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儿一一的100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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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80封

女儿一一:

昨天妈妈特别高兴地告诉我,你会自己翻身了,你躺在小摇篮里,咬着橡皮猴玩具,妈妈在一边给你加油,你身子往一边翻,翻到一半的时候,很努力地去翻正,虽然在最后趴正时,还不怎么标准,但是已经很棒了。

这几天妈妈给你买的新玩具陆续都到了,有一架小钢琴,妈妈弹了《两只老虎》《新年好》《春天在哪里》等几首歌,你喜欢听吗?还有一个开心农场,有各种水果和农产品,还有奶奶给你的皮卡丘毛绒玩具,妈妈说你都很喜欢。这些玩具要比小蘑菇、橡皮猴等更复杂,使用起来不能用嘴巴去咬,而是需要用手去尝试,你一定会喜欢的。

上周末我去了怀柔,正好赶上淅淅沥沥的小雨。站在雁栖湖岸边,古塔矗立在对岸,云雾环绕着山岭,一派江南水乡气象,白墙黑瓦的建筑鳞次栉比排列着,绿树葱翠,水波缱绻,加上细密的雨,这不就是一个北方版的西湖吗?

在雁栖湖西侧的山麓,是一条游步道,拾级而上,可以一直沿着山中段行进,从高处望雁栖湖,草木层叠,水山辉映,令人心旷神怡。游步道我走了一半,便溯山而上,朝着红螺山进发。

起初是水泥路,后来成了土路,再后来似乎就没有路。隐约可从稠密的枝叶间,看到若隐若现的一条路,荆棘、藤条密布,我便用登山杖开路。偶尔树枝上系条红绸、立一个空水瓶,这是之前徒步过的人留下的标记。从树木的茂密程度,大概许久没有人再走过这条路。雨并不大,正好可以洗净尘埃,不时有大鸟“嘎嘎”直叫,增添了几许“鸟鸣山更幽”之感。我鼓起勇气,告诉自己只能进不能退。时而有空旷处,觉得终于峰回路转了,前面又是密林,时而前路没有了,四周试探一番,走走回回,就又发现了路,这大概就是古人“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写照吧。

前方就是红螺山了,路清晰了许多,但非常陡峭,有垂直七八十度,我把登山杖收短,鼓足了力气,向上攀登。泥土水分足,脚下容易打滑,我抓住一些粗壮的树枝和藤条,连续不断地上行。好不容易快到山顶,迎面便是一块数米高的巨石,我沿着巨石边缘小心地挪着脚步走过去,巨石后面是一段窄小的山脊线,左右是百米高的悬崖,水汽缭绕,看不分明。前面不远处又是一块巨石,大约有三四米高,巨石一侧垂下一条绳索,另一端系在一株树上,我拉紧绳索,一点点攀援上去。前面又是一处狭窄的山脊,我心里已经比较释然了,而且体力似乎比之前更充足。大约又走了几十米,便到了红螺山顶,真是悲喜交集,测算了一下,山顶是801米。衣服已经被雨水浸透了,我挤干衣上的水,下山而去。下山是成熟的台阶路,无可记述。

红螺山虽然不甚高,但算是我攀爬过的难度最高的一座了,可以说是险象环生,那种四顾茫然、孤身独行的情景,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我不想再尝试第二遍。是为记。

2024年5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