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编排
莫敖安在大都的茶楼茶舍,酒楼饭馆呆了好几天。
听着路人讲一些关于明国生意的事。
明国地处海域,靠商贸起家,所以做生意是明国来钱最快的路子。
莫敖安记得,十年前,明国的珍珠行情很好,北海的珍珠热销整个大陆,不知现在状况如何?
莫敖安手里捧着香豆腐,想到了路子就往珍珠街走。
珍珠是万宝之首,除了天然拥有天然海域优势外的明国,还没见过有那国出产,又因它洁白无瑕,受到他国人的喜爱,所以早年做珍珠在明国叫有赚无陪的买卖。
莫敖安一路询问,终于来到了珍珠街。
还没入街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腥臭。
明国人只取珍珠,而珠蚌珠肉弃之不用,久而久之,腐烂生化,臭不可闻。
莫敖安刚到街口时就被熏了个透彻,差点把刚吃下肚的香豆腐给吐出来,不过接连几个深呼吸后,总算缓了过来。
果然还是应了那句古话,入芝兰之居,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莫敖安走入珍珠街后,就看到旁开两边有不少妇女老人在劈珠蚌,然后从蚌肉中挤出珍珠,动作一气呵成,不过眨眼的功夫,珍珠就落到了水盆里。
莫敖安走近一家摊位,问“大姐,珍珠怎么卖?”
摊主抬头看了她一眼,指着一旁的水桶说道
“随便挑,一百文一桶。”
“啊?”
莫敖安傻眼了,这么粗犷的售卖方式吗?
摊主木着脸,以为莫敖安是嫌弃贵,又开口
“八十文,不能再低了。”
“额……”莫敖安沉默了。
“卖那么便宜的吗?”
闻言,摊主才抬起头,将刀指向她,犹如恶霸
“要买买,不买滚。”
莫敖安嘴角抽搐,回道“我买,但……”
“八十文!”摊主打断莫敖安的话,斩钉截铁道。
莫敖安还想解释“我……”
摊主不耐烦的把刀剁在木墩上,拿着一桶珍珠就塞到了莫敖安怀里,指着柜台说道
“八十文,去那里付钱。”
莫敖安迷茫的睁着大眼,莫名其妙的就去付了八十文,然后领着一桶带水腥臭的珍珠,穿着被打湿的衣服游走在大街上,仿佛一只幽魂。
她是谁?在哪儿?她要干嘛?
岑惜年在莫敖安的手腕上,探出头来,看着莫敖安要死不活的模样,又瞧着她手上的一桶珍珠,奇怪
“你这是去干嘛了?”
莫敖安生无可恋的将手中的水桶一举,回道“买珍珠。”
岑惜年噘嘴“你买这个干嘛?”
莫敖安躲在屋檐下行走,今天的太阳很大,接着回道
“做生意。”
岑惜年满头问号“做这个?”
莫敖安点头“是啊。”
岑惜年啧了一声,这可是明国人尽皆知的赔本买卖,莫敖安怎么想到做这个?
“你是怎么想的?”
他想知道缘由,再想怎么帮她。
莫敖安头上渐渐出现了汗珠,听到岑惜年这么问,回道“我记得,我在位的时候,珍珠很好卖,而且价格很高,所以想看看能不能重操旧业。”
听莫敖安的这么说,岑惜年都快无语了。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珍珠不好卖!很多珠田都荒了!你怎么想到干这个?”
莫敖安在一处屋檐下停下了脚步,欲哭无泪道“我哪儿知道!当时明国富裕的时候可是号称珍珠如土金如铁的鼎盛之国!”
“那些年的珍珠真是远销各个国家,没有人不要的说法。”
“现在……”
莫敖安晃动了一下水桶,里面新鲜的珍珠相互碰撞,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真,珍珠如土了。”
岑惜年看着莫敖安的模样,用自己的纸手安慰她道
“要做生意也得看清形式,前些年明国打仗,那个不要命的敢往明国跑。”
“这几年倒是没打了,但是边疆都被围了,明国海域又多,珍珠这些大家又不缺,肯定价格就便宜。”
“找点别的干吧。”
岑惜年介意。
莫敖安叹息,是啊,她都好多年没做过生意了,基本的要领怎么能忘?
衣食住行不可缺,柴米油盐赚小钱,若想来日睡大铺,必得找好人缺处。
那是小时候,那个人抱着她常常念叨的话。
睁开眼,莫敖安从迷茫中清明了过来。
她得根据明国的人文地理,政策改革,人民得失来找到一份长久不衰的生意。
想到这里,莫敖安就想到了莫敖宁。
他交代给她的事还没干。
通天府。
莫敖安先是入了宫,向莫敖宁要了地,再去户部支出钱财,工部建造房屋。
在建房的同时,莫敖安也没忘在大都考察。
赚大钱多难啊。
莫敖安在大都中走了好几天,发现除了一些要进监狱的路子,好像没啥来钱快的方法。
大都人民现在讨论的来钱方法都是抢钱庄,造伪银,卖兵器,抢盐粮。
哪一个都要命!
莫敖安表示,自己是良民,所以不打算和政策对着干。
一天的考察下来,莫敖安依旧一无所获。
但是在离开茶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不过她也没有声张,左右那个细作还没威胁到她,能不暴露自然最好。
你问莫敖安为什么不去接管朝廷的生意?
莫敖安其实刚开始也想过,不过朝廷中的眼线太多了,不利于她行动,自己开创一门专属自己的生意比较好。
正当莫敖安打算离开之时,听到有人讨论。
“唉,你知道吗,红袖楼又出了新花魁,据说好看的不得了!”
另一个男人点头“早就听说,那个女的十八岁,十岁被老子给卖了,因为皮相长得好,被老鸨养了八年,就两天后,初夜拍卖,价高者得。”
“之前那个春花不就是嘛,一夜拍出了两千两,现在不一样和普通妓女一样接客。”
听到两千两,莫敖安停下了脚步。
有人可惜道“别想了,就咱们这种,别人吃剩的都不一定轮到你,看看就得了,你还想上她床不成?”
有人不满“万一呢!”
“当时红袖楼的老鸨又不是没干过,一文钱一夜,用抽签的方式来定。”
“只可惜老子没那运气,不然也能去睡睡那些女人!”
“莫谈莫谈,别说那些女人,就是普通的女人,咱们也娶不回家。”
有一人气的捶胸顿足“谁说不是呢!”
“明明都知道明国这两年生意不佳,也找不到好的活路。”
“就我那青梅,家里非得要十两银子,两头牛,外加一套首饰,两身衣服,这不是要了我全家的命吗?!”
“唉,当年女帝的在的时候,这些可不就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
有人义愤填膺“可别提她在的时候了,懦弱无能,偏偏又好美色。”
“妓院的女人还要钱呢,她是随便给男人睡。”
“哈哈哈哈”
相关女人的话题总是能挑逗起他们的欲望,身居高位的女人更是。
“你们说,她会不会私下里出去接客,谁都可以睡那种?”
有人带着邪欲“说不定呢?”
“哈哈哈,要是老子遇到了,一定让她尝尝老子的厉害。”
“哈哈哈——”
后面的淫词莫敖安没有在听下去,因为袖中的岑惜年已经躁动不安。
“他们这么说你,你都不让他们下狱!”
“编排皇族可是死罪!”
莫敖安将他安抚在手腕上,沉声道“没必要。”
“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