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选择
张重正和黄满都说话间，牢房守卫来报，说是特务队马队长过来了。
张重对曹金轻声说道：“你在这里看一会，我等一下就来。”
说罢，往大牢门外走去。
此时老马已经等在了大牢门口，张重冷声对老马说道：“马队长，请随我来。”
老马哈了哈腰，跟着张重进了审讯室。这个审讯室是单独建在牢房的另外一边，与其他房屋隔着一定的距离。
进了审讯室，张重坐在了椅子上，将随身佩戴的腰刀放在了身前的书案上。
审讯室中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张重坐定后，老马只得面对他站着，便和日常被审讯的犯人一样。
老马觉得这气氛有点怪异，突然听到张重呵斥道：“马二亮，你可知罪！”
老马一怔，脸色煞白，声音颤颤巍巍道：“小人......小人犯了什么罪？”
张重啪的一声用桌上的腰刀拍了一下桌面，喝道：“你自己犯了什么罪你不知道，还是你犯的罪太多了吗，记不清是哪一桩了？”
马二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将额头贴在地上，说道：“小人一直以来办事得力，不知道哪里犯了罪，请将军明示？”
张重站起来，冷声道：“还要我点出来吗？攻打海洋岛那个晚上，你做了什么？”
马二亮听罢，背脊发凉，咚咚咚直磕头，说道：“小人一时糊涂，请将军饶命。”
当日晚上，他趁乱脱离了队伍，冲进了那个滕把总的家，欲对滕把总的小妾行不轨之事，那个小妾激烈反抗，一头撞死在了石台上，马二亮偷了些金银细软后，一把火将那滕把总的宅子烧了。
此事他自己觉得神不知鬼不觉，也没跟别人说过，怎么张重竟然会知道。
张重坐了下来，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事按照军律当斩，我怜惜你做事干练，也算忠心，这件事今日就只有你知我知天知，下次若再犯，新罪旧罪一起罚，定将你当众斩首。”
马二亮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将头皮头都磕破了。
张重说道：“既然还留你在营中，便要知道营中的规矩，咱们营中不兴磕头的！”
马二亮连忙站起身来，低声说了句：“是，小人感谢将军不杀之恩，日后一定遵纪守法，任何事坚决不隐瞒将军。”
张重说道：“你们钟队长推荐你去辽东坐探，听说是你自己主动申请的？”
马二亮说道：“是的，小人愿意为将军肝脑涂地！”
张重说道：“我不需要你肝脑涂地，你给我好好干就行，你该得的好处我也一样不会少你，你去了辽东坐探，我便升你为特务队副队长，营职按照百总，在辽东期间，月银按照双倍发给。”
马二亮立正说道：“小人多谢将军，小人一定誓死效忠将军。”
张重摆了摆手，说道：“我记得你老婆去世的早，家中还有一个老爹和一个十岁的儿子，你在辽东期间，饷银便发到你爹手里，你儿子每日到学校上课，识了字，学了技术这长大后又是一个栋梁。”
马二亮说道：“谢谢将军，将军考虑得十分周到。”
张重对马二亮说道：“你去请曹千总到审讯室来，并将那三个鞑子全部带过来。”
马二亮领命下去，不多时便领着曹金进来，三个守卫将黄满都三人押了进来，又退了出去。
黄满都坐在地上，脸色仍旧是惨白。
此时一个满脸麻子的金钱鼠尾说话了，“我们是岳托贝勒的属下，我给你两条路选，识相的话便早点向我们贝勒投降，还能保住现在的富贵。
如果你现在还没搞清楚形势，便先将我们放归，日后你落在我们的手里，我们还能保你一条性命！”
张重冷哼道：“黄把总，这是你达吉布主子吧，哈哈哈......还要保住我一条性命。”
说罢，张重转头又对满脸麻子的达吉布说道：“达吉布，你说的话令人讨厌，我这个人比较小气，我只能给你一条路选了！”
说罢，抽出桌子上的腰刀，扔在了地上，对黄满都说道：“黄满都，你是个汉人，我倒可以给你两条路选，一条是明天上午，我把你拉倒校场，当着全岛人的面，凌迟处死！
第二条路便是你用这把刀将令人讨厌的达吉布杀死，我保你不死，还送你回去！你现在告诉我，你选哪一条？”
黄满都痴痴地看着地上的腰刀，怔怔然没有说话。
达吉布喊道：“黄满都，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岳托贝勒不仅会将你碎尸万段，你的家小也一个别想活！这次算咱们倒霉，落在了这狗尼堪手里，死就死了，家小还能得到抚恤，享受富贵。”
张重没有理会达吉布，微笑着对黄满都说道：“黄满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不选择，那我就只能给你选第一条路了！”
“我选！我选！我选第二条路！”黄满都像是突然惊醒一般，大声喊叫着。
说罢，便用戴着镣铐的双手去捡地上那把腰刀，曹金和马二亮上前几步，手按在自己腰刀的刀柄上，防止放黄满都突然攻击他人。
黄满都捡起地上的腰刀，拖着沉重的镣铐走向达吉布。
达吉布不停地喝骂道：“黄满都你个狗奴才，你要造反吗？狗一样的贱种，你还想要你那一群贱种家小吗？”
黄满都被他言语刺激了，突然大声喊道：“我不是奴才！我不是贱种！我不是狗！你才是！你是鞑子！你去死吧.......”
黄满都用尽全力，刺向达吉布。
达吉布原本就是坐在地上，一时起不来，一刀被黄满都扎穿了大腿，痛得在地上打滚，黄满都像是发疯了一般，追上去又是一刀扎在了达吉布的后脊椎处，达吉布痛苦地嚎叫着，却不能移动了。
黄满都一边大声喊叫，一边反复捅刺，刺了二十几刀，将达吉布的后背捅得稀烂，最后精疲力竭才停下来。此时的达吉布已经不能发出任何动静了。
黄满都坐在一边，喘着粗气，浑身是血，犹如鬼魅。
过了好一会，恢复了一些体力，黄满都又站了起来，提着腰刀向另一名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