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畜牲不如
不怪薛仁贵他们赢得轻松,这一批党项人,去年冬天到现在,每天只吃半饱,实力不足以往一半,还能拿起武器冲锋,全靠一腔热血。
等到兴奋劲被浇灭,顿时没了力气,斗志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见到党项人被杀跑,看守马车的商人顿时高兴起来,去年的事情他们都听过很多遍,没想到这次又遇到了这种好事,急忙去拦截战场上的马匹,可不能让它们跑了。
党项人不但自己虚弱,冬天过去,战马也掉膘了。
游牧民族基本上都是秋天攻打中原,因为夏天的野草把战马养得膘肥体壮。
去年冬天野利飞鹰的部落虽然还有草料,却没有多的豆子作为精料,战马还能奔跑,已经算不错了,而薛仁贵他们不同,中原少马,每一匹战马都得到精心照料。
去年冬天薛云把发豆芽的办法传了出去,再加上磨的豆子喂养,战马在冬天反而长了不少。
豆子磨出来,随便煮一下,加上干稻草,战马很喜欢吃,何况还添加了豆芽,对人来说豆芽只能算菜,对牲畜来说,却是冬天最好的补品。
能逃脱的党项人不多,大多数都死在红缨枪之下。
“这些人怎么办?”薛仁贵问道。
看着部落里面的女人和孩子,席君买咧嘴一笑道:“你忘了薛大哥说的,还有很多人娶不起婆姨吗?”
“是吗?你的意思是把她们带回去?”薛仁贵挠挠头问道。
“超过车轮的男子,全部斩杀,女人带回去生孩子!”席君买转身怒吼,他对于党项人的恨意,仅次于突厥人,他记得小时候党项人就多次攻打县城,他们一家人都心惊胆颤的等待结果。
“吼!”不少人兴奋的应和,如狼似虎的冲进党项人临时部落。
严格按照席君买的命令,只要身高超过车轮,直接斩杀,一时之间,临时部落充满了女人的哭声。
“闭嘴!”席君买用才学没多久的党项语呵斥道。
席君买语言方面很有天赋,党项语他已经能磕磕巴巴的进行交流。
随着他的呵斥,党项女人吓得捂住嘴巴,瑟瑟发抖的看着这群凶恶的家伙。
“刘老二,那么老的女人,你要带回去做妈哦!”席君买指着一个中年府兵呵斥道。
“嘿嘿!”叫做刘老二的府兵咧嘴一笑,缺了门牙的嘴看着有些漏风。
“这婆姨好生养!”另外一个府兵笑着说道。
“知道你婆姨走了,回头等安排。”席君买笑着喊道。
打扫战场,清点部落的牲畜,即便忙碌大半天,也没人感到疲倦,只有兴奋。
“这个部落人不少,怎么牲口还没去年那个小部落多?”席君买疑惑的问道。
“应该是冬天吃了,我发现牛羊基本上都是母的。”薛仁贵说道。
席君买展现他的指挥能力,也能服众,薛仁贵则是表现出与年龄不同的沉稳,同时也不缺乏观察力。
“薛小哥说得没错,牛羊应该被他们吃了不少,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部落去年冬天遇到了灾害。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部落里面并没有老人?”杨掌柜摸着下巴胡须说道。
席君买和薛仁贵眉头一皱,回想了一下点点头。
“一些部落在粮食不足的时候,就会把老人赶出部落,任由自生自灭。”杨掌柜讲解道。
“真是一群畜牲!”席君买骂道。
“不为人子。”薛仁贵神色也不太好。
老人为了粮食,自愿离家出走,或者进入大山,这种事情大家都听说过,但那是老人为了后人做出的牺牲,中原除了极个别的孽子,没人做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情,这下所有人都觉得这些党项人该杀。
在中原人看来,即便把这些牲口全吃了,也应该救下老人,共渡难关。
虽然很残酷,不过这也是游牧民族的生存之道,没了牲口繁衍,他们整个部落,都将走向灭亡,谁让他们不懂种地呢。
当然!薛仁贵他们不会去同情党项人,巨大的收获让每个人都兴高采烈。
战马最多,缴获八百多匹,还有两百多匹受伤的战马,等伤好之后,可以耕地。
战马受伤,主要是腿上或者蹄子,党项人没有给战马安装马蹄铁,加上战马还没有恢复体力,所以这次受伤的不少。
今天晚上吃的也是马肉,是救不活的那种。
战马这种动物,如果是中箭,只要好好救治,基本上不会死,但是腿骨断了,就没有救治的意义,而且要赶路,也没有时间让它们慢慢恢复。
牦牛两百余头,基本上都是母牛,而且不少牛肚子都大了,已经怀了幼崽;羊群三千一百多,和牛一样,只剩下母羊和种羊。
除了牛羊还有六十八头大黑猪,晃荡着大肚子的母猪看得所有人都高兴不已。
党项人养猪的不少,不过只有大部落才大量养母猪,因为他们有最好的地盘,族长也不需要逐水而居,他们养母猪,然后把猪崽卖给小部落。
党项人地盘很宽,直接把猪放养就是,而且猪很能生,所以他们非常喜欢。
目前的党项人,比起中原百姓更喜欢养猪,中原的百姓因为猪需要人照料,吃得又多,加上有钱人不吃,价格便宜,所以喂养的人并不多。
当然,不多只是相对来说,因为一般家庭只会养一两头,因为猪肉油水比羊肉更足,价格也更便宜,所以普通百姓还是喜欢吃猪肉。
猪肉现在“豕”(shǐ)或者“彘”(zhì),也有地方称为黑面郎,依山傍水的地方养殖人多一些。
相比牲畜,从党项人哪里缴获的粮食真是寥寥无几,再次印证了他们去年冬天受灾的事情。
“真是奇怪,既然他们没有粮食,为何那些吃了的牲畜,没有留下皮子?”薛仁贵不解的说道。
“应该被他们吃了。”席君买推测道。先前清点战利品,皮子确实不少,但是现在一想,牛皮很少,而且羊皮也不像去年冬天的,这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