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内部人员
家里许多房间都敞着门，唯独卧室紧锁，李焱旺察觉到一丝怪异，哪个正常人出门会锁上卧室门？
这份疑问藏在心里，李焱旺表面上依然平静。
让李焱旺坐在画室，阿红又出去将门帘拉上，屋内不开灯，稍微显得有些昏暗。
这时的阿红表情凝重了许多，也不装傻了，把李焱旺手中的邀请函摊开，拇指摁在上面的字迹。
那字迹先是被抹匀，变得模糊，最后凝固在上面不再变化。
“你也被这个剧团选上了。”
阿红的语气有些苍然，“灵异剧团不是由鬼组成，而是由人。据我所知，剧团内通常只有四名人员，这四个人分别扮演了剧团的四个角色，为所到之处献上蕴藏灵异的戏剧。”
“这四位角色分别是演员，报幕员，剧作家，化妆师。”
“剧团只需要这四个角色即可运作，至于角色由谁扮演，对戏剧来说并不重要。从它诞生直到今天，剧团已经换过了三批人员。”
“据我所知，第二代剧团成员早就相继逝去，而你收到这封邀请函，意味着又一位第二代成员步了后尘。”
阿红告诉了李焱旺很多东西，远远不是驭鬼者网站里那些似是而非的信息能比的。
“你怎么如此清楚？”
“因为我就是第三代化妆师。”
阿红神色复杂地注视着李焱旺：“你手中的邀请函来源于演员，你将会成为第三代灵异剧团演员。”
“你之所以能够活着从那次灵异事件逃出来，不是鬼火的鬼域厉害，而是剧团向你抛出了橄榄枝。”
李焱旺沉默了，这样就能解释鬼绫为何会出现在阿红身上，阿红就是灵异剧团的成员。
“如果我拒绝做这个所谓的演员，结果会发生什么？”
阿红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会死。”
“邀请函是邀请，更是诅咒。你只需要撕毁这张邀请函，就意味着拒绝了剧团的邀请。”
“但撕毁邀请函会引来一次极为可怕的袭击，你现在鬼火的躁动非常剧烈，如果撕毁邀请函，就算不死也要厉鬼复苏。”
听到阿红的解释，李焱旺也是无语了，他现在只驾驭了一只鬼，体内根本没有平衡可言。
他本以为鬼绫能在一定程度限制鬼火，现在看来，鬼绫充其量只能作为工具，而不能用来与鬼火形成平衡。
撕毁邀请函对他而言跟找死没什么区别，这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似乎是看出李焱旺心情不太好，阿红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道：“别担心，成为剧团也不全是坏事。”
“剧团成员是一个大家庭，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如果你出了意外，其他人都不会坐视不管。”
这时，李焱旺注意到阿红把平时梳妆的工具都摆了出来，端坐在自己跟前，已经开始调配颜色。
阿红这是想给自己画一张脸。
“别担心，王教授给李军做实验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辅助，我对付鬼火有经验。”阿红说着，已经将眉笔贴近李焱旺。
她很谨慎，没有问李焱旺鬼火的由来，她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小心翼翼地替李焱旺画完，此时已经过了两个钟头。
等李焱旺睁开眼，通过画室的镜子重新审视自己这张脸，发现并没有化妆成别人的样子，单纯在原来的脸上涂涂抹抹，化了妆甚至比原来更加阴沉。
然而化完妆后，李焱旺发现鬼火复苏的躁动减轻了许多，虽然依然灼烧着自己的心肺，却没有冷的让人脊背发寒。
鬼妆，即使没有特定的描摹对象，本身依然是一只鬼，而且对鬼火形成了微弱的限制。
“通过这张脸，报幕员会找到你。”
“报幕员会让你真正成为剧团的一份子，你将承担起这份责任。”
阿红有些虚弱地笑了笑，她此时浑身都被汗液浸湿，外衣勾勒出一道曼妙的曲线，几乎看不出是饱受灵异侵蚀的驭鬼者。
然而李焱旺却只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报幕员......莫非是电视机里那个穿红色礼服的女人？”
“我如果呆在总部不走，她怎么找到我，难道报幕员也是总部的驭鬼者不成？”
很多捋不通的地方，李焱旺脑子里一团黑线，忽地一道阳光照进画室，阿红把窗帘拉开了。
这阳光把李焱旺思绪拉回现实，他该走了。
离开阿红家，李焱旺根据王小明之前的话，在实验室找到王小明和李军。
“你在阿红家呆的有些久了。”王小明说道：“看来阿红把她在李军身上学到的技术用在你身上。”
“你帮我们找到真正的阿红，正常来说，总部应该会给你一笔不菲的报酬。不过我想黄金万两之类的，你肯定不会喜欢这么俗的奖励。”
李焱旺：？
我可以说我就是俗人吗。
不等李焱旺开口，王小明悠悠说道：“成为总部驭鬼者，不仅有机会作为城市负责人，在遇到麻烦时还能获得总部的帮助。日常工作仅仅是维持辖区内的秩序，上报并解决灵异事件而已。”
“而已？”
看了眼李军，李军犹如一块石头，即使是面对李焱旺这个侄子，也没有丝毫动摇。
他支持王小明的看法。
“如果你们想让我加入总部的话，我坦白直说了吧，对不起办不到。”李焱旺说道：“你们已经有了一位鬼火李军，何必再要一位鬼火李焱旺。”
“正是因为我们有鬼火李军，才更需要鬼火李焱旺。”王小明说道，“当然，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尊重你的意愿。”
“但你也应该清楚一个事实，各地灵异事件发生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未来只会更加残酷，单干永远比不上抱团取暖。”
“如果是为了你爷爷的安全，我想你更应该加入总部，成为总部驭鬼者。”
李鳞威对总部的态度非常抵触，但从来没告诉李焱旺原因，他猜测大概率跟父母的失踪有关。
在李焱旺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突然失踪，多年来杳无音信。后来在李军加入总部后，李焱旺接触到灵异圈的事情，猜测父母或许是卷入到某件灵异事件之中。
以前还试图寻找过父母，但后来发生了那场灭除了全世界人类的浩劫，把李焱旺的世界变成死亡世界。
如今重活一世，李焱旺一方面要应对三年后的浩劫，一方面也想找到父母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