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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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父亲的阐述

她是一个自卑又胆小的精神病人,心理疾病严重到已经无药可救了。但是她从未看过医生,从未跟任何人提起,平常的这个时候她在自愈。今天跟往常不一样,她不在她的房间里,没人关心她,没人在乎她,甚至连一条信息都没有,往常这个时候她至少再跟一两个朋友聊天呢,今天居然安静的有点反常?

凌晨三点。“嘟嘟嘟…”她变成灵魂体静静的看着“警车和救护车来啦,大家给医生、警察们让个地儿,伙计们。”此刻说话的是一个带着眼镜,长相略显年轻出租的大叔。此时此刻,高架桥上已经围满大大小小不同的人,有的喧闹、有的八卦、有的震惊、有的惋惜……后面各式各样的车滴滴嘟嘟的按喇叭按个不停。在这时,一个魁梧的民警说到:“谁报的警啊,过来一下,其余的人员散散,后面还有人等着大家伙过去呢,该开车走的开车走啊。”说完,等着赌路的车子散的差不多了,出租大叔便举手:“我报的警,我拉了一个跟我女儿年纪相仿的女孩,车子开到高架桥上后,她说她想抽支烟,烟瘾发,我就停了,谁知道谁知道…”他抽泣起来,民警安慰他说:“没关系,缓缓缓缓,所以那个女孩是跳下高架桥自杀了是吗?”出租大叔哽咽的点点头,又哭的泣不成声:“我明明已经拉住她了,她为什么要放手…”又继续大哭起来,活像死去的是他的女儿一样。待他情绪稳定,便拉着民警的手说:“兄弟,她在放手前跟我说,不必难过大叔,帮忙找找她的遗体带给她的父亲火化,让她的父亲把她的骨灰撒在风里。兄弟,帮她的父母找找她的遗体吧…”民警眼眶红了一圈点点头,看到民警反应他又开始泣不成声了。

民警叫来了消防队,找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桥下的一处低洼找到她,找到她时,她的脸上还带着微笑,好像就从未死亡似的。他们把她带去尸检,查到了她叫什么,家里人有哪些,认识什么人…

那天晚上不知道是谁发酵并拍摄了视频,上传到网络上,新闻上…有人说她是为情自杀,有人说她是因为压力太大,有人说她不顾及父母感想,说死就死。舆论一个比一个离谱。她的父亲看到了新闻,新闻上报道称:花一样年华的少女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昨夜打上出租车上高架就一跃而下,原因不得而知…她的父亲后怕,因为昨夜他的眼皮跳了一夜从未停下。正要打电话给他那反骨的女儿时,正好看见女儿来电,他担心又释怀的接起,却听见电话那头让他去领女儿的遗体…

他以为对方是诈骗,却又听见电话那头说:“我们是XX分局的派出所,您的女儿自杀身亡,我们这边正在查询具体情况,望您这边认领一下尸体并配合我们调查,喂,有听到吗,先生,喂!”老父亲,沉默片刻,嗯了一声,便独自前去。怀着沉重的心情的老父亲,浑浑噩噩的开着车子赶过去,途中还差点发生意外。到达那里时,他甚至没有勇气进去…在车上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后,他摸了把眼泪,她难过的飘到老父亲身前,想擦拭父亲脸上的泪水缺穿过去了,她回头看,老父亲已经心情沉重的进去了。她也跟着飘了过去。

“您好,这边是卢裕梦的家人吗?”老父亲点点头。“好的,这边请。”柜台辅警小姐姐把老父亲带到询问室(也就是录笔录的地方)。映入眼帘,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我们暂时称他为许警官,另一个跟老父亲差不多年纪的我们称他杜警官,在他俩旁边的女警是谭警官。此时他们拿着一部烂的还不算一包遭的苹果手机,研究翻阅。

这时许警官抬头看见老父亲,招呼到:“卢先生吗?节哀!我姓许,叫我小许。这位是老杜,我们的长官。那位是小谭,是我们的技术部门人员。”老父亲,挨个打了下招呼,便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顺手发给老杜一支烟道:“警官,里面能抽烟吗”老杜接了点点头说:“可以,此次叫你过来,第一是因为在你女儿的手机里看见了她给你的遗书,第二是想了解你女儿平时在家的具体状况、表现。”

