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断粮与狩猎
从尼古拉斯的临时工坊出来后，已经快到正午时分了。
这位锻造大师虽然脾气臭了点，但是专业水平很过硬。
考虑到神奇「熔火之手」锻造魔法存在，罗素干脆将“膛线”与“后置装填”的概念也一并透露给了尼古拉斯。
他心底也很期待，在魔法与科技的双重干涉下，这位锻造大师究竟能捣鼓出什么新式武器出来。
不过，眼下有一件更紧急的事情在等着他。
“粮食不够了？”在帐篷里，罗素皱眉看向怀特和洛尔，“营地里那么多干面包和熏肉吃完了？”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人才，这是罗素一直秉承的理念，所以关于营地粮食这一块，他确实没花多少心思。
“猫头鹰车队带来了一大批新农奴后。”怀特解释道，“但原本承诺运送粮食的邓肯公爵车队却迟迟未到。”
络腮胡洛尔此时递上一本账簿，他恭敬汇报道：
“营地目前还有三十桶淡酒，麦粉也不太够，按目前的消耗够呛能撑过冬天……并且卷心菜和豆子不多了，农奴们不能永远只啃干面包。
“奶酪和肉类则更惨，恐怕下个月初就会彻底断掉供应。”
罗素望着账本陷入思考，这是扩张人手所必须要面对的难题——想将新增加的几百农奴化作劳动力，首先就得喂饱他们。
于是罗素沉吟半晌，然后问道：“农奴中有多少会驾驶渔船的？”
靠海吃海，既然毗邻着物资丰富的大海，遇上粮食问题时自然第一时间会想到捕鱼。
“抓鱼是生存的必备技能，农奴们多少都会一点。”怀特有些为难的说道，“但缴获的海寇渔船吃水很浅，况且领地一时间也没有能捕大鱼的渔网。”
光靠缴获的几艘小舢板，供应不了几百张嗷嗷待哺的嘴。
所以罗素转而将目光放在南边的原始森林上。
“那森林里呢？我记得曾经有士兵汇报发现大批的浆果丛？”
野生浆果可是好东西，不但有助消化，还能增强饱腹感，和干硬的黑面包绝对是最佳搭档。
如果能找到浆果丛，至少能缓解蔬菜和大豆汤供应不足的问题。
“发现浆果的是伐木队的鲁勃。”怀特把头探出营帐外，很快便叫过来一位高高瘦瘦的雀斑青年。
“尊敬的老爷您好，我……我是鲁勃·狗尾草。”鲁勃由于紧张，说话显得磕磕巴巴。
“不要跪着，起来说话。”罗素淡淡开口，“你还记得你发现浆果的具体位置吗？”
“记得！当然记得！那些浆果就在伐木区不远处的树丛，看上去很诱人。”雀斑青年咽了口唾沫，“但浆果丛里有很健壮的黑火鸡守护，我们就没敢过去。”
“黑火鸡？”
“老爷，他说的应该是一种鸟类魔兽。”怀特解释道，“或许是赤焰鸡，或许是地下蛇鸡。”
罗素点点头，随后继续问道：“你还能记得清具体位置吗，我需要你带路……如果你同意，赏赐是一块肉干。”
“当然没问题！”鲁勃立刻捣头如蒜。
打发鲁勃下去后，罗素并未打算立刻动身。
他将兰顿带来的三十支雷鸣铳全部下发给了士兵，并手把手指导他们“装填”、“瞄准。”
这项工作足足花费了三天。
教导工作进展不太顺利，农奴们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学会装填瞄准，然后又用了一天时间将所学的知识忘了个精光。
第三天测验时，只有寥寥几个农奴成功完成了射击。
其余的家伙不是忘记装黑粉火药，就是忘记激发符文。
