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母亲
药师野乃宇的那只右手手掌肌肤白皙细腻，但是张开的五指宛如鹰爪，掐住了小小虎昼的小脑袋，甚至指间挤出了婴儿的鼓鼓稚嫩肌肤。
“呜呜呜呜……”
小小的虎昼委屈而痛疼地大哭了起来，那泪水潸然的小模样，简直惹人心生怜爱和同情。
“诶——？！”
这时，药师野乃宇终于也反应过来了。她吓了一跳，脸色剧变，立即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手，只见虎昼那白嫩细腻的脸颊上已经有一些手指的红印子了。
“不！不是的。宝宝，对、对！对不起！”
药师野乃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是因为自己白日太过悲伤，所以才做了如此噩梦，疏忽之下的过激反应竟然伤害到了这个孩子，差点犯下了大错。
药师野乃宇心里只觉得自责愧疚极了，好像心如刀割般难受。她的脸上紧张而慌乱，眼神中还有些许的害怕，害怕如果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的话，那么……！
“是麻麻错了，是麻麻不好……”
药师野乃宇立即起身，她慌乱而紧张地抱起小小的虎昼进自己的怀里，开始说着些安抚的哄话，试图给予这孩子安全感。甚至她无意间说出了个心里想法的‘自称’，显然代表了她对小小虎昼的疼爱和在乎。
其实之前药师野乃宇就已经有过几次口误了，哄话时经常在‘妈妈’和‘院长’的称呼之间切换。但从她现在表露的态度来看，显然药师野乃宇的内心已经认定自己就是小小虎昼的‘母亲’这件事情了。
也即是说，药师野乃宇和小小虎昼的数月以来的相处，两者的关系已经紧密无间了。
“是院长错了。别哭！不哭不哭，是我不好。不哭不哭，是妈妈的右手坏坏，该打该打……！”
药师野乃宇的眼眶中闪烁着自责的泪光，她说着些好像幼稚的哄话来安抚小小虎昼。但她脸上的神情显然是已经急坏了。
“呜呜呜呜……”
小小虎昼依然啜泣着，但他好像听到了药师野乃宇的话，有被安抚到，哭声也逐渐变小了下来。
刚才被药师野乃宇掐住，疼也是真的疼的。她的力道虽然不算很大，但也不小了。加之小虎昼这个婴儿身体状态，自然本能地就想哭了。
也好在这数个月来，小小虎昼被神秘之血潜移默化地改造过，又有咒力补充咒种进而强化了身体。这才让他不那么感觉到不适和难受。
何况，虎昼听到了药师野乃宇的自称‘妈妈’，但他的心底里却似乎并没有抵触和不愿。这是数个月来药师野乃宇对他认真的照顾，感化了他的心。
情感都是双向的。
一个人总是尽心尽力地对你付出，就算是一块石头放在胸口久了也该捂热了。何况虎昼并非是感情淡漠的人，相反他是个有些感性的家伙。
所以虽然不太好意思说，但他已经将也是野乃宇视为了认可的人、重要的人，或者说家人了。虎昼隐隐已经默认了药师野乃宇‘母亲’的身份。
是的，药师野乃宇不知不觉间在虎昼的心里占据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这也算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所建立的第一个羁绊了。
以他的想法来说，药师野乃宇刚才的出手是无意的，而且并没有伤害到他什么。虎昼自然是愿意原谅药师野乃宇的。
但不知怎的，小小的虎昼看到药师野乃宇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他的心底里就隐隐有些高兴。甚至产生了想要多哭一阵子，让她继续哄自己的想法。
因为药师野乃宇越是着急，越是内疚，就代表着她越在乎自己。
这听起来似乎有一些卑鄙。
但谁不想要得到更多的偏爱和重视呢？
所以虎昼也小小地自私了一下。什么都不懂事的‘宝宝’就是自私的呀！渴求母亲更多的爱，更多的注意，更多的照顾。
“原谅妈妈吧，都是妈妈不好！”
药师野乃宇抱着他轻轻地摇着，哄着。
她忽然发现似乎每提到一次‘妈妈’这个词，小小虎昼似乎哭得就不那么伤心了。每听到这个词，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还眨巴眨巴一下，似乎就要停下来了。
果然，懂事的小小虎昼还是哭停了。
“原谅妈妈吧，妈妈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做了噩梦产生了过激的反应，才伤害到宝宝你的……”尽管也知道这孩子可能压根不能理解，但是药师野乃宇还是对着他解释了缘由。
然而药师野乃宇正说着，她忽然回想起醒来之时的情况。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应该是宝宝在抚摸着她的脸，是在安抚噩梦中惊慌不安的她吗？
“所以宝宝你刚才是在安慰我吗？”
药师野乃宇忍不住询问道。
“额喔呀呀！”
小小虎昼再次发出了意义不明的语气声，好像是承认了。
“你是一个好宝宝，可是我却不是一个好妈妈。”
药师野乃宇紧紧地抱着他，让小小虎昼靠在自己温暖的胸怀里，她惭愧地说道。得知了真相的她更为的自责和内疚了。
因为噩梦被这孩子安抚，结果以为自己被袭击，出手反制差点伤害到了这个孩子。虽然是个误会，但足以让她铭记难受许久了。
药师野乃宇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绝不会再伤害这个孩子了。
接着似是心有所念，她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祈望，犹豫了一下后，她认真地对着这孩子说道：“宝宝，以后就让我来当你的母亲，好吗？妈妈会好好保护你的！”
小小虎昼呆了一下。
“诶呀咿呀！”
他似乎破涕为笑一般发出了呼呼声，声调中似乎透露着喜悦。然后这只宝宝又感觉到不好意思，他一个劲地把头埋进药师野乃宇的胸怀里。
“你这是答应了吗？妈妈就当你是答应了咯！？太好了，以后你就是妈妈的孩子了。”
药师野乃宇笑了，白净的脸上露出了雀跃温柔的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她抱着虎昼宝宝哄着，轻轻地摇着，然后她低头狠狠地亲了亲小小虎昼的脸颊。
药师野乃宇又和虎昼宝宝闹腾了好一会儿，才打算接着睡觉。
毕竟现在可是深夜呢。
而药师野乃宇侧躺着，她眼中温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而小小虎昼也似有所感地睁着大眼睛望向她，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抚摸着她的脸。
尽管噩梦让药师野乃宇不安，但她和宝宝定下关系后得到的温馨和爱意，却好像填补了她残缺的内心，只感到无比的温暖。
这是温良的一夜。