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接下来的是风暴与海啸同行
橘红的火舌从路小雨眼前喷涌而出，火药燃烧的味道充满鼻腔，那颗子弹犹如慢动作一般，在他的视角中从枪口旋转的发出，像是盛放的红莲，子弹含在了红莲的花蕊里。
第一枪打碎了黑影的手臂，第二枪则是冲着黑影眉心而去，哪怕是神来了也得拜倒在两枪胸口一枪头的射击下。
侧写的世界开始慢慢崩塌，地平线后的太阳开始重新变得明亮，破碎的沙地刮起了席卷世界的的暴风。
黑影拖着的残破的身躯不断的消散。
缓缓消散的过程中，黑影居然还能说话甚至能听得到他口中的无奈：
“所谓弃族的命运，终究穿越了荒原，死不可怕，长眠也不再可怕。只要不再孤单就好，埋藏在记忆中的人陪伴着孤傲，未曾返回的故乡终将在梦中相遇。”
路小雨认真地倾听着，黑影像是在诉说着一段令人感慨的往事，又像是在说一则预言。
“青铜与火早已沉寂，大地也不再轰鸣，接下来是风暴与海啸同行，你的时间不多了。”
轰鸣的声音在路小雨跌落崖底的前一刻将侧写世界震的粉碎。
路小雨猛然睁开了眼睛，身体不自觉的向后倒去，咣当一下，连带着古尔微格啪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后知后觉的恐惧从脊髓深处蔓延到头皮，路小雨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无法想象如果被那个能在侧写世界看见他的存在抓住，会怎么样。
视线重归现实，天空还是黄昏，自己依然还在教堂外，对了古尔微格！
糟了！路小雨突然反应过来了自己还在自由一日的战场上，这突然的侧写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
“那个我....”
路小雨刚想解释一番，却发现刚刚站起来的古尔微格，正一脸呆滞地看着路小雨，将手机对准了路小雨的面前，然后又指了指路小颜。
路小雨看着屏幕中的自己，正点燃着金色的瞳孔，又扭过头看向了妹妹，这回轮到路小雨也惊呆了。
此刻的路小颜，娇小的俏脸上不知何时也点燃了黄金瞳，半蹲着，双手举起了不知道从战场哪个角落里中捡来的ppk手枪，保持着射击动作，对准了正在激战的两位社团老大的姿势。
那枪口就在路小雨的脸庞冒着青烟，怪不得周围全是火药的味道，所以刚才那两枪是路小颜开的？路小雨茫然的看着点燃黄金瞳脸上显得无比狰狞的妹妹。
好陌生。
而前不久还在教堂外的空地上激情对砍互对波的两位老大，由炼金武器维持的简易领域已经破碎，此时此刻躺在了一起，身下是一片嫣红的阴影。
还好打在她们身上是弗里嘉子弹，而不是真正具有杀伤力的钢芯弹，也就是说这俩人现在只是昏迷过去了。
“所以...我们？”路小雨扫视着，看向倒在血泊中的二人，又看了看早就没有‘活人’的战场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恭喜你们，赢得了这一次的自由之日。”古尔微格幽幽的说道。
哑了很久的校园播音系统像是打了个盹儿刚刚醒来。
远处不知道哪蹦出来了一堆穿着像医生和护士的人，他们在背景音乐响起的瞬间就蜂拥而出，提着带徽记的手提箱满战场找‘尸体’。
原本沉静的校园突然活了起来。
他们找到‘尸体’后就从手提箱里拿出注射器给他们打针，查看情况来决定是否要用担架拖走，一个接着一个像极了片场结束过来打扫战场的工作人员。
人员清扫的差不多后，又来了一群开着器械的人，修补着奥丁广场外破损的建筑。
每个擦屁股的人脸上都挂着令人心疼的习以为常。
正想说些什么的路小雨向前走去，却发现路小颜一直都保持着射击动作没有动。
靠近发现她脸色苍白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上，毫无血色的唇，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那双赤金色的瞳孔忽明忽暗。
下一刻，路小颜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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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雨靠坐在战场边缘的台阶上，双手扶着刚刚苏醒的路小颜，校医说因为并未觉醒血统的混血种突然受到了炼金领域与言灵波动的影响。
意外发生的灵视，据校医说在灵视中做出什么事都正常，有一位学长甚至在灵视的作用下当众裸奔，听说他后来进了学生会，虽然路小雨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不过这也让他松了口气，至少用不着想理由来解释为什么做出这样的行为了。
路小颜则是满脸不可置信的一再向古尔微格确认着。
“我？成为了自由一日的获胜者？可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恐怕是的，亲爱的，你现在可以挺起胸膛，把属于获胜者的骄傲拿出来了。”古尔维格温柔的说道。
原本尸横遍野的奥丁广场，现在完全变了一副场景，从寂静到半夜可以闹鬼吓死人变了一副校园运动会般的热闹景象。
那些医生护士们在挨个给中枪的人注射针剂，为那些不至于用担架抬走只是晕倒时候扭伤关节的“死人”们按摩肩背，顺便记录他们的学号。
死人们一个个摘掉头上的面罩之后，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
而这些‘尸体’醒来后第一件事不是寻找开自己黑枪或者偷袭自己的罪魁祸首，而是交头接耳。
他们想知道胜负，但都有些茫然，两队的领袖楚夏和夏洛特横尸广场的中间，你枕着我的胳膊，我枕着你的大腿，而两位前一秒还打的要死要活的，下一秒就躺在一块场面很是喜感。
“谁干的！站出来！绝对是有人放黑枪了。”
在角落里缩着的路小颜将自己的肩膀和手臂收的更紧，一副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样子。
对此路小雨和古尔维格也爱莫能助。
激昂愤慨的声音像是带动了学生们的情绪，就在他们要找出凶手时，一道苍老却依然挺拔的身影带着教职人员从残破的教堂后走来。
“昂热校长！”有学生喊道。
每一个人的注意力都指向了那道身影，没有人会无视一个活了快150年，却依然活跃在混血种世界的天命屠龙者。
“晚上好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