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走马
事实上就连李淮也不知道的是。
就连生命之神暨水神本神，也未将生命的权能扩展到微生物这一环。
究其原因，是【认识】。
水神，根本未把微生物当做生命。
祂自出生始，便是神明，对自然的了解不够，更是缺乏凡人般观察万物的尺度。
就像巨象从不知蚂蚁，林深见不得苍山。
然而，祂的造物——御兽系统，居然能应用到微生物之上。
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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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之上，觥筹交错，酒杯啷当之间，甜蜜的香味在席间弥漫。
这是葡萄酒的甜香，腐朽，又让人迷恋。
川克轻轻咽了一口。
眉头微皱。
不好喝。
也不知是年头不够还是怎地，酒体发酵得不是很通透，有股黏糊糊的味道，喝起来像是烂胶水。
跟龙眠学院里的酒比不了。
川克喝了一杯便放下了，只是这会儿，一个富商见机向他敬酒，我们的芦根男爵便不得不接着完成刚才未完的苦差事。
“呵呵，真是好酒啊！我们要感谢总督大人的慷慨。”
富商乐呵呵地向他说话，他是个猪人，肥头大耳，瞳孔却是少见的金色。
川克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
“嗯...的确不错。”
川克违心地夸赞。
“哈哈哈哈，听说男爵大人为灾难而来，不知，大人是不是听到了某些风声？”
“风声？没有的事，灾难不已经化解了嘛！哈哈。”
川克轻轻将酒杯放下，眉宇间浮现出贵族常见的自负情绪，这份自负让富商放下戒心，他举起酒杯，同川克再饮了一次，便拉着一位小姐的手，致歉道。
“失陪，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让我的仆人服侍您。”
川克微笑地用手帕擦了擦嘴，同时极为隐蔽地将酒吐到手帕上。
这是一门贵族必修的逃酒技巧，显然，作为龙眠学院优秀毕业生的川克精于此道。
“荣幸之至。”
富商拍了拍手，一只壮得像山一样的狼人，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手举着两个精致的盘子，便靠近了川克。
盘子上的球形铁罩打开，里面是两只烤熟的乳鸽。
川克微微皱眉。
幼年的动物，水分更足，口感更鲜嫩，骨骼甚至都是软的，。
但这有悖川克的信仰。
热气腾腾的乳鸽摆在桌上，川克的刀叉却一动不动。
“你不吃？”
狼人嗡里嗡气地问道。
“我的信仰不允许我吃未成年的东西。”
“吼吼，我想你一定不介意让我来替你享受这个吧！”
那狼人仆从一点不像仆从，得知此事之后居然非常开心，手举着刀叉，一副我可以吃两份的模样。
“请便。”
川克虽然有些奇怪，但他胸怀不小，不会跟仆从计较。
就在此时，宴会进行到高潮，总督大人出场，一大圈子富商，政要，立刻围着他聊天。
总督亦是猪人，脑满肠肥，大腹便便，优雅的蓝色礼服穿在他身上好似猪皮。
但是，他并非如看上去那般呆傻。
能够在鼠港这样多方势力角逐的中心点成为总督，他又岂是简单人物。
川克能够感觉到，他在看他。
这家伙的宴会，其实就是奔着川克来的！
川克叹了口气。
这是必然流程。
作为上流圈子的一份子，川克，必然由本地的某些知名人物引荐，才能正式进入圈子。
对于贵族而言，一个好笑的笑话会比一千金币更能让他们出尽风头。
川克可以肯定，这家伙这会儿正在想着什么关于自己的笑话，好让众人幽默地接受他。
果不其然，一通商业互吹之后，伴随着猪人总督的掌声，一匹马被从幕后牵了出来。
虽然，马匹的毛色和骨架都是颇为不凡，但是在川克看来这匹马绝非良驹。
马本该是速度的精灵，但那马的步态迟钝，神情呆板，他能感觉到，这匹马身上浓烈的“不幸”与“拘束”。于是，纵使有再矫健的身躯也无法发挥出他的速度。
这么一匹驽马，空有高头长鬃，拉车，拉磨还行，若是奔腾千里，驰骋疆场，则万万不可。
马的性子太钝。
果然，此马牵出之时，立刻就有好事者起哄，为总督递台阶道：“总督大人，为何带来这么一匹驽马啊。”
总督笑笑，众人的目光便汇聚到他身上，他伸出肥肥的猪掌摸了摸马鬃，那马浑身一颤，但还是顺从地将身子靠过去。
总督道：“此马虽是驽马，但是有一项好马都达不到的特殊本领。”
“什么本领？”那人捧道。
“就是它绝对跑不起来！”
“我管它叫...走马”
总督一甩马缰，走马吃痛，往前迈出几步，可是步伐却不似正常跑马般矫健，而是如同顺拐一般，一侧的蹄子同时抬起，另一侧的蹄子才放下。背部则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稳，油光发亮的马毛静止着，好的它不是马身上的一个部分似的。
“有意思！”
“不愧是总督大人啊！居然能调教出这等马匹！”
“呵呵，可否让小女一试？”
几名富商，贵族来了兴致，纷纷骑上马背感受，这走马果然十分平稳，让不会骑马的贵族也能享受到骑马的乐趣。
一时间，无数大人物交口称赞，总督则笑而不语地享受着，肉麻的赞誉如雪片般飞来，让总督的猪皮微微泛起红晕。
这总督手下确实有能人。
川克点点头。
走马，是在北方兴起的技术，那里的贵族驯服马匹，使之成为一种如骡子般温和的坐骑。那里的贵族们以骑高头大马为荣，然而烈马太倔，容易出事故，骡驴太丑，不符合贵族的格调，只有走马，才最符合贵族的体面。
没想到这种技术居然能传到海上。
川克回头倒了杯清水，一口饮尽。
只是就是他一转头的功夫，情事由发生改变。
“总督大人，您这马，当真不会奔跑吗？”
“当然！我可以押注500金！”
“好，那我也赌五百金！”
一只猫人贵族拍了拍手，将他的奴仆就将钱放在了一旁桌上，猫人随即翻身上马。
“散开，诸位！”
他叫道。
“没有那个必要。”
总督昂首挺立。
长长马鞭用力一挥，空气中划过一道令人倒吸凉气的极速声响，立刻，那走马身上出现一道血痕！
川克的心一颤。
“哈哈哈哈，果然是好马！”
“好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