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悦耳杀机
又是毫无征兆的死亡。
李焱旺已经麻瓜了，再这样下去，整个歌剧院的人都不够杀的。
“你要去干嘛？”狄听见李焱旺要走，顿时抓住他的手问道：“我听到很多鬼的踪迹，就在舞台和观众席之间，你现在想去哪？”
李焱旺看了一眼狄听。
不是他不相信狄听，而是现在这种情况，狄听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与其寄希望于鬼耳超常发挥，李焱旺想到一个更有效的办法。
直接去找剧作家。
这场表演的设计之一就是剧作家，也就是幼洁，李焱旺相信既然是她设计出第四幕的情节，她一定知道这只鬼的性质。
在狄听诧异的目光中，李焱旺消失在原地。
歌剧院后台很大，里面站满了准备上台的演员，等李焱旺出现在后方时，却看到一群身穿红衣的女演员围在一起。
“孙姐，孙姐你醒醒啊，马上要表演了，你不起来我们还怎么演啊！”
“我打了120，说救护车进不来宋庄歌剧院，外面被封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焱旺走进女演员一看，她躺在地上，体温还没彻底散去，不过看样子的确已经死了。
看来不止观众席，就连后台准备的演员也遭到袭击。
没有征兆，没有规律，找不到媒介，不留下痕迹。
这是李焱旺对这只鬼的印象，神出鬼没，杀人干脆利落，绝不留下任何可能的漏洞。
与溺死鬼比起来，这种看不见的危险更为可怕。
感受到紧迫，李焱旺找到一个女演员，开口问道：“打扰一下，幼洁在哪？”
“幼洁，幼洁就在转播站。”
那女演员下意识回答，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李焱旺她根本没见过，怎么让一个陌生人闯进后台？
然而她再一看，李焱旺已经消失了，就像不曾来过一般。
歌剧院的路线并不复杂，李焱旺很快找到楼上的转播站。转播站实际上和化妆间，灯光室隔的不远，负责调运镜头，把表演上传进电视节目。
等到李焱旺走进转播站，与想象中不同，房间里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柳闲芸，此时柳闲芸正站在镜头前，身穿之前的红色礼服，戴着夸张诡异的面具，做出一个行礼的动作。
而镜头外则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这女生皮肤泛白，眼神略有些躲闪，不过依然能从中读出一股挥之不去的忧郁感。
不仅如此，这女生眼袋极其严重，一双黑眼圈跟熊猫眼似的异常明显，李焱旺乍一看都吓了一跳。
要是熬夜能招来灵异袭击的话，这个女生怕是要死几千上万次。
“来，我们的主角出现了，对镜头笑一个。”柳闲芸并不吃惊，“咯咯”地笑了笑，便要把镜头对准李焱旺。
通过屏幕，李焱旺看到上面飘过几行弹幕：
“焱子哥一脸懵逼哈哈哈哈，这只鬼确实不好对付，我到现在都没猜出杀人规律。”
“这一幕真有意思，比上个淹死的家伙强太多了，可能是歌剧很加分吧。”
“上一场那家伙还挺可惜的，如果没死的话，焱子哥说不定就能多个队友了。”
李焱旺看到这些弹幕的下一秒，弹幕又很快消失在眼前，等再想看的时候，镜头黑漆漆的反射着自己的面孔。
哪有什么弹幕？
柳闲芸这时把镜头盖关上，转而看向那位黑眼圈的少女。
“幼洁，怎么样？这就是我告诉你的演员，是不是形象很完美？”
这就是幼洁？
李焱旺看向黑眼圈少女，她打扮的不修边幅，甚至身上还有股味，活脱脱就是一个常年不出门的宅女。
一下子就粉碎了李焱旺的幻想。
“很完美吗，表现的一般吧。”
幼洁说着，语气很是疲劳，每一句话都透露着慵懒与冷漠，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印象。
“你想来问那只鬼的事，但没用的，我无法告诉你。灵异剧团没有剧透的传统，这场戏需要你独自完成。”
“第四幕是很危险的，但也仅仅只是第四幕而已。”
李焱旺直接气笑了。
“既然这些灵异事件都是你们引起的，我为什么没有知情权？”
处理溺死鬼的时候，李焱旺一开始就很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胡湍会厉鬼复苏，而且疯狂地杀害出轨女人。
结果后来见到了柳闲芸，李焱旺才得知都是她的安排，是她用鬼欲刺激了胡湍的杀意。
也就是说，这些灵异事件本来都不该发生，而是灵异剧团主动制造的。
既然如此，凭什么他不能知道内容？
看向柳闲芸，柳闲芸只好来到幼洁身边，好言好语地劝说她：
“就算不能告诉他厉鬼的性质，最起码把第四幕的名字告诉他，不然什么情报都不给，他死在歌剧院怎么办？”
“如果剧团成员死亡......到时候发生什么，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
或许是考虑到李焱旺确实缺少线索，亦或者柳闲芸的劝说起了左右，幼洁沉默地从桌上抽出几张纸。
这几张纸分别写着字迹。
“去伪存真。”
“深渊之下。”
“悦耳杀机。”
“浮士德。”
李焱旺扫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幼洁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些都是你经历的曲目，你可以从中找到你正在经历的第四幕。”
“再多说就不精彩了。”
幼洁似乎顾忌什么，没有展开详细说，李焱旺只好自己翻开四张纸。
“去伪存真，显然是和阿红有关，她被化妆染料里的冒牌货假扮了，对应的上。”
“深渊之下，可以把深渊理解为永定河，自然就是溺死鬼胡湍，那地方说是深渊也不为过，确实危险。”
“浮士德......”
李焱旺没看过浮士德，这时候犯了难，看向柳闲芸，对方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不过就算抛去浮士德，李焱旺也找到与第四幕恰好对应的，“悦耳杀机”。
宋庄歌剧院里，隐藏着一只正在杀人的厉鬼，与舞台上表演的《歌剧魅影》一起，构成了这第四幕的“悦耳杀机”。
从字面意思理解，狄听的反应就情有可原了，因为这只鬼本身就和声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