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找人
“我要举报你们！我要曝光你们！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们家做的不干净！”
老板娘黑着脸不吭声，只是拎着刀一步步从后厨门口往外走。
男人捂着肚子缩在餐桌的角落，“我要叫了！”
“我要叫了啊！”
看着老板娘杀气腾腾的一步步逼近，男人眼睛滴溜溜地直转。
身体还趴在桌上，脚尖已经转向了门外。
只是对于金钱的执着，让他的贪婪战胜了恐惧。
“你干嘛？你别冲动啊！”男人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现在是法治社会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笃！”菜刀猛地剁在光滑的橙色桌面上，喷漆下的木头桌面牢牢卡住了菜刀的刀尖。
震颤声音让男人浑身一抖，差点应激。
老板娘站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盯着眼前缩成一团的男人冷笑着问：“BOSS，我杀人了么？”
摄像头轻轻转动，扫了过来，“根据目标行动记录，未明确发现有‘杀人’等相关犯罪行为。”
“威胁啊BOSS！她在威胁我啊！”
“目标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随意诬陷他人进行违法行为，鉴于情节轻微，记警告一次。”
老板娘冷冷笑着，“小子，记住了！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遵纪守法！”
“……”邋遢男人眼睛从眼前的冰冷刀面转移到玉面冰寒的老板娘脸上，又从玉面冰寒的老板娘脸上转移到眼前冰冷的刀面。
“咕咚。”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团揉地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钞票往桌上一扔，邋遢男转身就跑。
跑得太快被门槛绊了一跤，抬起头只发现面前有四条光洁的玉腿。
“啊！”女孩子捂着裙摆的尖叫响彻云霄。
邋遢男踉跄起身指着背后的店面，“他家打人！”
路边闪烁着红点的白色摄像头缓缓转了过来发出略显尖锐的警告：“目标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随意诬陷他人进行违法行为，属于连续触线，记小惩一次，扣除信誉分5分。”
“哼！”老板娘收起菜刀，转身对着江白又露出甜美的笑容，“没吓到你吧同学。”
“牛逼！”江白冲她竖着大拇指。
“没办法。”老板娘下意识地用刀尖一撩发鬓，甩了下头得意笑着，“对付这种人，就得来点硬的。”
“老板娘硬！”
江白看了看碗里的牛肉，又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牌子——
牛肉面16元，加一份牛肉20元。
乖乖放下了36元现金，江白转身就跑。
“哎哎！”老板娘捏着钱有些着急，“给多了！多了！”
追出门却发现那个俊俏大男生的背影已经一溜烟跑的没影，于是泄气地一屁股坐回去，“给人吓跑了……说好淑女一点的呢。”
店里的男孩小庄在一边默默地收着两位客人留下的餐盘碗筷，嘴里一边提议，“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么多，要不曹姐咱们这店不开了吧？”
“不开？！”老板娘瞪了他一眼，“不开店我上哪去找这些男大学生啊？！我都二十七了，再找不到男朋友今年过年回家我妈不得给我扫地出门？”
小庄昂首挺胸，在一边鼓足了勇气道：“其实……其实我也可以。”
老板娘嫌弃地上下扫了他两眼，“我喜欢的是男大学生，三个词。还有，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姐’，叫我姨！都快比你大一轮了，阿姨可不开童车啊！”
……
追出去的江白小心地跟在了邋遢男人的背后，想要看看对方到底住在哪里。
手里没有印记可用，就只能依靠最原始的追踪。
好不容易一下碰到两个都在今晚爆发的印记，江白希望这两个印记的距离最好不要太远。
老板娘店开在那，大学城这边的店面就没听说过哪家能在晚上十点前关门的，跑都跑不掉。
只盼着这个碰瓷邋遢男住的也不远，让自己在这一晚上有足够的时间跑两头……
大学城附近有一片旧城区，也就是所谓的城中村，里面大多都是平房，也有少量的三五层小楼房，村中道路狭窄，犄角旮旯众多。
好在白天声音杂乱，道路上行人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跟在邋遢男背后的江白不算显眼。
对方对于被跟踪这种事也显然没有一点经验，一路带着江白回到自己位于城中村的家里。
路过别人门口时，邋遢男看着别家挂在窗户边的粉色内衣驻足良久。
凑上鼻子闻着内衣上的芳香，对方满脸沉醉地伸手在裤裆里掏了半天，看的藏在拐角处的江白直皱眉。
‘要不一起都杀了吧。’
江白暗自琢磨着。
这东西虽然目前看是受害者，但留着也是个祸害，而给他上标记的那个也肯定是个坏人。
两个一起做掉，看起来收益比老板娘那边高很多啊……
更别说还能试试自己的猜测，一举两得。
目光扫过远处的摄像头，江白转身离去。
确定对方家在哪里就好，反正也得等到晚上才能行动。
……
随着天光渐渐暗淡，街道上的人流越来越多。
车流被横穿马路的行人阻隔，催促的喇叭声震天。
路边摊的酒局热热闹闹，食物和香水的气息满街弥漫。
刚刚下班的瞿丽艰难停好了车，踩着高跟鞋在一众艳羡、贪婪的目光中走向了最近的安水科技大学校门口。
放学的学校大门敞开，青春靓丽的大学生们进进出出，却下意识避开了气场凌厉的女人身边。
明显的社会打扮让昏昏欲睡的保安瞬间清醒，小跑着拦过来，“不是学生不能进校。”
瞿丽嘴角挂着清冷礼貌的笑，“我是来找我弟弟的，他在你们学校的医学系。”
“找弟弟？”中年保安看着眼前打扮精致的都市丽人也不敢得罪，于是皱着眉问，“叫什么名字？”
“江白。家里出了点事，我要找他商量。我可以不进去，但麻烦你们替我通报一声可以么？”
保安皱了皱眉，有些奇怪，“你没有自己弟弟电话？自己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闻听此言，瞿丽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家门不幸的哀叹，“那小子不愿意和家人联系，自己换了号码，不然我也不至于找到这里来。”
“您是来找江白的？”这时不远处一个从看见瞿丽开始便驻足的男生快步走了过来，“是医学系的江白么？”
男生白白净净，脸上戴着副平光眼镜，看起来有些斯文。
“对对对。”瞿丽眼睛一亮，顿时有些惊喜地确认，“就是他，同学你认识他么？”
“认识啊！”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往前踏了一步主动伸出手来，“您好！我叫丁子明，是他的同班同学。”
看着对方伸出的右手，瞿丽犹豫了下才和他轻握指尖，感受到对方手心的汗渍，不着痕迹地背到身后抹到身后的包臀裙上，“那你可以替我叫他出来一下么？我找他有事。”
闻言丁子明的脸上霎时露出难色，“今天，恐怕不行。”
“啊？”瞿丽有些失望，“怎么了？”
“他请假出去了，下周一才能回校。”说着丁子明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露出一抹温文尔雅的笑，“而且我们下周一班级集体出去玩，到时候他一定会来的。如果您急着找他，可以那时候和我们一起。我带你们爬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