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附近公寓（五）
夏至在厨房的餐台吃了两块糕点，把模具和碗碟都收入了洗碗机内，拿了块布擦料理台上落下的余粉。
慢慢拖着时间。
打算等谷念安回房间或者去书房了，再出去。
谷念安等了又等，实在有些等不及，就喊了一声：“夏至，过来一下，有事和你说。”
夏至重重呼出一气，把布顺手搁在了料理台上，来到了客厅。
谷念安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她刚刚顺手放在沙发上的图谱。
忘了收到隐藏的书柜里了，不会是念叨这个吧？
夏至皱了皱眉，默不作声在谷念安坐下。
三人的沙发位，谷念安居正中，夏至往扶手边挪了挪。
谷念安把图谱放在了茶几上，手指轻轻扣了茶几上的黑色小皮箱：“徐家的赏金按你说的，全部换成九年前的旧钞。要我帮你存进9年前的账户吗？”
“不用，我有其他的用处！”夏至摇了摇头，声音淡淡的。
这反应在谷念安的意料之外，笑了声：“今天是怎么了？小财迷看到赏金居然没什么反应。”
“救渣男的赏金，就只配这个反应。”
夏至看着茶几上的黑色小皮箱，一脸嫌弃。
谷念安伸手想揉夏至的头发，她偏了偏头，躲过了。
谷念安不甘心，大手又覆了上去，用力揉了揉。
夏至拿他没办法。
这男的，有时候幼稚的很。从小玩到大的伎俩，他不腻吗？！
谷念安在夏至炸毛之前收回了手，“好了，不闹了！一会儿帮我开个门。”
“你要去干嘛？”夏至诧异。
“帮你收拾尾巴……”
谷念安的眼睛眯了一下，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那个女异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她弄到九年前了。”
夏至知道瞒不住他，也没打算瞒。
平静地和他对视，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晚上善后的时候，徐夫人还想看看那女异人。我给支吾过去了。以徐夫人的精明，还会让人查这事。你别忘了，时空守门人，不止你一个！”
夏至本来也打算去找她！
“我去吧……我自己的事，自己善后。我会让她在生孩子之前，不要出现在徐家人面前。”
谷念安挑了下眉，没说话，算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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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打着伞，行走在老城区的街道上。
深夜寂静的街道，空无一人。
几盏路灯零零散散立在路旁，雾蒙蒙的雨丝在灯光下徐徐而过。
雨滴啪嗒啪嗒打在伞上，顺着伞沿落下来，滴落在右手手背上。
手上拎着的黑色小皮箱早就布满了水痕。
风吹过来。
蓝色幽灵蝶的翅膀，费力扇动着。
夏至往前急走了几步，把幽灵蝶护到了伞下。
放慢了脚步，跟着它的指引停在了一家小店的门口。
复古的墨绿色U型橱窗，褪了色的同色系木门。
一块缺了角的木质招牌松松垮垮歪挂在门上。
分辨招牌上陈旧的字迹，勉强认出是一间酒吧。
夏至收了伞，把滴水的雨伞放到门口的伞架上。
去路却被纹着花臂的男人挡住。
“小姑娘，这里是会员制，不是会员不让进！”
一身的腥戾气，张扬浓烈。喷了半瓶子的香水，也掩盖不住。
夏至懒得看他，伸手入衣兜。
抽出几张百元钞放在门口迎宾台上，径直走了进去。
灯光昏暗，气氛迷离。
所谓的会员制，不过是为这些异人掩饰的借口。
白天伪装成人类潜伏在城市各处的异人们，夜里聚在这里狂欢。释放白天被压抑打压的野性。
蓝色幽灵蝶飞跃舞池中央欢呼雀跃、躁动跳舞的异人们。
慢悠悠地扑棱着翅膀，飞向了小舞台。
围着舞台上转了几圈之后，落在了坐在椅子上唱歌的女歌手肩头。
夏至忽略一双双不怀好意，看向她的眼睛。不急不慢地走到了吧台，坐下点了杯气泡水。
“我想请那个歌手喝一杯！”
听了几首节奏欢快的歌之后，夏至把一叠小费放在吧台上。
几分钟之后，张扬的歌声停止。
令狐芊芊坐在了夏至身旁，点了杯烈酒。
红唇沾杯，杯身被夏至白皙的手握住。
“喝酒对孩子不好！”
令狐芊芊拿着酒杯的手，往后一退，避开了夏至的多管闲事。
“异人的孩子，没那么娇弱！”
嘴上这么说，手还是放下了，用手势示意调酒师换了杯气泡水。
刚喝了一口，一只壮硕的手臂勾上了令狐芊芊的肩。
令狐芊芊厌恶地抬手，甩开了。
“两位美女，一起喝一杯？”
手臂的主人晃了晃手腕上的钻表，一脸轻佻。
又是一个伪装成人类，喷了香水的男异人。
人类世界里常见的类型。兜里的那几个钢蹦来回折腾，弄出声音叮当作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兜里的那点子钱，看着大方，实则算计，每一分花出去的钱和精力，都会计算投资回报率。
对付这种人，不需要维持什么风度教养，直接冷处理，让他自己识趣离开就是了。
夏至凝聚眸中的冷光，刚想看过去。
令狐芊芊手中的一杯水已经泼了过去：“滚！”
到底是唱花旦的，一开嗓清亮有力，半个酒吧都能听到。
男异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额角的青筋暴起，粗壮的手臂就朝令狐芊芊的精致漂亮的脸上招呼了过来。
自不量力！
夏至的余光飘过去，等着令狐芊芊出手应对。
令狐芊芊却只用目光冷冷地看着他的手。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男艺人的手在距离令狐芊芊的脸，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做了极端的停滞之后。
一点一点，往后退……
退到了男异人肩头的位置，男异人忽然哀嚎一声，重重跪倒在了地上。
“滚！我不想说第三遍！”
令狐芊芊收回了目光，把空了的水杯放在吧台上，示意调酒师，再来一杯气泡水。
“好！干得漂亮！”
不知是谁鼓了下掌，场内的掌声跟着响起！
“芊姐厉害！”
“芊姐威武！”
“芊姐好样的！”
“……”
异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彪悍！
全靠武力值说话！强者为王，不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