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异变
‘津子……’
虎昼的小脸愣住了，他看到了土光津子那一个好似弥留之际的笑容，她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虎昼分明已经看到了她的整个下半身已经被那石块给压碎了，甚至她腹部都碎塌陷掉了吧。显然土光津子已经离死不远了。
但是这个女人为了救自己，甚至最后还要流露出这么一个‘能救下你真是太好了’的表情。实在是卑鄙！为了当我妈！实在是太卑鄙了！
虎昼那双眼眸中不知何时已经闪烁出了晶莹的泪光，哪怕他原本不愿轻易接受，也不愿轻易承认。但此刻，他的心终究被这爱意所打动，嘴里不由得对她呼唤出了一声：
“津子…麻麻……（咿呀咖洒）”
只不过这一声在土光津子的耳中听来，依然是小小虎昼意义不明的呼呼声。但她恍惚间似乎明白了这一句话的含义，也不知是否是弥留之际的错觉。
然而，这时一道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了两人。
九尾猩红的眼瞳露出凶光，它见到了地面上的那两只小虫子竟然好像还没有彻底死去。它抬起了一只巨大的手爪直接猛然拍下，想要碾死两人。
“住手！不——！”
一声悲痛的暴喝声传来，是九重彻也赶回来了。
但他也已经迟到了。
“土遁·升岩柱之术！”
九重彻也手中迅速地结印，施展了一个土遁忍术。登时在土光津子的附近升起了两道岩石柱子，试图阻挡九尾的拍爪。
“津子，你怎么样了？”
九重彻也的脸色痛苦而绝望，闪身来到了土光津子的身前。显然九重彻也的下意识里，他最爱的、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妻子。
虽然小小的虎昼就在一旁，但虎昼却也觉得这才是正常的不是吗？
“我会救你出来的！”
九重彻也眼中闪烁着泪光，还想要救下自己的妻子。但土光津子只是焦急而虚弱地道出了最后一句话：“快、快走……！”
然后土光津子便气断，睁着不舍的目光猝然离世了。
“不！”
九重彻也好像心死了一般，他睁目欲裂，怒吼着猛然撑起双手试图挡下九尾拍下的阴影巨掌，绝望地想要保留下妻子的尸体。
但巨爪的阴影笼罩之下，将无人生还。
那一刻，虎昼‘读’到了九重彻也的‘咒力’、他的憎恨和恐惧。
九重彻也有对九尾的憎恨和对自己的憎恨，憎恨自己无力，恨自己来迟了，恨没能挽救下心爱的妻子。
还有九重彻的恐惧，对失去妻子的恐惧和绝望。所以最后他流露出了死志，对，他最后对抗九尾的自杀行为，其实是想要自暴自弃地选择和妻子殉情。
唯一九重彻也觉得对不起的，是救不了虎昼这个收养来的孩子。
嘭！
那一瞬间，九尾之爪粉碎了岩柱，将站立的九重彻也直接拍死。三人的身影被爪掌覆盖着倾轧而下，直接全都碾碎。
那覆盖的黑影遮蔽了虎昼的视线。
他眼神平静，小脸上还沾有几滴九重彻也胸腔爆裂时飞射出来的血液。
呵！
这就要死了吗？
而且是一家子三口死得整整齐齐啊！
可恶！
其实虎昼并非没有挣扎，至少他挣脱了包裹得紧紧的襁褓。然而他想逃却已经来不及了，九尾的攻击来得太快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
‘要死了吗？’
虎昼眼前一黑，他好像来到了生与死的界限，意识被拉得很长很长。
他怒吗？
当然，虎昼非常非常的愤怒。
和不明真相的人不一样，虽然虎昼同样憎恨九尾。但知晓剧情的他知道，一手策划九尾之乱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宇智波带土。
恨！恨！恨！
从未有一刻，虎昼如此痛恨憎恨一个人，仿佛深入骨髓一般。正在他的憎恨情绪到达极限之时，一股庞大的咒力在他灵魂咒种里自行生成。
在这剧变的事故中，在生与死的交界线。虎昼的憎恨让他触及到了自己的部分（咒种的）本质。咒种在膨胀，好像就要出现新的变化了。
而与此同时，养父母余留下的憎恨和恐惧的咒力同样被虎昼所吸收，合为一股，成为他突破的资粮。然而就在虎昼即将达成某种蜕变之时，意想不到的异变发生了。
九尾已经将那三个人类虫子碾成了肉酱，但它的巨爪拍下时无意间也散溢出了自己的查克拉。因而它的爪子与虎昼的尸体接触后，竟然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没错，虎昼的肉酱尸体竟然吸收了相当一部分的九尾查克拉进入了体内。而九尾因为被人们所恐惧和憎恨，它的查克拉同样负面而邪恶。
而负面的查克拉和同样负面的咒力仿佛相互吸引，相似的‘憎恨和恐惧’又隐隐贴合了【真人咒种】的诅咒。
在此两种能量诡异地交织在了一起。一开始是双方彼此对立，相互侵蚀，但最终达成了微妙的平衡，融合在了一起。
那是什么？
感觉到了！
然后，虎昼竟然隐约感知到了自己‘灵魂’的形状。
“吼呼——！”
九尾逞着凶威向四方咆哮，它抬起了自己的手爪，见到远方已经有许多身穿棕绿色马甲的忍者身影在赶来了。
这时再看，地面上虎昼的婴儿尸体已经成了一团肉酱了。但是那团肉酱忽然诡异地蠕动了起来，他竟然在迅速地恢复成完好的人形。
那是虎昼使用咒力控制着自己的灵魂变回‘原状’来牵引恢复肉体。无疑，这已经是术式【无为转变】的其中一部分能力了。
当然在此过程中，虎昼会消耗大量的咒力。
很快，虎昼就恢复过来了。
但他却感觉自己似乎还能‘扩大’灵魂的形状，他下意识地就去做了。那咒力中九尾查克拉的部分似乎在迅速消耗，他的身体竟然长大了一些。
不过似乎长到了三四岁大的样子，就卡住了。
或许是因为查克拉不够？
但无疑此时，虎昼已经重新活过来了，而且有了一定的逃跑移动能力。
“嗯？”
然而九尾的感知力十分敏锐，它察觉到了一股恶意，针对它的恶意。九尾低头一看，只见原来是地面上的那个浆糊小鬼竟然诡异地复活了过来。
而虎昼同样感觉到了恶意，抬头一看，九尾的猩红兽瞳隐约有着写轮眼的图案。这怪物妖狐张着尖牙利齿，正死死地盯着他，显然就要再次对他发动攻击。
彼此敌视，分外眼红。
“九！尾！”
逃已经是来不及了，小虎昼的内心同样充斥着极度的愤怒和憎恨，小脸上满是不符合身份的狰狞和戾气。他调动了体内能驱使的所有咒力，含恨出手，怒然一击。
哪怕是死！
弱者也要释放出属于自己的回击！
虎昼的小小手掌粗糙地包裹着大量的咒力，悍然击出打在了九尾的一根爪子上。九尾怒吼一声，伤害不大，但却觉得好似被一根针刺了一下，感到有些疼痛。
‘该死的小鬼！’
嘭！
九尾心中愤怒了，它的左手爪掌猛然一挥扫，恐怖的力量瞬间将虎昼给击中，好像将其彻底打成了粉碎，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快上！”
“分开包围它！”
这时，姗姗来迟的暗部部队和一票上忍才匆匆赶到，开始集体围攻对付九尾，试图阻挡九尾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