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头尸

就在前两天，在城外河边放鸭子的刘老汉，像往常一样赶着鸭子河边走去。时近正午，突然被旁边一处亮光闪了一下。不经意间的一瞥，竟然发现这亮光来自道旁边的一处枯木堆，不禁起了好奇心，扒开枯木一看，赫然是一截带着金器的手，吓得老汉魂飞魄散，顾不得再看究竟，赶忙报告了里长，不多时就传到了县衙，我领着几个兄弟加上仵作老孙，急忙赶了过去。

案件发生在几处废弃的院子旁，一片狼藉，角落孤零零的一棵大槐树，我带着衙役们将枯木一根根移开，慢慢的，一具无头的尸体就显露了出来。周围发出嗡的一声，一群人围了过来，体型高大，一脸络腮胡子的胡彪，立马亮出手中的腰牌，往前一横，大声呵斥道：“我看你们这群刁民，一个个家里都没了营生是吗？再敢往前走上一步，老子立马便拿去县衙，定你们个滋扰罪，好好吃几天牢饭。”众人不敢往前，只能探出脖子，往前窥视着。

老孙名叫孙辅，干仵作是家传的活儿，此时不慌不忙，招呼下面几个衙役帮忙搭起棚子，帮忙把无头尸体抬了过来，上上下下开始验尸，死者是女性，年龄在二十岁上下，系被人勒毙后，又用斧具砍下了头颅，尸体穿着一身淡绿色衣裙，下体破瓜，已然不是处子之身。左手手腕处有一个镀金的凤纹镯子，没有被拿走，但是左手一节无名指被砍下，显然是镀金镯子加害者看不上眼，所以没有拿走，反而是拿走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吩咐一个铺快到城里喊棺材铺抬来了一口薄皮棺材，将尸体简单收敛，然后回到县衙报告给知县和刑名，在全县发了通告，寻找死者的头颅和近期失踪的人口，整整两天，却是一点线索没有。

讲完了全过程，我端起桌上的茶杯把水一饮而尽。徐明川点了点头：“应该是个年轻女的，起码岁数不大。”

“这，你怎么会知道？”

“从你昨天的煞气就能看出来啊。”

我后背一阵发凉，徐哲看了我一眼，赶紧笑了笑，递过来一支烟锅：“别怕别怕，这个没啥子，每个人煞气都是不一样，女性尖厉，男性厚凶，你昨天身上虽然煞气重，但是却是像带子一样，一缕一缕，这就是女性煞气。”

“那我是被鬼上身了吗？”

徐明川摆摆手：“这是两码事，”他随手又给我倒上一杯茶，接着解释道：“人死了变成了魂魄，魂魄只要平稳的入了阴间，就好像水变成了水气，这个都属于自然规律。有些魂魄中间出了变故，或者怨气太重变成了煞，十年八年也好，化掉戾气也就能找到路了，在我这行看来，这都是能回家的，一时迷了路，也不打紧。”

徐明川顿了顿，把烟往烟缸上磕了磕：“回不去的，变成了冤鬼，这是最麻烦的。魂没有任何危害，煞顶多是做噩梦，或者身体上出些问题，别的也没啥。只有鬼，鬼才是真正的祸害。”

徐明川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轻轻叹了口：“不过忘川，不入轮回啊。”

我打断了徐明川：“那我这个咋办，好治吗？”

“好治，已经治好了。”

“已经好了。。。。”

徐明川很奇怪的看了看我：“菩提叶配了清心果磨的粉，喝完自然就没事了。”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突然不知道说啥，徐明川却没容我多思考，紧接着提出了要求：“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带我到现场去一下，再带我去看看尸体。”

他的面色却变得凝重：“那个地方，我必须要去看一下。”

“为啥？地下埋着金子呢？”

徐明川依然很严肃：“比那个重要，这世界上到了该走的时候，谁心里还没有点放不下的恩仇，要是都能在这阳间霍霍，这千百年，阳间还能分得出人鬼来？”

他又磕了磕烟袋：“阴阳之间的分界，就好像爬昆仑山一样，难得很。就算了是变了煞，影响周围一二公里还说得过去，你这煞气实在太不一般了，离这么远，到了我这里还能成型，真是有点重的离谱。不去看个究竟，怕还有别的事情。”

我心里犯了嘀咕，并没有直接答应他：“事关人命，你又不是公门中人，我得先问过刑名。”

徐明川看着我笑了笑：“好，我跟你去见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