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是他娘
坐在颠簸的车子里，陈猫儿盯着车窗外，正在远离熟悉的城市，这是第一次离开这个地方。
韩耳耐心的说：“你不用担心，只是协助调查学校那起意外，调查完以后，你就可以回来了！”
“可能回不来了”陈猫儿看了眼肚子失望的说。
她变得疑惑，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将头扭到另一边。
“那照这么说，你还真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啊！”副驾驶座上，陈大壮拿起个苹果擦了擦，然后张嘴咬了一口，说道：“这苹果不错，真甜！”
随后又拿了一个，擦了擦扔给了陈猫儿，说道：“吃吧，经历的事情越怪，你要走的路就越怪！”
“也许，是这样吧！”
“老二，你们在说什么，哲学味儿咋这么重呢！”韩耳不明白了，这俩人的对话云里雾里！
“咳咳……”脸色微微泛白，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钢铁城门，上面写着 222部队巡查组几个黝黑大字。
“先去审查室吧！”陈大壮盯着后视镜。
“好的”
车子停在审查说的门口，陈猫儿刚下来就被带入了房间。
陈大壮坐在桌子前，扭头道：“灯光开三分明”右手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接着停下了笔，说道：“来，把这个表格填写一下。”
陈猫儿在旁边坐下，接过了那张表格，一看是个人信息表，于是拿过笔刷刷的填了起来，很快就写完了，把纸推给了陈大壮。
“好了，现在审问开始，现在向你告知，你说的每句话包括呼吸心跳频率等都会被记录！”
“学校事件发生时，你去哪了？”
“学校的后山”
“为什么老师没找到你”
“我害怕，躲起来了，在学校所有人都排挤我，我不相信别人”
陈猫儿说着咳嗽了两声，说话的声音也愈发微弱：“我就像一个不受任何人待见的狗一样，老师说找我，也只是象征性的搪塞，在学校里，没有人会重视我，我就像空气一样”
“够了！”
旁边的人也被吓了一跳，看着拍桌而起的陈大壮有些惊讶，她们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你们……都出去吧，这孩子让我自己来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门外偷听或进来，否则严惩！”
陈大壮说着，关掉了记录仪，拉开了门，韩耳困惑的眨了眨眼，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点点头退了出去。
当所有人都出去以后，陈大壮又把灯都打开，明亮灯光下的沉默，陈猫儿听到了粗的呼吸声，还有额头上一道斜的疤痕。
“活在校园暴力里，一定是你心里的阴影吧，你的资料我都看了，上天没给你一副健康的身体，又让你们成了孤儿寡母，在学校还遭到老师学生的区别对待！”
啪嗒
这时候，晶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像被冲垮的堤坝流了出来。
陈大壮粗壮的臂膀一把将陈猫儿抱在怀里，听着轻轻的抽泣声，面容悲伤的叹息：“诶！学校的事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你身为幸存下来的人，一定在内心有巨大的秘密，放心，我不会审问这些的”
“那……我可以回家吗？”
陈猫儿真是没想到，眼前居然是个铁汉柔情的人。
“回家，可以回家，回家去吧！”陈大壮拍了拍他肩膀道。
“谢谢”
“醒了，擦干眼泪就出来，让韩耳送你回家！”陈大壮从口袋抽出纸巾扔在桌上，推开了陈猫儿，随后就打开门离开了。
陈猫儿看着桌上的纸巾，喃喃道：“妈，我能回去了！”
韩耳站立在院子里，看到出来的人眼角发红，多看了几眼，心里震惊“老二，他哭过了？”
“出来了啊，来……韩耳，你送他回家吧。”
陈大壮看到这孩子出来，跟韩耳招了招手。
滴滴铛铛滴……
就在说话之际，急促的铃声响了起来，陈大壮掏出手机接听：“喂！什么？”
接到电话时，面色就变了，直接走到车门前开门坐下说道：“走，去深海第一医院！”
咯噔，陈猫儿心变得沉重，跟着上了车，车子开出了大门外。
一路上，车子内的气氛沉重，经过漫长的几个小时，终于到了医院门口，行人来往匆匆。
“你好，病人正在急诊科抢救！”
“活，活着，必须给我抢救过来，你听到了吗？”
陈大壮字正腔圆，突然失控的抓着医生的领子大吼，脸色潮红。
陈猫儿听到这对话，心里沉重的石头砸在心脏上，胸口沉闷的呼吸断断续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站立不稳。
“不要急！”韩耳扶住他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带我们去急救室外面！”
一行人赶到了急救室外，三两个医生进进出去，亮眼的红急救灯，成了房门外的鲜艳存在！
“我们的人在外面守着，但是房内突然没了动静，就冲了进去，发现她倒在了地上，四周都散落着白色药片，就打了急救电话，检查结果是服用了高剂量禁品安眠药。”
“都怪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家已经这么脆弱了，我们还扔了一把火上去！”
“都是…你们的错！”陈猫儿决定自己虚弱无比，脑海里的愤怒冲着头皮燃烧，浑身又没有力气。
陈大壮目光如炬，对医生坚定的说道：“救她，所有的治疗费用我自己会承担！”
“妈妈……”
心如死灰，整个世界都变得陌生的和自己毫无瓜葛，眼里的泪水哗哗往下流。
医生回道：“我们会尽全力抢救每一个病人！”
“抢救……”
陈猫儿喃喃自语，回想着有哪些能用的办法，怎么才能够救妈妈，怎么才能从鬼门关拉回来……
啪嗒，急救室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戴口罩的医生。
“谁是家属？”
“我……”陈猫儿虚弱的说。
“病人正在紧急抢救，现告知您情况危急，抢救过来可能会终生瘫痪，是否继续……”
“救，这是他娘！”陈大壮涨红着脸抢话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