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相（上）
那么真相是什么呢？
野子曾经背着闭目养神的虎昼宝宝和地陇谈闲话。从他们唉声叹气的惋惜里，虎昼知晓了一些情况；
……
虎昼也曾在假寐之时，不经意地见过奶奶对着过去一家三口的照片发呆，还自言自语地自责着。
……
虎昼还在奶奶不同状态下，午夜魂牵梦绕中所散溢出来的咒力得到了许多讯息；
……
以及周围邻居所散发出来的咒力讯息里……
于是，虎昼终于还原出了一个大致的真相，但感觉却相当的狗血和苦情。
在这里面，九重奶奶的确是一个不太光彩和正面的形象。
在那时的过往里……
九重奶奶为了丈夫的心愿，为了保持九重一族最后的忍族名号和传统，为了不让祖辈的传承没落，荣光凋零。
她希望自己的儿子九重彻也能够娶一名同样来自其他忍族的忍者女子。
这样一来，两个家族的联姻，进行资源交换。至少能让九重一族的没落稍微刹一下车，慢下来一些。
并且，这样两名忍者结合生下来的孩子，想必忍者的天赋会相当优秀吧。
然而现实总不会随人所愿。
在一次偶然的相遇中，九重彻也与一名柔弱的平民女子结识，也就是那位养母土光津子。两人竟然萌生出了感情来，并且私底下偷偷在一起了。
这件事情被九重奶奶发现了，她勃然大怒，认为是那平民女子勾引自己的儿子。
九重奶奶认为平民的女子压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或许是心里有忍者优越的心理想法吧。
再加上九重家还是家资不菲的家族，那女子的出身低微，九重奶奶自然认为是门不当，户不对。
九重奶奶认为那女子不过是看上了自家的家世好，所以她责令自己的儿子与那女子断绝关系。
但是没有想到，一向很听从她话的儿子竟然选择拒绝了。
九重彻也表明了自己的确爱上了那名女子，希望母亲能够成全。
但可惜，九重奶奶那时太顽固偏执了，根本就不认可他们在一起。
何况，九重奶奶早已知晓那名平民女子，自小身体虚弱多病，这样的体质怎么能够诞下健康强壮的孩子呢？这样如何能够振兴九重一族？
甚至那女子的身体状态能不能诞下子嗣都不一定……
再加上那女子的祖上没有任何成为忍者的人。两人的结合，很大概率会诞生天赋平常的后代。
资质平平的庸人拿什么来振兴一族？这是九重奶奶所不愿意看到的。
何况以这女子的状态能不能当好一个贤内助都说不准。甚至可能还会拖累自己的儿子发展。若是生个什么重病……自己的儿子不得徒留一段刻骨铭心的悲伤，遗憾一生？
所以，九重奶奶对于自己儿子的这一段感情是极力打压的，试图拆散他们。但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压力和磨砺，反而让他们这对小情侣的感情越发坚固。
到最后，九重奶奶甚至不断地以各种名分和大义折磨九重彻也，比如说“你这个不孝子……”之类的云云。
面对母亲的压迫，九重彻也选择过恳求、哀求、争吵、冷战、疏离……总之，这一对得不到祝福的苦命鸳鸯最后选择了抗争，离开了这个家族族地。
于是，他们俩在外面成婚，并买下了一处房子入住。
而九重奶奶怨恨自己听话的儿子跟着‘坏女人’跑了。九重彻也同样怨恨母亲的无情和顽固，不肯认可自己的妻子，甚至还瞧不起自己的爱人。
于是谁也不肯低头，谁也不想让步，母子的关系就这么僵住了。
颇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而后来，九重彻也和土光津子一直没有怀得上孩子，同时九重彻也也知道以自己的妻子的身体条件就算怀上了，生下来也是很危险的事情，指不定就会一尸两命。
他不愿意妻子去冒险。
于是乎，许久之后，土光津子也想要一个孩子，她向九重彻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不去领养一个孩子吧？
九重彻也经过考虑，也是同意了。
于是在那年的八月中旬，他们这一对小夫妻去了几家木叶的福利院进行挑选，但都不太满意。只有在药师野乃宇那一所福利院里，他们看到了满意的孩子。
也就是虎昼宝宝。
然后，他们和院长进行了商量，最后成功地收养了这一个特别有眼缘的可爱的孩子。
于是乎，虎昼宝宝加入了他们的家庭里。
而大概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九重奶奶才知晓了此事。于是，她找上门去，破口大骂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一场。
也就是虎昼印象里，他听到的那一次老太太上门吵架，那争吵令养母伤心垂泪，让养父愤怒不已。
当时九重奶奶骂得可难听了：
什么“野种……（指的就是被收养来的虎昼）”
什么“不配姓九重……（指的是虎昼不配冠以九重的姓氏）”
还有“你这没用的……”、“不孝子……”、“让家族蒙羞……”这些都是骂的九重彻也。
总之，有些词虎昼一想起来，他自己血压都会升高，自行产生出咒力来。
不过他又能怎么样呢？
还是选择了宽恕。
毕竟在这个人和人相处的世界上，人们彼此喜爱和祝福，同时也会相互诅咒对方。
即便是再亲再爱的人，也会有愤怒和憎恨他/她的某一刻。
而人们选择了重要的爱，选择忽视和遗忘无关紧要的恨。
这就是人和人的相处之道。
然后九重奶奶吵完后，就被九重彻也给赶走了。
就在九重奶奶顽固而蛮横地试图让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能低头之时，意外却到来了。
那是争吵发生后十多天后的某个晚上。
一场灾难降临了。
九尾之乱，那一夜的混乱和恐怖，将九尾的可怕深深地镌刻了木叶人的心里。
也是在那一晚，九重奶奶的儿子和儿媳妇不幸罹难了，死在了九尾的手中。
在两日之后，九重奶奶才知晓具体的消息。
她当时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此后不久，九重奶奶还收到了九重彻也被追认是‘为村子与九尾作战而牺牲’的英雄之一的称号。（因为九重彻也当时挽救妻子有释放忍术对抗九尾的痕迹，因而被赋予此称号。）
当九重奶奶浑浑噩噩地知晓这一情况之时，这位顽固的老太太终于承受不住，痛苦地哭了，哭得得老泪纵横。
这时，她后悔了！
真真切切地品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也就在这时，九重奶奶才发现什么‘忍者的荣誉’、什么‘忍者的传承’、什么‘英雄称号’……这些东西，根本就不那么重要，她宁愿全都不要。
在生死面前，一切的身外之物都显得可笑。
如果可以，九重奶奶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还活着，九重彻也还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还活着，她会选择向自己的儿子认错道歉，也会选择慢慢地接纳那个柔弱的儿媳，明明她也是个温柔的好孩子。
只是因为自己的偏见才如此刻薄地看待她。
然而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世间没有后悔药。
无论九重奶奶多么痛苦，无论她多么想要恳求儿子的谅解，都已经于事无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