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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追随(5)

华德宁最后地看了阿宋一眼,却见阿宋也在仔细端详着她,华德宁大喜,本能地捧着他的脸,“其实你是假装失忆对不对?”

男人呆呆地看她,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不像作假,华德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可能真的不是宋繁期吧?

华德宁低头,小声道着歉,“对不起……”

她的眼睛浮肿,红红的,倒像是快要哭出来了,男人皱着眉,一言不发,还是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一蹦一跳跑回来才打破这个僵局。

“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吗?”

宋判期错愕,这个问题还能当着所有当事人的面,这么直白发问的吗?

小姑娘震惊抬头,恰好撞上华德宁带着哀伤的眼神,但一回头又看到阿宋一脸淡定,没有解释的意思,想着可能是不想被人纠缠,所以才拿她当幌子的吧,她也就顺势说,“啊对啊,阿宋这个人啊木讷得很,你看,我让他出来卖奶豆腐,他磨磨蹭蹭半天,愣是一块儿也没卖出去。”

华德宁如遭雷击,原来竟是真的,他果然没骗她。

还是宋判期反应迅速,盯着华德宁和阿宋看了一眼,笑着打开折扇道,“今天我们也出来挺久的了,你不是说想吃点当地特色,我们买下他们的奶豆腐,出去我做给你吃,我在北地这些日子学会了几道奶豆腐的做法!”

“好。”说完,华德宁头也不回就走了,丝毫没留意到阿宋那下意识微微抬起的、想拉住她的手。

显而易见的事实,华德宁决心放弃他了。

他是不是……玩脱了?

华德宁一时无法从打去中走出来,宋琬期不了解情况,宋判期也说不上什么,只说让华德宁先去楼上房间休息会儿,再示意素商姑娘他们准备午饭。

大街上。

“阿宋,那个姐姐是谁啊?你认识吗?她好漂亮啊!”小姑娘笑着问他。

阿宋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说:“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不过你眼光倒是不错。”说完,他挑着扁担往回走了。

“???”小姑娘跟着他,“阿宋,她是你娘子吗?你要回家去了吗?那她旁边那两个哥哥是谁?是你们家的小侍卫吗?我看有一个哥哥好俊俏啊,我可不可以把那个哥哥买下来当相公?”

宋繁期忍俊不禁,不管小小丫头看上哪一个都是一个特别逗的事,不晓得她日后若是知道这两个“哥哥”是当朝的两个王爷,而她居然动心起念要买下当相公的话,会不会羞涩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衣的哥哥呢已经有媳妇儿了,”虽然快和离了,但他觉得不算欺骗,“你还是别想了。”

“不是不是,是另一个,黑衣服的那个,他笑起来好漂亮,阿爷跟阿哥救了你,说让你娶我,你说你有娘子了,那这个哥哥呢?我觉得他好看。”小姑娘天真无邪的样子让他心软了。

他还是同她说:“行,等我回去后,就和他母亲,还有哥哥商量一下,过来提亲!”

可小姑娘还是畏缩了,“还是算了,阿哥肯定觉得他是个小白脸,看不上他!”

“小鱼儿,你才见过那……小白脸多久,万一他文武双全、腰缠万贯呢!”他继续说道。

“有钱人谁会愿意来我们北地这里,又穷又冷,还天天打仗……我大阿哥就是五年前去了战场后就再也没回来,我们去给他捡骨也找不到他的尸骸,阿爷说,是被附近的山猫吃了……”她脸色凝重,停下了脚步。

他也停下来,放下扁担,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傻丫头,阿宋哥哥答应你,明年除夕前一定把那些北莽人赶出咱们的地盘儿!”

“行!但是我现在肚子好饿,我要吃奶豆腐!”

“好!”

“还要吃冻奶霜!”

“行!”

“我还要吃冻草莓!”

“可以,都依你!”

……

客栈里,那姐妹四个在密室里商议着大事儿。

“虽然我们还没摸清这三人的底细,但他们有钱是实在的,而且他们也不是北莽人,劫财夺肉势在必行,尤其是那个姑娘,那可是上好的不羡羊。”槐序说道。

素商又皱着眉道:“可我听说那天老六亲自护送她进城的,如果我们杀了她的话,我怕老六会发疯的。”

岁余接着话头道:“对啊,大姐、二姐,六姐性子不好,虽然我们四个打她一个也未必打不过,可太子哥哥是她亲大哥,万一……”

“怕什么?大不了换个太子,长赢恐怕连朝中大臣都认不全吧,他何曾为我们北莽争过一寸土地?他有什么资格当这个太子?”槐序继续道。

昭节思忖片刻,突然眼底一黯:“如今我还是春旗之主,任淑节她再有本事,也动不得我分毫,再说,军粮确实不够了,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英雄们饿着肚子去为我们打天下吗?”

……

当夜,昭节端着三碗冻奶霜过来了,“三位贵客尝尝我们这冻奶霜,这可是我们北地最有特色的东西。”

华德宁看了看,觉得总要有个试毒的人才行,这宋判期好歹是用毒高手,留着他有用,那就……

“阿廊试试?”华德宁果断端起其中一碗到宋琬期面前,宋琬期对她这简单的愿望无不应允,爽快就喝下了。

宋判期见了,也端起来喝了下去,还顺带吧唧嘴诱惑一下华德宁,果然这丫头沉不住气,看了一小会儿,也端起来开吃了。

可没多久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便赶紧将插在头上的发簪取下来,扣动机关,将箭射向昭节,昭节险险避开,可华德宁却支持不住,倒在桌子上,昏迷前的最后一眼看到一群女子走了进来,然后隐约听到——“不羡羊”……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官驿里了。

华德宁挣扎着坐起来,道:“我没死啊……还挺命硬的!”

“是啊,折了老朽不少灵丹妙药呢!”远处珠帘后一个麻布老者开口道。

“是谁?”华德宁下意识想拔簪子自保,却听到熟人的声音。

“是啊,也就是你,差点破坏了本王的好计谋呢!”宋判期打开折扇,笑着对她说。

计谋?

这时,老者才走进来为她诊脉,“嗯,脉象有力,看来已无大碍了。”说罢,又俏皮道,“丫头,你不是说和兄长们不远万里来找老朽的吗?”

“你是……”华德宁有点吃惊看着他,而他也接着话头继续道:“胡八道,你也可以像那群小朋友那样,叫我胡子爷爷。”

“那几个人……”

“哦,一个叫胡桃的小丫头带着一群人把她们的手下处理了不少,所以落荒而逃咯……”说着,胡八道耸了耸肩。

不知道为什么,华德宁总觉得这个老头怪怪的,可听宋判期这个大聪明说起来,他的确是神医无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