一个承诺。只要你们未来七年在草药学方面遇到任何希望深度了解的内容，都可以来找我。我不保证自己什么都知道，但愿意与你们一起探讨。”
莱拉坐在床上恨恨的瞪着斯普劳特教授。罗雯什么都没说，只是歪着脑袋抿着嘴笑，眼睛一直盯着墙上愁眉苦脸的邓布利多画片。
时不时，她还对画片扬扬头，示意斯普劳特教授也回头看看。
“哈哈哈哈，好吧。”斯普劳特干笑几声，“这是我身为教授的义务。但你们还敢从我这要走什么呢？我最多再给你们俩每人十块加隆的书费作补偿，假如你们觉得能用这种事威胁我，哼哼，那咱们就去找邓布利多评理吧。”
罗雯微笑着伸出两只手来。
斯普劳特从兜里抓出一把金加隆，正准备冷笑着丢进罗雯手里时，后者突然笑着指指她的口袋：
“我闻到教授兜里带着很好玩的阿里奥特叶。给我们发几片玩玩怎么样？”
“哟。”斯普劳特教授随手摸出一沓鲜嫩的树叶，连带着金加隆一起丢给罗雯。她笑着嘲讽道：
“自学进度很靠前嘛，科尔森。往后是不是可以提前跟三年级学生一块上我的课啦？”
“没这个必要。”罗雯把加隆往床上随便一撒，小心的收好叶子，转身又甜甜的一笑。但她满脸的绷带配上那双红眼睛导致笑容在昏暗的寝室里显得相当阴森：
“相信教授会原谅我们几个贪玩的新生，对吗？”
“对，对。哈哈哈……”斯普劳特厌烦的笑着，往外走去，胳肢窝底下夹着两本《神奇植物在哪里》。
“可别想着到处宣扬我没收你们杂书的事。”临出门时她又回头微笑着警告莱拉：“你应该知道那没有用，呵呵呵。”
斯普劳特教授带着唐克斯离开休息室。珊度看着她们走出石门之后才气愤的跺起脚脚：
“什么人嘛！我打赌这个斯普劳特就是所有教授里最坏的那个！她居然才拿十个加隆收买我们！”
“不是收买，是安抚。”罗雯笑着摇摇头，然后才愣了一下：“嗯？十个加隆很少吗？”
“当然少！”珊度气呼呼的说，“去年我一个月零花钱就有五十个加隆！”
“你家该不会是种植管制农作物的吧？”
床上，莱拉感伤的叹了一口气。
她仿佛又变回前天晚上，罗雯第一次见到她时那副疲惫的模样。
“我选择买下那本《神奇植物在哪里》，是因为它只卖九西可零二十纳特，比二手的《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还便宜七西可。
我之前在甜品铺帮人干活，认识过一个在翻倒巷擦坩埚的孤儿，他每天要刷两百多只坩埚，才能在主人家吃两顿饭，每天挣15纳特。
那个教授，她把更便宜的好书全都收缴起来，不正是在逼像我们这样无依无靠的孩子永远也上不起学吗？”
听到这，罗雯隐约想起，当年老邓去孤儿院接没鼻子怪时提到过，霍格沃茨好像有补助基金，专门给买不起课本的贫困生放助学贷款。
又或许是自己记错了？
老邓校长那么受人信赖，他不太可能放任学生过勒紧裤腰带的日子。
除非这笔贷款近些年已经被取消了。
“乐观一点，至少教授多赔给你十七……还是十八个加隆呢。”罗雯开导道。
“还有更多孤儿因为负担不起学杂费而被迫只能接受家养小精灵一般的教育。”
莱拉走到窗边，往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用手背擦掉，然后向外凝望漆黑的黑湖之底：
“只要还有人蒙受不公正的待遇，我就感觉我成了制造这些现状的人的帮凶。”
“唉？”
珊度一枚又一枚的把罗雯洒在她床上的加隆全都整理起来，堆在自己的床头柜上。可一闻那些金币的气味，她也跟着没来由笑起来：
“我本来还打算到古灵阁取点钱出来，咱们一起花，嘿嘿。可现在看，我好像帮不上你了呢，嘻嘻。”
她盖上被，把脑袋也缩进被窝里：“哈哈哈，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不了，你快睡吧。”莱拉一直正对着窗外。
“外面有只大墨斗鱼，我想再看一会它。”
珊度小声说了句晚安，很快就没了动静。
罗雯站在莱拉身侧，也往窗外望去。
她一下就看清那只巨乌贼是在扒着另一间宿舍的玻璃窗好奇的往里瞅。
“愿意听我说几句话吗？”罗雯沉思良久，这才开口轻声道。
“当然！”莱拉好像不太习惯有人劝慰的样子，很兴奋的答应道。
