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算了，毁灭吧！
直播间的观众们都麻了。
头皮发麻的麻。
脸好疼。
不过他们觉得这不能怪他们。
谁能想到他娘的一个富二代居然真的能拿下省状元啊？
这不神经病吗？
这是陈起的问题，这绝对是陈起问题。
还有，他刚才说什么？
中考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市第一中学被编入零号班？然后才短短半个学期就被末位淘汰？
不是……
刚刚不是还说省状元的吗？怎么又淘汰了？
所以淘汰以后呢？成了全年级的笑话被所有人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然后你一怒之下就上演一出逆袭的剧情？
所以接下来就是奋发图墙疯狂打脸全年级的爽剧？
后面又拼命杀回了零号班然后一直以遥遥领先的姿态保持全年级第一？
好家伙，你是懂热血剧情的！
你要是这样的剧情那我可就满怀期待了啊！
数千万刚刚被陈起这个省状元震撼得面目全非的网友们逐渐回过神来。
他们总算是明白陈起哪来的自信了！
怪不得他说要自己写剧本自己组建团队什么的呢，合着人家是有实力的。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时候，市第一中学陈起的那些学弟学妹们眼睛都在发光。
同样兴奋得在颤抖的还有陈起的那些高中同学，包括那一届的所有同学。
对对对，没错！就这样问！
继续往下面深挖，我们喜欢看！
想象中外界无数网友在听到后面陈起在普通班“自暴自弃”了足足两年半再一鸣惊人考出全省第一后那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他们激动得想跳起来喊几嗓子。
当年我们受到的巨大震撼和冲击你们谁也跑不了！
时隔这么多年也得给你们补上！
还有噢，主持人你千万得强调一下当时全校师生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啊，特别是某些老师和校长那副像是见了鬼似的反应！
……
舞台上，主持人反复的确认手里导演组传过来的资料，在过了好几秒后才再次开口问道：“导演组给我的资料说你回到普通班以后就再没有回去过那个零号班？”
“？？？”
正满怀期待着陈起上演一出逆风翻盘打脸爽剧的网友们又傻了。
诶？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说好的全校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呢？
说好的逆袭呢？
说好的打脸呢？
所以也就是说你是在普通班以普通学生的身份在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拿下的省状元？
卧槽！！！
想到有可能应该是这个反转剧情，这些网友们又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好好好，你这么玩是吧？
行行行！还是你会玩！
而那些反应稍微迟钝一些的网友此刻已经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算了，毁灭吧。
消化不了！
根本消化不了！
这信息量太他娘的大了！
舞台上，听到这个问题的陈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他再次点头。
“所以也就是说，你参加高考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看好你？当时没有任何人想过最后你能拿下省状元？”
陈起又笑：“别说省状元了，当时大家甚至都不认为我能考上大学，因为当时我在学校的表现真的太差了，那时候在所有老师眼里我就是一个问题学生。”
“为什么呢？”主持人很不解，“你明明可以有一个很优秀很光明的形象，为什么却偏要拿问题学生的剧本甚至连成为你们学校的反面教材也不介意？你明明可以去到教学资源最好的零号班却为什么宁愿呆在普通班上也不回去？”
主持人这话一出，直播间所有观众都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特别是陈起的高中同学。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们很多年，这是他们到现在也仍然很想知道的问题。
到底为什么啊！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出的选择。
陈起突然沉默。
主持人也很难得的没有催促。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都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应该是叛逆吧。”足足沉默了大半分钟后，陈起这才缓缓开口，“其实我跟我爸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准确的说应该是跟我爸妈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
主持人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你们父子关系不好？
父子关系不好你还想都不想就直接接下了你爸的这一身债务？
“为什么？”主持人很配合的问。
“因为他们一直很忙没时间管我。”陈起忍不住笑了起来，但直播间的很多观众都能看出来他这次笑得有些苦涩。
是因为回忆起了不想回忆的童年？
“你知道的，他们做生意嘛，早出晚归甚至好几天不归都是家常便饭，所以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自己照顾自己的放养状态。”
“具体有多小呢？”
“差不多应该是六岁的样子吧，我能想起来的记忆就是上一年级的时候。”
主持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忙我们可以理解，但他们没给你请个保姆什么的吗？”
“没有。”陈起又笑，“我家也不是一直那么有钱的，至少那个时候还没富到可以请保姆的地步。”
“所以这就是你以问题学生示人的原因？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他们的注意？”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子想的。但后面发现并没什么用，他们还是忙得没空搭理我。后面随着我的年龄慢慢增长来到叛逆期，这种想法也慢慢变成了跟他们对着干。”
“有用吗？”
“没用，一点用也没有，他们真的太忙了，忙到真的挤不出时间来关心我状况。”陈起失笑摇头，“后面这些年他的生意越来越好赚的钱也越来越多，知道我没机会上高中之后我爸就直接开始操作让我去国外留学的事了。”
主持人恍然大悟，“所以你是因为不想去国外留学才正常发挥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高中？”
“应该说我不想那么早去国外留学。”
“所以学习你是一直在学的，只是没有通过考试的方式把他表现出来？”
“那当然了，我只是想气我爸妈而已，又不是傻。知识必须要学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玩归玩闹归闹，但到了最后关头我肯定得往正常的方向走。”
