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凶险难测
耳房内。
“呼,终于练气了,这就是神识吗?”
叶攀张嘴轻吐一口浊气,刚稳固好修为,就迫不及待放出神识。
神识一会儿扫过灰色被褥,一会儿扫过素朴衣柜,直到把整个屋子的物品全扫个遍,他才终于罢休。
“真是神奇,可以把神识集中仔细的扫描一个地方,也可以神识全开,扫描周身百米范围的景象,就是要耗费一些心神。”
叶攀笑了笑,神色有些振奋,刚体验了那种宛如眼睛“看“到,又仿佛只是把景象“印”在脑海的感觉。
怎么说呢,他感觉有点像蝙蝠,可能蝙蝠的雷达就是这样的吧。
此时,正有点兴奋上头的他,并没有察觉自己的神识有些超出常人。
正常刚突破练气期的修士,神识范围一般不超过五十米,而他显然远远超过了这个范围。
‘先通知七公子吧,这府内到处都是修仙者,突破练气的波动应该瞒不过他,早点告知也算是表一下忠心。’
叶攀想了想站起身来,推门出去,在院外走廊找到一个普通凡人家奴,吩咐他去把这件事报给司修文。
在此过程中,他又看了看天色,然后回到房间。
“居然过了半个多时辰了!明明我感觉突破的时候很顺利,一路势如破竹,竟然还是耗费这么久的时间。”
回到房间,叶攀舒服地躺在床上,放松了一下心情,想着先前的突破,不禁有些咋舌。
稍微闭眼放松了一下,他便又闲不住得坐了起来,开始查看脑海中【冥渊黑水功】的法术。
胎息境界其实是凡人到修行者的一个过渡境界,体内的灵气还是太过稀薄,根本无法施展太复杂的法术。
导致他之前明明没有练气功法,空有大把时间,却也只学了四五种简单法术,都是些轻身术、清尘术之类的小法术。
学过唯一有杀伤力的护身法术,就是【灵气弹】,就算练到巅峰,也就相当于小口径手枪的威力。
故而,他早就对练气法术心驰神往了!
………
通过查看,叶攀很快发现【冥渊黑水功】比【黑水功】配套的法术要多得多。
原本【黑水功】除去主要的功法,其他的法术是以一整套水系法术为主。
而【冥渊黑水功】配套的法术就颇为完善了,不光有水法,还有一些幻术、敛息术、防御类法术等等。
最关键的是,居然还附送一套水属剑诀!剑诀名为【冥渊斩魔剑】。
可惜,叶攀刚开始研究脑海中几种法术,还没等他尝试,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扰。
“咚咚~”
“来了!”
床上,叶攀缓缓睁眼,有些皱眉,盘着的双腿打开,起身上前开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之前他吩咐去传信的那位仆人。
“叶大人,公子有请。”
那家奴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身体微微躬着,拱着手谄媚地说道。
面对这位爷,他当然需要恭敬一点。
不提叶攀如今的练气修士身份,哪怕只是作为七公子的贴身随从,其实已算府内最不好惹的存在之一。
“好,我知道了,多谢小哥。”
叶攀拱拱手,道了一声谢。
“不敢,不敢。”
家奴诚惶诚恐,连连摆手,随后便躬着腰退下了。
‘怎么这么快就传唤我,不给我多点时间适应修为,这不符合司修文礼贤下士的性格啊,难道说又出什么事了吗?’
叶攀站在门口,看着家奴远去的背影,心头掠过一抹忧思。
不过现在毫无头绪,他想了一会儿也没有结论,只好听命行事,动身前往七公子的书房。
………
书房离叶攀住的耳房还挺近的,或者说是离司修文的卧室挺近的。
司修文平时单独召见某人的时候,就喜欢约在书房。
只有在召见比较多人的时候,才喜欢去更远一些的阁楼。
叶攀出了房门,在游廊走了一小段,又穿过一個垂花门,便来到七公子的书房。
“咚咚。”
叶攀在敲了两下门之后,听到里面喊了一声“进来”,于是轻轻推门而入。
“公子,属下幸不辱命,功法属下已经记清,现归还秘籍。”
叶攀恭敬地行了一礼,接着双手捧着一本书籍,徐徐上前。
“来啦,坐下说话。”
司修文热情招手,接过秘籍,抬手示意叶攀坐到书桌前的一个椅子。
本就温文尔雅的他,此时展现的态度竟比之前还要亲和一丝。
“额……谢公子赐座。”
见状,叶攀神情一愣,几乎瞬间就察觉到司修文的异常,心中愈发不安。
他不禁放出一丝神识,投向随着突破来到识海之中的黑色圆珠,试图察觉到什么。
可惜,珠子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变化,让他只能无奈作罢。
“叶攀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的突破,可是有点不一般啊?”
司修文没有发觉自家亲随的小动作,只是盯着他坐下之后,便试探着说道。
“额,属下实在不知,请公子示下。”
叶攀沉默了一下,诚恳地说道。
这确是实话,他突破的时候全部注意力都在引导灵气和运行功法上,彼时的他又没有神识,对于外界情况的感知相当有限。
等突破成功,诞生神识之后,那时异象亦随之消散,只能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灵气波动。
而正常突破同样也有灵气波动,他自然是不在意的。
“嗯……就在刚才,你突破之时,你卧房处有一缕白烟直冲云霄,虽然细小到微不可查,但府中所有练气修士都看得一清二楚。”
司修文故作随意的说着,眼睛却频频望向下首的叶攀,观察着他的神色。
“啊?这……公子明鉴,属下实在不知,属下就按着【黑水功】上的行功要诀,正常的突破,实在不知这白烟是从何而来啊。”
叶攀适时地展现慌乱之色,话语快递又带有一点磕巴,看上去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
无论司修文信不信,他都必须这样表现。
如果一副淡定如常的样子,那岂不是明摆着说“我有问题,我在撒谎”,那也太侮辱司修文的智商了。
司修文缓缓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叶攀,坦然说道:
“是嘛,叶攀啊,本公子不想瞒你,你这刚突破练气期就展现出异象,这府内的修士们都看到了,也瞒不住,这件事我没办法自己做主,刚才已经禀告给坊市内驻守的长辈了,你可有什么话说?”
叶攀看上去有点六神无主,面对七公子的目光,只能一味的表示着忠心:
“这……属下不知该说些什么,属下自幼生在司家,养在司家,又蒙公子大恩,公子有何吩咐属下都悉听尊便,请公子明察。”
听到叶攀这样说,司修文收起审视的目光,面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说道:
“嗯……也罢,那你退下吧,这几天可能要委屈一下你了,没什么事先不要出府,等家族核查清楚再说。”
“是。”
叶攀连忙起身,郑重行了一礼,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缓缓后退,直到退至门口,才转身轻轻推门而出,离去前还不忘回头把房门关上。
在关门的一瞬间,他瞥到了那一抹温和的目光依旧锁定在自己的身上。
只是那目光有些过于沉静,沉静到犹如波澜不惊的深潭,让人难以看出水下暗藏的凶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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