“假如我说，我向斯普劳特多要的几片树叶可能比黄金还珍贵，你一定会觉得我在说谎安慰你。那么我就只对你说一句实话。”
罗雯用她的手蒙住莱拉的脸，直逗得后者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波莫娜•斯普劳特，也就是刚刚那个抖土的女巫，并没让我们吃任何一点亏。她只是白送给我们一些珍稀的鬣狗树树叶，又从我们这拿走一本散落到各处，已经并不稀奇的书。知道这个事实会让你好受些吗？”
“这样？哈哈哈。”莱拉笑得眯起眼来看着她，“你说的鬣狗是什么意思？”
“阿里奥特，也叫鬣狗树。教材上仅仅提及它叶片的气味能引发无法控制的大笑，但我们的学姐可是还在书里教给我另外一些妙用。”
罗雯神秘的笑道。
“先去睡觉吧，假如斯内普教授愿意配合的话，后天我就有办法把另外一本《神奇植物在哪里》重新变到你的眼前。”
……
星期一的魔法史差不多完全被宾斯教授讲成了史。同学们总是说宾斯教授既然连死掉这件对常人而言最重大的事都没注意到，他又怎么能让学生对他感兴趣的历史细节产生兴趣呢？
弗利维教授倒是想好好讲课。但课上的照明咒才讲到一半，他就和罗雯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麻瓜对光的认识，以至于又把课程进度耽误了。
下课时，他无可奈何的给罗雯加上五分，并告诉她以后再想讨论与魔咒无关的内容，记得等下课再去他的办公室。
吃完晚饭，罗雯才听埃里克说到明天要交一条七英寸长魔药论文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她伸手比划了一圈，根本对英寸没有一点概念：“一英寸是二点五厘米，十七点五厘米，好像也不太难写嘛。
第二天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林奇教授让全班同学排成一排，他则挨个对学生施恶咒。
“想回到座位上坐着听课，就要用咒立停解除你们身上的咒语。”
林奇教授对满屋高抬腿跳着舞的学生哼道。
“不然你们就跳一上午吧。”
他的咒语确实在午休时失效。珊度和莱拉一左一右累到趴在课桌上，但她们的腿还在抽搐不止。
“你怎么没告诉教授你是新来的，根本没学过什么咒立停呢？”珊度疑惑的看向莱拉。
“我觉得他很可能不会听。”罗雯无奈的叹息。
“下午就是重中之重，成败在此一举。”
今天下午斯内普的心情还不错，因为罗雯•科尔森熬出的安眠药水品相很好，让他有理由给斯莱特林连续加上六分。
昨天晚上斯莱特林突然被扣掉二十五分的消息，似乎让斯内普很是焦虑，因为他今天……连头都没顾得上洗。
下课时，罗雯故意等其他学生都离开，才最后一个交上药剂瓶。
“教授？”她低着头问，“你觉得这瓶药水大概够多少人次使用？”
“不是人次，罗雯。准确的说法是小时。”
斯内普耐心的解释：“一整瓶标准安眠药水正好能让一个标准的成年男人陷入一百二十小时的睡眠，代价是他会失眠很久。”
“可终究……我想，它还是会被喝完的对不对？有没有一种办法，能让药剂瓶盛放几乎无穷无尽的药水？”
“无穷无尽。”斯内普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有一种高级的通用解药，名叫永恒解药，它的药液一经配成就有永不耗尽的魔力。我劝你放弃从药剂瓶下手制造其他永恒药剂的打算，因为每种魔药中都蕴含着独特的魔力结构，魔药与带魔法的药瓶发生冲突可不仅仅会导致药剂失效那么简单的后果。”
“但如果……像这样，在施加过无痕伸展咒的双层玻璃瓶中空部分的内侧加一个具有通用解咒的夹层，能不能杜绝魔力冲突？”
她递给斯内普一张字条，那是一张借阅禁书的申请表，背面还画着结构类似保温水壶的玻璃烧瓶三视图。
斯内普很粗略的扫一遍罗雯要借的书名，就把它翻过去研究水壶了。
“无痕伸展咒对一年级学生来说难度可不算小。你可以先大致了解下它的原理，等回头我再帮你一起打造魔瓶。”
魔瓶是斯内普教授刚给罗雯画出的药剂瓶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