更有甚者连铅弹从枪管里滑出来了都不自知，还在那里一个劲的空扣扳机。
糟糕的教学的结果让罗素意识到：想让农奴们学会开枪，最好是有一堂生动形象的实践课。
于是他决定将实践课堂放在南部森林里。
在第三天后的下午。
罗素挑选了十个成绩最优异的火枪手，又带上同等数量的盾牌手，建立起搜寻浆果的森林远征队。
考虑到建设需要，他这次没有带任何亲随——布兰妮维持萌芽城秩序稳定，怀特和洛尔则需要调配农奴干活。
不过，就在即将出发之时，兰顿不知道从听来了风声，这家伙自称要带点“土特产”回家族，于是便死皮赖脸的插进了队伍。
部队在晚些时分抵达南部森林外围。
南部森林很大，生长树木多为“橡树”、“胡桃”之类的硬木树，是很好的建筑材料，所以萌芽城每天都会派士兵过来伐木。
雀斑青年鲁勃也是伐木工的一员。
此刻的他走在队伍最前列，竭尽全力在四周都一个样的森林里辨别方向。
没过多久，他在一处缓坡前停下脚步。
“老爷，坡对面就是浆果丛了，不过您要小心，那附近藏有怪物。”鲁勃心有余悸道，“那些黑火鸡动作很快，并且会使用魔法。”
罗素点点头，他用俯瞰视角验证了鲁勃的话，坡对面的确有大量的浆果丛，保守估计也够萌芽城食用两个月以上。
不过俯瞰视角里并没有看到“火鸡魔兽”的身影，罗素猜测它们要么藏在浆果丛里，要么就躲在地底。
这时火枪手与盾牌手开始按预案列阵。
部队排成“二”型线阵——盾牌手位居第一排，火枪手则位居第二排。
这样列阵有两个好处，密集的排枪可以弥补精度的缺失，肩靠肩的阵型则能防止士兵因过度紧张临阵脱逃。
由盾牌手开路，线列步兵阵线缓缓登上山坡。
罗素骑马跟在后面压阵，他忽然觉得有些遗憾，等日后领地宽裕了，一定要给火枪队配备两名军乐手，再穿上整齐的红色制服。
这时浆果丛里也有了动静。
在山坡下方，大约五十步左右的位置，多处树丛内都响起奇怪的“沙沙”声。
伴随着大片大片的树叶掉落，几只模样怪异的“火鸡”出现在众人眼中。
这些火鸡足有半人高，羽毛漆黑，尾部的翎毛闪耀着火红色的光芒，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这不是火鸡！”兰顿此刻眼睛一亮，兴奋大喊，“这是稀有的魔兽火羽鸟，在东境已经很少能看到了！它们的翎毛是珍贵的魔法素材！”
几只火羽鸟此时也注意到闯进领地“不速之客”。它们瞄准罗素等人，尾翎闪烁红光，顷刻间便甩出几颗火弹。
盾牌手立刻举盾防御。
粗浅魔法凝聚而成的火弹华而不实，打在盾牌上像是烟花一样消散。
而按照战术演练，盾牌手立刻蹲下，火枪手迅速举枪射击。
噼里啪啦如炒豆子般的声音响起。
这些优等射手全都射出了弹丸！
像模像样的齐射阵势看得罗素颇为欣慰。
随后漫天烟雾散尽，他方才发现山坡下的火羽鸟一只没少，甚至还多钻出来两只。
恐怕只有神才知道这帮农奴在射击时瞄准的什么东西。
“就知道不能指望这群家伙！”眼见火羽鸟们已经开始了第二轮蓄能，罗素无奈摇摇头。
他抽出尼古拉斯亲手打造的「奢华·限定版雷霆咆哮」，熟练装填弹丸，并照例倒进去一管黑粉。
思索片刻之后，他又再往里多添加入两管黑粉。
在用通条将弹丸压实后，罗素举起自己的英雄级雷鸣铳，屏息瞄准。
枪口爆出白雾，弹丸从斜角射入，两只靠得较近的火羽鸟发出凄厉的惨叫，顿时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