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萦绕于心的梦魇
叶落本来睡的正香，一个硕大的黑影挡在面前，一动不动。
当叶落在被某个东西靠近的直觉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个黑色的光头，脸死死盯着他，把他吓了一跳差点就从嘴里叫出声来，还好及时捂住。
当视线渐渐清晰，发现挡住月光照射下来的黑影，竟然是海伦的沼王，正一脸憨憨的笑容盯着他。
叶落：“呼，吓我一跳，不睡觉靠这么近做什么。”
沼王只是看他醒来之后就默默离开，看它样子也不像是要故意吓叶落，只见到沼王走到对面的床头，注视着海伦。
叶落起身看什么情况，只看到躺在床上的海伦额头正冒着汗水，似乎正在做噩梦。
“妈妈。。。大家。。。”
像个小女孩一样，呼喊着某些人的名字，然后在面前黑影的注视下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一个黑色的光头。
“呀——！。。。什么啊小沼，不要这么吓人。”
仔细一看叶落也醒来在看着她，海伦一下子意识事情不对劲。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
叶落：“你在喊你父母的名字。”
“。。。”
昏暗的屋内，点起一盏煤油灯在床头，沼王、索罗亚、球球海狮都已经沉睡，索罗亚趴在沼王背上，因为那样比较凉快。
只有海伦还醒着，因为在睡着时候做噩梦所流泪，现在眼睛还有些微红，深蓝色的头发随意卷搭在肩头上垂落，和平日里的勇敢相反，一副消沉的样子。
叶落正靠在自己的床头，不是他不想睡觉，是海伦有事情想说，提议让他先等一下再睡。
海伦：“我和你说过我的父母去挑战海神禁域是为了找到新大陆和寻宝对吧。”
“然后遭遇了海盗。”
海伦点点头，一些事情很让人难过，憋在心里还是会让人不舒服，如今有同伴的情况下，她决定还是要坦白一下过往。
海伦：“其实海盗后来才发生的事，我们之前曾遭遇到更大的危机，也正是那场危险让我们的航海计划告终。”
叶落正疑惑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遭遇，随后海伦缓缓解释。
海伦：“那天风向正好，天空也看不到任何有乌云和风暴的迹象，我父亲正在指挥船员校准航路，但随后一切发生的比想象中还要突然，一个巨大海上风暴，以及难以逾越的大漩涡，是大海神的愤怒。”
风暴、大海漩涡，叶落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原来她们的船也经历了同样的遭遇。
船只被突如其来的大漩涡卷入其中，有一半的船员和宝可梦都为了稳定风帆和船只而被风暴卷走。
海伦：“那一定是大海神的愤怒，是人类踏足禁域所下达的惩罚，我对此坚信不疑，当看到在漩涡中心的大海神时，我就明白想要挑战这样的海之化身，我们根本做不到。”
叶落倒是疑惑，虽然她这样说，但最后还是逃出来了，海伦点点头。
海伦：“父亲的喷火龙，和母亲的美纳斯，在船体后面用全力把船推了出来，但最后也和其他船员一样失去踪影。”
海伦说她所看到，喷火龙被卷入风暴之中，而美纳斯则被卷入海洋中心，消失在巨大无比的海漩涡里。
之后的故事就是叶落所知晓的，海伦的父母以及剩下半数不到的船员在经历险境脱身之后已经身心俱疲，所有人一致统一返航，即便这次冒险他们血本无归。
然而在度过海神禁域边界的时候，遭遇在此地巡游在无法地带以打劫为生的海盗。
海伦诉说着这些，她终于想说出现在最真实的想法，也是在内心的矛盾，她看向叶落。
海伦：“我说，我们到底应不应该挑战那片海域？去挑战海神？”
她自从从海上回来，心里就一直很矛盾，而在回到陆地上之后，海伦内心的纠葛达到了顶峰。
一方面，她想为父母证明，憧憬着冒险，也不希望那些牺牲的船员的努力白费，想挑战大海，完成父母和她自己的愿望。
