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魔
“……”
“…如你所见，本座是来带我这个杂役弟子回去的。”
沉默了会，素曦真君还是没能忍住，面无表情的伸手将洛宁歌从自己身上扒拉了下去。
杂役弟子？
秦霁一愣，目光移到洛宁歌身上，他这才注意到，小姑娘身上穿着的已经是极天宗外门的杂役弟子服饰了。
那原本秦霁不算陌生的制式衣袍此刻变得破破烂烂的，露出大片大片的晶莹肌肤。
仅仅打量了几眼，秦霁就觉得体内有些燥热起来，他不由面上一烫，迅速移开了视线。
“先前替她查看身体时，本座就发现她体内已经有些伤了元气。正巧她有灵根，所以就打算收了到我峰上，替我打理打理药田，顺便还可以修炼……蕴养肉身。”
素曦真君清冷的声音响起，语气淡淡，说话间轻轻抚摸着洛宁歌的头。
那冰冷的手指有意无意的落在脖颈间，传来一片冰寒。
“原来如此。”
秦霁点了点头，望向洛宁歌的视线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柔和。
“我观你身上还有伤，既然真君已经来了，你便跟她走吧，让她给你看看伤势，可别落下了病根。”
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关怀。
“唔，好。”
洛宁歌乖巧点头，抬头望向边上的素曦真君。
素曦真君眸色清冷，伸手掐诀，施了个净尘术，除去了两人身上的污垢。随后她衣袍一挥，带着洛宁歌直接化作一道青色灵光，遁向内门的方向。
边上，顾山见洛宁歌都走了，不由咽了咽口水，对着秦霁讪笑道：
“秦小师叔，这…这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秦霁闻言挑了挑眉，“怎么可能，你以为本座的猎魔堂是吃干饭的吗？过会，自会有弟子来带你去猎魔堂再好好审问一遍。”
“啊？”
顾山一脸懵逼。
“就你那点语焉不详的回答，你觉得本座真的那么好糊弄？”
秦霁嗤笑一声，“是谁给你的错觉，认为本座是那么好说话，那么容易被戏耍的人。”
“待会要是你还是这么不知好歹……”
秦霁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有些玩味的笑容，“会发生些什么，本座可就不敢保证了。”
顾山：“……”
欲哭无泪。
………
一望无际的飘渺云海，耀眼的太阳悬于天际，撒下万丈金辉。
身下云卷云舒，不时还有缕缕清风迎面而来，此般逍遥自在，本该是无拘无束，肆意快活的一种感觉。
然而，此刻被素曦真君抱在怀里的洛宁歌却觉得有些憋屈。
素曦真君带着她身形刚刚飞至半空，就像是怕她跑了般，飞快的给她的手腕之上戴上了一个镯子，动作之快，洛宁歌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这镯子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简单的装饰品，而是某种灵器，带上之后便牢牢套在了她的手腕之上，难以摘下。
让洛宁歌心头微沉的是，一戴上这镯子，她竟然就直接失去了对体内黑气的感知。
她在提防着我。
可是她在提防什么呢？
对于素曦真君而言，她明明只是个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凡人。
最多也只能算是修为低微的小魔修，按理来说对她没有任何威胁，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那么小心谨慎吗？
除非，是她察觉到了什么。
而这必定跟素曦真君要留她在身边的真正目的有关。
这么想着，洛宁歌微微抬起了一直趴在素曦真君手臂上的小脑袋，睁着一双有些湿漉漉的大眼睛，呜咽道：
“…呜呜呜，素曦前辈，这个镯子勒的我手好疼好酸啊…呜呜呜…”
声音绵软，如同撒娇一般。
属实是可爱的想让人rua上一把。
这么问话，自然不是真的觉得简单卖个萌就能让素曦真君帮她把手镯摘了，而是想借此套出她的话来。
闻言，素曦真君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竟然轻轻上扬，露出了洛宁歌见到她后的第一个笑容。
“呵呵。”
可惜这是个冷笑，带着深深的讥讽与厌恶，望着洛宁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把你伺候男人的把戏收一收，愚蠢的魅天魔。”
素曦真君讥诮着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同先前的那副高冷模样大相径庭。
魅天魔？
洛宁歌一怔。
这可是个前所未有的新称谓，再结合对方讥讽的语气，以及“伺候男人”这些字眼，这指的莫非是类似于西幻文里“魅魔”的那种存在？
她不由联想起黑气之上厉天珩口中的魔尊后裔“天魔一脉”。
天魔。
魅天魔。
他们直接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洛宁歌眼神不经意间闪烁了几下。
接着她的小脸上适时露出一闪而逝的紧张神色，仿佛在刻意压制着慌乱，呼吸都有些紊乱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的辩解道：
“…没…没有，我不是啊，前辈你在说什么？魅天魔…什么什么魔，是魔修吗？我…我不知道啊……”
说着说着她额头布满了汗水，小脸上露出强撑着的苍白无力的笑容：
“…前辈…前辈，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呵，虽然知道你们这些存在的人很少，但本座可是一清二楚。”
素曦真君冷笑道，伸手拍了拍洛宁歌的小脑袋，冰冷的声音满是森冷的恶意：
“天魔血脉，始魔后裔。体内先天生有天魔之气，觉醒天魔之气后，修魔速度日行万里，区区数十年便可结出魔婴。”
“天生极善隐藏，修魔前同凡人近乎无异，非神魂强大之人无法查看出来。”
说到这里她顿住，清冷的脸上露出露出轻蔑之色。
“早在第一次查探你的肉身时本座便有所觉，不过那时仅仅只是怀疑罢了。”
“想不到你居然如此蠢笨，居然敢在极天宗里尝试觉醒你的天魔之气，真以为本座察觉不到吗？”
“可笑的是到现在你竟然还在装？”
她嗤笑道：“你那拙劣的伪装莫说是本座，怕是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洛宁歌贝齿轻咬红唇，泪珠悬挂在美眸那长长的睫毛之上，俏脸上满是挫败与屈辱之色，就像被素曦真君玩坏了一般。
“…嘤嘤嘤…没想到这都被前辈你看出来了…”
她声音带着颤抖，服软般求饶道：
“前辈…前辈…求求你别杀我好不好，呜呜呜……”
“不杀你？”
素曦真君眼神闪烁了几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玩味的勾起唇，“放心，本座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死的。”
“绝不食言。”
话音落下，鼻尖熟悉的清冷幽香再度浮现。
洛宁歌只感觉眼前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不好，她…她…她这是要……
思绪戛然而止，她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