老父亲沉重的点点头,哽咽的说好。老杜拍了拍老父亲的肩膀“我们理解你的心情。小许倒杯水给卢先生,让他缓缓。”小许听后立马抬了杯茶水给老父亲,安慰着他。父亲无声哭了一会,擦擦眼泪,眼睛血红的跟杜警官说:“你问吧,我知道些什么都力所能及的跟你讲,因为我这个女儿不怎么在家,长年在外,具体我知道的也不算很清楚。”

老杜点点头,问道:“我们恢复你女儿的手机所有数据显示,在4月3日那天的打车软件显示,她去过朗晚一趟,手机标注朗晚是家。请问她4月3日中午12点钟到家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或者是在这个日期之前回家有什么问题?”

“4月3日那天她回家的时候,很兴奋,没看出什么不正常。反倒是3月7日,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打电话叫我们喊她的弟弟出去帮她提东西回来后反常。”老父亲说

“怎么说呢?”老杜问

“她回来的时候,眼睛肿肿的,一直喊着脑壳疼,脑壳昏。我喝她妈就问她怎么了,她说睡觉从床上滚下去嗑到脑壳。”

“嗯,后面呢。”老杜问到,小许已经在电脑上敲着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了,手速极快。

“因为她从两岁一直被我们带到她出社会,每次回来身上总会有些疤,再加上每回跟我们在家,一起出去买菜啊,逛公园啊都是高跳高跳,走大平路都会摔跤,这种事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作为她的父亲,当时我还是很生气的,大小道理跟她讲了一堆,边跟她讲,边拨开她的头发看她的伤势。索性,伤的不是很严重,但是我还是很担心,害怕他嗑出脑震荡,就问她有没有去医院,拍片子没,医生怎么说。”

“我生气她表现的很无所谓跟我说,去了,医生说没事,让拍片子,她没拍。医生坳不过她,就让她回家静待,看后面会不会出现头晕、眼花、想吐,要是有就去医院。我问她有没有,她说医生没讲之前有过轻微,讲完之后剧烈,但是她觉得是心理作用也没去。”

“我气啊,我问她现在呢,还有没有说的那种反应。她说没有,就觉得脑壳疼。我拨开她头发看见伤势的那一刻,我都想骂她,又心疼她,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口子啊,还肿得跟鹌鹑蛋那么大,能不疼吗?”

“我就要带她去医院,她就死坳,我看她好像真的还挺精神,也就说行,不带她去了,有什么不适就立马跟我说,我好带她去。要是有不适,被我知道还瞒着我,以后都不要回家了。她喜极而泣说爸,有不适立马跟你说。我看得出来他是心疼我挣钱不容易,也有自尊了。每次她回家都是带伤带病,我们都带她去看,她每次看到就特别特别想还清楚,酸的很清楚,弄得很陌生,所以这次我就顺了她的意。”

“您有没有怀疑过您女儿是在外面被欺负了呢?但听着您女儿这样,有点心疼,即不想用你们的太多钱,又不知道找谁寻求安慰,所以只好回家坦白跟您说。再说这个事之前,她肯定也做了无数心里斗争吧,唉…那后面呢卢先生?”小许惋惜的说。

“有怀疑过,但是都从她回来各种摔跤的表现中打消了疑虑。后面,我让她坐会,让她妈找了碘伏、棉签给她消毒。我已经很轻的去给她擦伤,她叫疼。听她叫疼,我又恨铁不成钢,又唠叨了几句。”她都震惊啦,没想到爸爸那么仔细的观察过她。

“到吃饭了,因为她脑袋疼,我们就没喊她做重活。她弟弟给她盛了一大碗饭,她也扒回去只剩一小坨。问她她说吃饱了来之前,在家四天都如此,顿顿都是一点,有的时候还只吃一顿,喊不动她,想着她大了,自己有钱,也就没管她。”

“可能是脑壳伤的有点重,她每天都嗜睡,但是偶偶站在卫生间的窗子看她的房间,基本半夜三更都还在亮着一点点。我想是她熬夜导致的嗜睡,我也没怪她。只是说了几句,但还是希望她不要熬夜,本来从小就身体不好,这不作贱自己身体吗?”