另一方面，海伦从内心无比理性的角度上想到，这场冒险可能会失去生命，海神不是一个平凡人能挑战的，去挑战自然的化身，简直是自不量力，现在返回陆地上，又有了这笔钱，是最好的放弃时机。
海伦其实内心自然是不甘心，向叶落许下要一起挑战这片海域不光是为了帮他回家，也是在给自己下一针强心剂。
但是她内心依然很纠结，平日里都是装作镇定，现在堵塞情绪像决堤一样流淌出来，她向叶落询问。
海伦：“你说，我该怎么办？”
屋内演奏起悠扬的口琴声，像是带着咸味的海风，像是摇篮曲。
宝可梦并不会因为这个曲调而被唤醒，球球海狮甚至在睡眠的时候还想着发出微弱的声音跟上调。
海伦有些惊讶，但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静静听着，不知不觉就沉浸进去。
这是一首悠然而舒缓的琴声，是叶落曾经练习的某个夜曲的变奏，花了一点时间融入自己的音律，甚至是想将情感演奏进去。
叶落演奏完乐曲的最后一个音节，舒缓的琴声戛然而止，海伦才慌忙意识到好像偏离了话题。
叶落：“对于你刚刚的提问，我不知道。”
海伦：“但是。。。”
叶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你想怎么做？”
叶落完全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替人做决定总是很难获得准确的答案，而且很容易后悔，所以他直接反问。
被这样反问道，海伦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是因为刚听完舒缓的琴声，让她的内心平静了不少，也更能做出更符合自己意愿的决定。
海伦：“我想。。。去挑战大海神，完成父母没能完成的事，但是。。。。”
叶落：“那我就陪你一起出航就是了。”
叶落打断了海伦正要犹豫不决的怯懦话语，如果她真的下定决心要去冒险，叶落也没打算阻止。
“大副的职责不就是听从船长的决定，既然船长内心是要挑战危险，冒险哪有不危险的。”
海伦被意志坚定的话语说愣住了，她被这句话提醒，才想起来父母在出海时挑战海神禁域时的约定。
她们知道此行很危险，所以打算把海伦寄宿在亲戚家里，但是海伦坚决抵抗。
去往未知的海域冒险很危险，但阻碍不了人们探寻未知的憧憬，她的父母和船员是这样的人，海伦也一样。
总有人明知道那是一条可能血本无归的道路，但总会有人选择踏上那条道路，坚信着前方可能有什么而无惧前行。
这份心情在前往海神禁域的时候海伦还保有，但经历过失败让她变得怯弱，患得患失。
叶落：“所以你该怎么办。”
“等一下。”海伦在回答之前，她也想提问，抬起头用碧蓝的眼睛问道：“你真的要作为我的副手，和我一起航海，就算我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船长。”
叶落：“不是你说大副的工作，就是在船长神经紧张的时候，替船长紧绷的神经松松弦，我自认为做的还不错。”
这已经是比较明确的答复，那海伦也做好自己的决定，迷茫什么的没有必要，她这次要做好最万全的准备去再次挑战海神禁域，并且她心中有个明确的目标，要征服大海神。
虽然这话她没说出来，但叶落明显看到海伦的眼睛清澈了很多，不知是不是错觉，煤油灯映照在瞳孔中闪烁着光辉。
夜晚的谈心差不多要结束了，海伦把内心想法说出来内心也舒畅了许多，准备去睡觉躺在床头上。
“能再听一下刚刚那首曲子吗，我的大副？”
叶落：“是的，尊敬的船长阁下。”
装作开玩笑似相互回应，叶落又重新拿起口琴，熄灭了煤油灯。
星光洒落在屋檐下，透过窗子照出格子倒影，幽静大海上的船之曲，宛如海风吹拂在长翅欧的羽翼上，亦如水中浮起的气泡。
枕着叶落吹奏的摇篮曲，海伦和宝可梦们都陷入沉静安眠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