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秋末的无助

妈妈感到非常无助和绝望。她无法争取到村长的理解和帮助。她回到家中，泪水不禁涌上了眼眶。因为，从我记事起，我家就养了这头牛，家里的农活它没少出力，所以妈妈跟牛的感情很深。

不知过了多久，妈妈从房间出来，一句话没说，就出门了，不知道要去哪？我也不敢问。我猜想，可能是去借钱了吧。能找谁借呢？大伯和叔叔肯定不会借的，姑姑家离得远，大姨和舅舅在外地打工，只剩外公了，外公外婆也没任何收入来源，唯一的收入就是舅舅每个月给的那点生活费。爸爸虽常年在外，可挣得也勉强够全家糊口的，突然觉得妈妈一个人肩上的担子好重，没有人能帮她分担。

“妈妈回来了。”弟弟在门口大喊一声，我和姐姐从房间出来，看到妈妈孤单无依的身影映入眼帘，妈妈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走，去给你们做饭！”

第二天，妈妈把牛牵回来了，我心里高兴坏了，弟弟帮着给牛喂水，我和姐姐去拿草喂它，妈妈则是给牛“洗澡。”忙活了好半天，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因为我们早已把它当成了家里的一员！

12月22日，是外婆的生日，提前几天妈妈就告诉我们得去给外婆过生日。姐姐和弟弟当然是开心的，可我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我想不出来用什么样的理由可以不去。为什么不去？呵呵……很可笑吧！

从我记事起，给外公外婆过生日，就像是我的噩梦。外公外婆很疼我，我也喜欢他们，我特别期盼能去给他们过生日，但又怕去，因为我去了，只会得来大姨小姨和舅舅的一顿嘲笑。姐姐白白的，眼睛大大的，长得可爱。弟弟跟姐姐一样，又是一个男孩，所以会得到更多的喜爱。只有我，皮肤黑，单眼皮，塌鼻梁，他们都说我长了一张哭丧脸。妈妈有时也会跟他们一起嫌弃我，嘲笑我，爸爸偶尔看不下去就会说：“一群大人，老说一个孩子干什么？她心里不难受吗？”外公外婆有时听到了也会吵他们。可他们只会笑嘻嘻的唐塞过去。久而久之，姐姐和弟弟也会学着他们的语气嘲笑我。有时跟他们闹矛盾，更是会说一大堆难听的话，最可恨的一句就是：“你是要别人家的，长得奇丑无比，妈妈也烦你，去回你家吧，滚吧！”听到这些我就会跟他俩大打出手，结果都是被他俩打的不轻，妈妈反过来还骂我，说：“说你几句怎么了，你还敢动手，他们是你亲姐和亲弟呀，你怎么下得去手？”是啊，怎么下得去手？那我呢？我是她的亲妹妹，他的亲姐姐，俩人一起打我，又怎么能下得去手呢？可笑又可悲吧！

吃饭的时候也是如此，去给外公或者外婆过生日，他们就会杀只鸡来招待我们。炖的时候，里面会放点红薯粉丝，这样炖出来的鸡和粉丝都特别好吃。

出锅了，舅舅端了一大盆出来，刚放在桌子上，大家就已迫不及待的拿筷子夹。大姨给她的孩子夹，小姨给她的女儿夹，舅舅舅妈给他们的孩子夹，妈妈在给姐姐弟弟夹，只有我用不太熟悉的右手夹(从小是左撇子，但怕外公看到敲我手，所以来他家就得用右手。)但没等到我夹一块，锅里就没了，只剩红薯粉丝了。而没一会粉丝也寥寥无几。有时外公外婆会说他们，但他们总会说：“秋末那么肥，又不缺营养，我们这小孩太瘦了，得补补”。妈妈也会附和着。此时我脸涨红，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所以，一顿饭下来，基本上只能啃大馒头吃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