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书和旧书记载着相同的知识
斯内普面无表情。
沉吟片刻，他端起饮料，轻轻晃了下，又习惯性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感觉没什么问题，轻啜一口。
微苦的艾草味儿绽放在舌尖。
滞涩，却别具风味。
斯内普轻轻点头：“不错。”
顿了顿，又道：“我是说，勉强可以入口。”
维伦松了口气：“您不嫌弃就好。”
斯内普冷哼一声，放下饮料杯。
见状，维伦跳下小板凳，急匆匆绕到台前，“您要走了吗？我送您。”
“看在你还算懂事的份儿上……”扫了维伦一眼，斯内普拖长语调：“给你五分钟时间准备，卡佩先生，五分钟后，我们去对角巷。记住，不要迟到。”
语落，根本不管维伦作何反应，也无视了边上的老汤姆，自顾自走向破釜酒吧的后院。
维伦愣了下。
老汤姆赶忙提醒：“上楼取钱啊！”
说着，一拍脑门：“算了，我这里有。”
维伦终于回神，婉言谢绝了老汤姆的好意，‘噔噔噔’跑上楼，取了钱袋，又一路飞奔至后院。
后院中，斯内普正闭目养神。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睁开眼睛，一挥袍袖。
斑驳墙壁的某块砖头忽然凹陷。
三四秒的工夫，墙壁变成了门扉。
“跟上。”
斯内普头也不回走进对角巷。
维伦捏着钱袋紧随其后。
‘对角巷’是英国魔法界最繁华的商业街道，多家一线品牌都在这里有旗舰店。
踩在鹅卵石铺就的路面，维伦好奇地左右扫视。
这时，斯内普低声道：“需要先取钱吗？”
维伦摇摇头：“不用，我的钱都在这儿。”
斯内普没有多说什么，指指距离最近的‘丽痕书店’：“去买书。”
一年级小巫师需要购买的课本很多。
《标准咒语初级》、《魔法史》、《魔法理论》、《初级变形指南》……
对于维伦来说，每一本都价格不菲。
所以他没有选择散发着油墨味儿的新书，而是直接去了角落的二手书区，挑挑拣拣，总算凑齐了所需的课本。
斯内普将一切看在眼里。
等维伦付完钱，抱着一大堆旧书走出来，他故作无意道：“喜欢精打细算？”
维伦抬头，和斯内普对视，无奈地笑了笑“不精打细算，买不齐入学所需啊。”
“邓布利多告诉我，他给你留了一笔钱，足以让你买齐所有东西，还能在破釜酒吧过的很好。”斯内普移开目光，依旧一脸冷漠。
“那是邓布利多先生借我的钱，以后要还的。”维伦稍微活动一下发酸的胳膊，让自己更舒服些：“旧书和新书差别不大，上面记载着同样的知识。”
闻言，斯内普不禁高看了维伦一眼。只是面上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阴沉模样，淡淡开口道：“继续，要买的东西还有很多。”
维伦抱着旧书，艰难迈步。
“把你的课本给我。”
突然，斯内普转过身子。
不等维伦回话，便用宽大的袍袖收走了那些沉重的书籍。
“无痕伸缩咒……”维伦心头泛起一丝明悟，却没有声张。
理论上，面前之人已经违反了魔法部的禁令。
不过，他可不会傻乎乎地指出这点。
“谢谢你，斯内普先生。”维伦发自真心地道谢。
换回的，是斯内普的一声冷哼。
坩埚、水晶瓶组、望远镜、黄铜天平……
有了斯内普的帮助，维伦的负担减小了很多。
不过也因为要花费额外的精力淘二手货，导致他们的效率有些低。临近中午，还有魔杖和长袍等必要的服装没买。
“要先回破釜酒吧吃饭吗？”维伦看了眼天色，试探性地问。
斯内普想了下，冷冷开口：“买完再回。”
“好的。”维伦乖巧点头。
魔杖商店的位置比较近，不出多时，斯内普和维伦来到‘奥利凡德魔杖店’。
对角巷唯一一家魔杖店，却是又小又破。
店主加里克·奥利凡德是个有些神经质的老头儿。
一见到斯内普，他兴冲冲地迎上来，连正在挑选魔杖的小巫师都顾不上了：“啊，斯内普教授，我记得，白桦木和……”
话没说完，便被斯内普冷冷打断：“闭嘴。”
奥利凡德老先生顿时表情一僵。
维伦见了，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您好，奥利凡德先生，我想挑一根旧魔杖。”
没想到，斯内普又开口了：“买新的！”
嗯？
维伦疑惑着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别过头，假意端详着店内一根根陈列的魔杖，云淡风轻道：“钱不够，我借你。”
维伦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斯内普视若无睹，对奥利凡德说：“赶紧开始，快点儿结束。”
奥利凡德老先生恍然回神，热情地让维伦先坐下等会儿。
店里有一条长凳，维伦看了眼，还算干净，便老老实实坐下等着了。
斯内普则双臂抱胸，死死盯着之前就在店里挑选魔杖的小巫师。
可怜的男孩儿，被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锁定，腿一软，直接吓哭了。
好一番折腾，奥利凡德终于为他选好了魔杖。
付完钱，男孩儿逃命似的跑出了魔杖店。
“其实乔伊斯先生很独立，刻意支走了父母，留自己在这儿挑魔杖……”望着男孩儿远去的背影，奥利凡德老先生轻叹一声。
随即收拾好心情，热切地看向维伦，“亲爱的小巫师，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维伦起身，展露感染力极强的笑容：“维伦·卡佩。”
“欢迎您，尊敬的卡佩先生。”
奥利凡德老先生觉得这个姓氏有些耳熟，但没有多想。
简单的交流过后，他很快问出维伦的惯用手，并测量好维伦的胳膊长短。
做完这一切，奥利凡德老先生转身走进里屋，不一会儿，抱出一大堆灰扑扑的盒子。
“实际上，我这里是不卖旧魔杖的……而且不用担心价格的问题，卡佩先生，小巫师的第一根魔杖会有魔法部的补贴。”
“好了好了，闲话少说。”
“试试这个，山杨木，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杖芯是独角兽毛。”
“不？”
“再来试试这个，白蜡木，十三英寸，蛇的神经。这根魔杖是我很早以前的作品了，那时的我喜欢做各种尝试。稍微有点儿长，不过你也能用。”
“嗯，不喜欢么？”
“这个如何？黑胡桃木，十二又三分之一英寸，龙的健肌。”
“太好了，卡佩先生，看来你能完美驾驭巨龙的力量！”
“来，接下来是这个。”
接连试了十多分钟，盒子堆了一地。
终于——
维伦找到了命中注定的魔杖。
看着满屋绚烂的火花，奥利凡德老先生兴奋地直拍手：“金合欢木！龙的神经！哈哈，我就知道！我一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