“她回家的第三天,也就是5号那天她睡醒吵着饿,那个时候都一两点了,她才起来,我们也手忙脚乱的做给她吃了。不知道她怎么了,到要吃饭的时候她舀了两勺我们那边的熏肉熬的汤,跑到厨房那边说要加盐巴。她妈说那个汤已经够咸了,还要加。我说,管她的,她觉得淡就让她加嘛。后面加加她就蹲在厨房吃,我就骂了她两句。”

“具体骂了些什么?”老杜问

“我说,你发疯噶,家里又没人惹你,一回来就摆脸色,饭都做给你吃了,你还不过来吃,跟个大爷一样的,睡醒就等着吃,还要怎么样。她哭哭啼啼的过来坐着吃,问她怎么了她说她脑壳疼,想蹲在那里缓一下。我知道她肯定有心事了,我说有什么就坐过来好好的跟我们说。我知道她听得懂,但是她就是什么都不说,就说脑壳疼,我也就没讲”

“吃完她就洗洗碗,穿穿鞋子就要出去。她妈说脑壳疼,你还出去。我气我说,你管她的啊,她已经形迹疯魔了,让她自己出去走走,管她干嘛。我这话里有话,她也成年了,总该听得懂,钥匙拿给她,她就出去了。”

“我悄悄的跟了上去,看到她走到离家不太远的小巷,边回消息边哭。从一开始的无声变成了嚎啕大哭,我看着心疼,想上去安慰,又怕吓到她。她哭了好一会,听见她打电话给她朋友,具体讲些什么没听清,只听见她朋友让她想开点,我大致懂了。后面我就回去了,让她自己想想缓缓,是最好的办法。我们这种是单亲家庭,我之前也跟她说了,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再不然跟她妈说(这里指后妈),但是她从来不怎么跟我们说。平常回来也是讲她遇见的人或者事该怎么做,会跟我们说,除此之外,她闭口不提。后面又过两个她说她找到工作了在成果的厂里,我跟她具体地说了些劳动法的条例,就让她去了,送她,她也不给,我也没说什么。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想弄清楚,她到底是因为些什么自杀,拜托警官帮帮我这个做父亲的,我只想知道原因。”听到这里她哭了,她没想到爸爸居然还真的知道些什么,她有想过跟他们讲,但是想想爸爸不会理解所以也就选择了闭口不谈。

“好的,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我们也会逐步调查,后续情况是什么,我们会电话联系你,那卢先生回去等信息吧。”

“哦,对了,卢先生得儿子几岁了?叫什么”

“12岁。卢安豪”

“要是先生的儿子哪天不读书,带来警局一趟吧,我想您的女儿应该跟她的弟弟说过什么,您可以先告诉安豪,姐姐的死亡。在问问安豪姐姐有没有跟她说过什么。”她慌了,他拼命在老父亲面前,跟父亲讲不要去找弟弟,我们都知道她害怕弟弟因为他不说跟她话的秘密被打,她想阻止,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爸爸是理性的。

此时老父亲心里很震惊,安豪有天还会瞒着他,不告诉他姐姐跟他在一起说过什么,姐弟俩都长大了。但是他并没有怪安豪不告诉他,反而自豪和欣慰安豪跟姐姐之间没有隔阂,没有觉得不是一个妈妈就不是好兄妹。

此刻也以下午六点多了,她得小妈打电话问她的父亲要不要回去吃饭,父亲点了支烟回了句不吃,吃过了,回来了着了。就开车回去了,此刻他在想抽哪天的时间问安豪,裕梦和安豪的秘密了,又要怎么跟安豪说他没有姐姐了,不知道安豪能不能承受得住。此刻后座裕梦坐着爸爸的车跟着爸爸回家了,那么长时间没回家了,居然还是这么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