主持人笑。
直播间的观众也跟着笑。
但很多人都笑得有些感慨。
想不到这个富二代身上居然还有这么多故事。
“那高中时期呢？为什么不愿意留在教育资源最好的零号班？还是因为要气你爸妈？”
“不不不。”陈起连忙摇头，“上高中我都已经十五六岁了，哪里还会干这么幼稚的事情？虽然当时还是有些可怜小时候的自己，但那时候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理解他们的辛苦了，但也就一点点。”
说一点点的时候似乎怕大家理解不了这个一点点是多少还特意伸手比了个一点点。
这个一点点还真是一点点。
“哈哈————”
很多人又笑。
“考上高中后我就跟我爸摊牌了，我说你从小就没管我，现在我这么大了你也省点心别多管，我们还是保持之前的状态就好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答应了？”
“答应了。”陈起又笑，“他不答应也不行啊，因为那时候他已经管不了我了。家里有高中生的应该都知道，他们这个时候的翅膀已经开始硬了。”
“哄————”
这话一出不仅直播间观众大笑不止，就连直播现场后台都笑倒一片。
主持人也跟着笑：“你爸妈没有拿经济条件来要挟你吗？”
“没有。我爸妈虽然不管我，但在给钱这一块他们一直很大方，从来没有在钱的问题上亏待过我。这也是我能稍微理解他们一点点的主要原因。”
这话一出，直播间又是笑声一片，但笑过之后突然反应过来的这些网友们又瞬间换成一片哀嚎。
“过分了！过分了啊！”
“我就不知道我不该同情他！”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爸妈不管，钱给够！我的妈呀，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陈起你这是身福中不知福啊！”
“楼上的你们快拉倒吧，这也就是人家够自律，要换成你们人早废了！”
“就是，在这种放养状态下人没有废掉简直是奇迹！在没有废掉的同时还能拿下省状元这么好的成绩更是奇迹中的奇迹！”
“妈的，经你们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陈起真的好厉害！”
“确实厉害，他身上发生的事情随便拿一件出来都是非常离谱的程度！他真的是个奇人，或者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标是什么所以一直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我突然有点好奇，如果不是陈氏集团出了事，他陈起原来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别想了，如果陈氏集团不出事，我们也不会知道有陈起这个人，更不会在这里看他直播。”
“哈哈哈哈————”
屏幕上，陈起也已经开始在解释自己不愿意留在零号班的原因。
“太卷了！而且压力非常非常大，干什么都是用跑的，连吃饭都是狼吞虎咽，你稍微松懈一点老师看你就像看杀父仇人一样。我很不适应这种氛围，但在全班同学都以那种状态生活的时候，你那副松松散散的状态就显得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然后就是老师看你不顺眼担心你拉低了他的绩效，同学也看你不顺眼怕你扯全班的后腿坏了零号班的名声，到最后就是整个班都有意无意的远离你排挤你跟你保持距离。”
主持人作恍然大悟状。
“我们不是总说融不进去的环境就别硬融吗？所以我就借着他们那个淘汰机制逃出来了。其实跟零号班相比，我认为普通班更适合我。至于你们说的教学资源……像宿舍以及教室环境这些外在条件他们确实是比普通班要好不少，但在教学质量这一块我觉得没有太大区别。而且我觉得零号班的优秀资源从来都不是教学质量，而是那些学生自己，被掐尖的他们才是全校最优秀的资源。”
听着陈起的回答，直播间的观众们也轻轻点头，觉得他说得有一定的道理。
但有一说一啊，你这种明明有能力成为全校风云人物最后却选择以小人物甚至是反面人物示人的做法真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这内心得有多强大才能从开始坚持到结束啊？
你要知道，以成绩全年纪第一的方式成为全校风云人物的话可是能收获很多异性青睐的，什么校花班花学妹之类的，全部跑不了。这在十七八岁那个年纪真的是虚荣心全部拉满好吗？
在这种极致的诱惑下他居然舍得放弃选择成为一个人人嫌弃的问题学生？所以这整个学校都没有能入你法眼的异性是吗？
这一刻，有好多网友内心深入的八卦之魂又在熊熊燃烧，这家伙在高中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啊？
倒是陈起的那些高中同学更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困扰了他们足足有三年的问题今天终于揭晓了答案，还借着这个机会知晓了这位大状元身上这么多不为人生的秘密。
舒坦！
倒是有很多曾经是南城市第一中学零号班的学生在听到陈起这段话后突然沉默了很长时间。
陈起说得没错，零号班的压力确实很大，大到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仍然不想再回忆。
“那后来你高考拿下全省第一的时候那些老师是什么反应？”主持人开始搞事情。
“呵……”陈起突然笑出了声，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笑声会传染。
直播间的观众们见状也都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老师是什么反应？
他们还能有什么反应？
肯定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满脸不敢相信甚至是怀疑人生啊！
一个他们所有人眼里的问题学生最后居然奇迹般的拿下了省状元？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好吗？
那些老师到现在估计都还觉得匪夷所思觉得那很有可能是一场梦，一场他们不愿意再回忆的梦。
“怎么了？忘了吗？”见陈起一直不说话，主持人忍不住问道。
陈起笑道：“忘倒是没忘，就是有点想不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陈起这猝不及防的废话文学让得直播间的观众都大笑出声。
好家伙，你搁这搁这呢？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呀！我上次这么无语还是上次……
不过这些网友们也是一眼就看出来陈起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入探讨。
当着数千万网友的面，他确实不好怎么去评价那些老师们。
嗯，不得不说，这家伙的三观确实算是挺正的。
这时，主持人耳机里又传来声音，他当即看着直播镜头说道：“观众朋友们，我们的采访现在已经进行了近50分钟，现在剩下的最后十分钟我们把提问权交给整个直播间的所有观众，大家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可以直接打在下方的评论区，我们的导演组会择优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